“五分钱一两,要多少啊?”摊主问。
郝运从口袋里摸出几块银元来,问摊主能不能找开一块银元。摊主傻了眼:“大兄弟,你这是逗我玩呢吧?拿袁大头来买梨膏糖,我今天也不见得能卖这么多钱,找不开啊,你到对面那家当铺问问。”
“一块银元能折多少分?”郝运问。
摊主笑了:“你是从花旗国来的人吗?咋问这问题?我可没功夫跟你闲聊天!”
郝运说:“我也没跟你闲扯啊!”
摊主有些不高兴:“没跟我闲扯那你问这个?”郝运解释说我从小就是在国外长大的,呆了十多年,现在刚回中国,很多事还都不太懂。
“外国长大?”摊主半信半疑,“好家伙,咋看你也不像外国人。”郝运笑着说我又不是纯种的外国人,老家就在奉天。摊主告诉他,一块银元顶十毛钱,而一毛钱能顶十分。
想起之前台安县陈安邦老板给的那两块钱纸币,郝运问:“可我前几天花过一块钱纸币,怎么能顶十二角呢?”
摊主摆了摆手:“那是兴业银行的四厘债券,平时花还行,要讲值钱啊,那还得你手里的袁大头!不过看你这身价,还真不像平头老百姓,就是穿的衣服太旧啦!”说完嘿嘿地笑起来。在摊主的指点下,郝运过马路来到斜对面一家当铺,这当铺并没挂横匾,只在门楣右侧挂着个侧幌,牌子中画了个尖朝上的正方形,里面写着斗大的“当”字,上面还有“同福号”三个小字。
推门进去,郝运从口袋里抓出几块银元,拣出两块递进柜台,让掌柜的帮换点儿零角。掌柜的推了推眼镜,拿过两块银元仔细看了看,又吹吹侧面,然后在耳边听声音,点点头:“都要一毛的啊?”
“行。”郝运回答。
掌柜的边找钱边问:“你从哪弄这么多今年的新大洋?”
郝运笑着说:“张大帅给的车马费。”
掌柜愣住:“哪个张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