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盛京医院走廊中,郝运和大鹏的父母站在拐角,三个人脸上都充满愁容。同学大鹏则坐在长椅中,吃着鸡蛋灌饼,喝着豆浆,边喝还边把豆浆像水枪似的往外吐。很多人经过的时候都躲着走,大鹏的母亲过去阻止,大鹏立刻大叫起来,她只好作罢。大鹏的父亲说:“我家没什么钱,在老家开个小饭店,这两年生意都不太好,其实都是在亏,现在我儿子出了这个事,饭店也关了。亲戚们全都借遍,只凑到五万块钱,再也借不出来了。”
“听说网上有什么个人贷款,”大鹏母亲问,“不行你看看,帮我们联系联系呢?利息高我们也认了,总得给孩子治病……”
郝运心情沉重,说:“那种网贷不行,全是套路骗子,几百块钱最后也能滚到几十万!”
大鹏父母都吓坏了:“啊?我的天,那怎么办?”郝运嘬着牙花,回答不上来。他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是银行的app界面,显示出余额为“186000元”整。这是秦震当初给的那笔钱,跟邓英俊三个人花了些,还剩这点儿。
“我手里有不到二十万,”郝运说,“但就算是去南京做手术,也要三十来万,你们有五万,还有十万元的缺口呢。”大鹏的父母都不说话。
来到医院一楼,郝运用硬币在角落的自助饮料机里投进,买了一罐红牛。他这几天为大鹏的事也是焦头烂额,晚上失眠,现在困得要死,急需用红牛来提神。正在大口喝着时,有人走过来,发给他一张宣传单。郝运摇摇头:“不要。”
“我们是香港圣玛丽慈善会北京办事处的,现在有个项目对重病贫穷群体进行资助,有兴趣可以看看,名额有限。”这人笑着说。
郝运接过传单,又看旁边有张桌,立着很醒目的展板,上面写着“香港圣玛丽慈善会北京办事处”的大字。桌前围了不少人,都在打听着什么。郝运走过去看,那展板底下还印着很多字,看着看着,郝运慢慢放下饮料,双目放光。
这是一个香港慈善机构在大陆开的分支,主要是资助那些重病而又无钱医治或钱不够的贫穷群体,每年在大陆均有二十个名额,而且要通过审核,现在还有四个。郝运看到这个数字“4”是用黑色记号笔后写上去的,背景还有明显的涂改痕迹,看来之前多于4个,而现在越来越少了。
他连忙过去打听,工作人员听郝运讲了详细情况后,说:“可以让您的同学父母过来,把所有医院的诊疗资料都带齐,越齐越好。”郝运立刻跑上楼,将情况告诉给大鹏的父母。
大鹏父亲有些不太相信:“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
“怎么没有?”郝运解释着,“我以前也经常在医院看到这种活动,有时候是医院自己办的,通常都是那种项目组,比如白血病的、癌症的、尿毒症的和白内障的,免费给你治病,但同时要对患者的病症进行医学研究,说白了就是当你为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