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丰又回到监控室,用对讲机告诉严文西和郎院长开始。郎院长问:“要不要对手术室再次消毒?”
“没那必要!”傅丰有些不耐烦,“开始吧!”
宫本纯一郎说:“傅总,我们要听专业人士的意见,消毒吧。”
傅丰说:“我只不过进去呆了两分钟,哪来那么多细菌?”在宫本的坚持下,傅丰只得同意,医护人员全都退出,有护士用消毒器对手术室又进行整体消毒,这才进去开始手术。傅总坐到控制台前,操作笔记本电脑程序,对手术室的两部监控摄像头进行控制,移动角度、放大焦距,在大屏幕电视上看得非常清楚。
郎院长和另一名医生各站在一张手术台前,两人互相点了点头,麻醉师开始给傅观山和那条黄狗打麻药,傅观山之前始终都很激动,大叫大骂,而自从傅丰进去说了几句话之后,傅观山就再没开过口。从大屏幕能看到,傅观山圆睁双眼,眼泪不停地往外流,嘴唇却微微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能听到傅观山先生在说什么吗?”宫本纯一郎问。
傅总摇摇头:“摄像头的麦克风恐怕录不到那么远的微小声音。”说着他按动键盘的按钮,把摄像头焦距无限拉近,对准傅观山的嘴。
宫本纯一郎饶有兴趣地仔细看了半天,最后只得摇了摇头:“看不出来。傅丰笑着说你又不懂唇读术,管他说什么呢。
三十几秒钟之后,傅观山的眼皮开始抖动、下垂,慢慢就合上了。傅丰再操作另一部摄像头,对准那只大黄狗,它也慢慢闭上眼睛,再也不动。随后,郎院长从护士手中拿起手术刀,缓缓切开傅观山的脖颈处,而另外那名男医生也在切大黄狗的脖颈部位。切的很慢,血也缓缓涌出来,这时护士按了手术台边缘的某个按钮,从两张手术台中央的前端缓缓升起一个黑色平台,两侧延伸出去,紧紧贴住傅观山和大黄狗的脖侧。
这时,严文西把脸埋进机器的一个面罩内,机器顶部的绿灯开始亮起,大屏幕的画面从两组切换为四组,上面左右两组是摄像头对傅观山和大黄狗的头部特写,而下面左右两组则是手术机器人的放大画面,位置都是黑色平台与傅观山和大黄狗脖子的连接处。随着严文西伸进机器内部的双手在操纵,大屏幕下面的两组画面也在继续放大着,每组画面的左下角都有数字显示。
“左下角的数字是放大倍数吗?”宫本纯一郎问。
傅丰笑着说:“没错,宫本先生很聪明。”宫本面表表情。
当数字显示到400的时候,屏幕中看到黑色平台上原来是有着无数根细细的线。再放大到800多倍时,看到细细的线中央是空的,是透明管子而不是线。继续放大到2000倍,宫本纯一郎看到这些细细的管子粗细都不一样,从粗到细大概有四五种规格。
在严文西的操作下,金属杆上的机械手臂开始移动,郎院长和另外那名男医生谨慎地切刀,有时候,薄薄的手术刀的刃部会掠过放大画面,用肉眼看起来锋利而平滑的刀刃,却像城墙砖一样凹凸不平,比锯齿还夸张。严文西先用两根机械手臂末端附带的小夹子,将大黄狗脖颈处被割开的血管轻轻夹住,让血管不再往外流血,但并没有去管傅观山脖颈的血管,就血液往外慢慢地流着。
他再用机械手臂将那些细细的管子与血管对接,然后开始用特殊的针和线来缝合。这些针和线都是事先与机械手臂相连的,两根机械手臂的末端探头配合完美,一左一右穿针引线。细细的血管在放大数千倍的视频画面中,比棉签的杆还要粗。没多久,就把一根血管与透明管缝合在一起。
“颈总动脉连接完毕。”两端都缝好之后,严文西的声音从扬声器中发出。
郎院长说:“恢复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