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郝运没懂。
年轻女孩突然大骂:“你妈的,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她又把头垂下去,说不出话。郝运这才明白,原来她是记恨自己没有早招供,这样她就不用受这种锯耳之苦。郝运什么也说不出来,真叫哑巴吃黄连。不过他心里深处还有几分庆幸,如果聂小倩对自己用刑,肯定也挺不了多久,但她并没这样,至少自己不用遭这份罪。
聂小倩架着郝运走出仓库,来到院东北角,上了一辆旧微型,徐徐开出厂院,沿着二环桥开到沈北蒲河地区才停在路边。她打开棉布挎包,从里面拿出日记本,问:“这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意思?郝幼泽是谁?”
“我爷爷。”郝运说。
聂小倩笑着说:“原来双鱼玉佩是你太爷爷当土匪时,从云南土司府偷出来的,真厉害。那个9340所是什么意思?在哪里?是不是我们去过的那个若羌沙漠基地?”
“知道还问!”郝运没好气地回答。
聂小倩扶着郝运的肩膀:“我说表哥呀,你这态度可不好,既然已经落在我手里,就应该知道必须配合。我在你手机里找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也看到了你和秦震、邓英俊的聊天记录,你们刚从云南新平土司府回来,是去找什么了吧?”
郝运暗暗叫苦,他彻底放弃抵抗:“什么都可以告诉你,我只问你一句,能不能放我条生路?我就是个穷屌丝,什么也没有,我就想过最普通的日子,哪怕让我穷一辈子都行,为什么这都不可以?我招谁惹谁了?”
聂小倩静静地看着他:“你的要求太高了,很多人苦苦追求,都无法实现它。”
郝运苦笑:“怎么可能啊,这个世界有几十亿人,绝大多数都是我刚才说的那种默默无闻的老百姓,要是这也高,那是不是在你眼里,所有人都得天天当奴隶才正常?”
“你不能理解的。”聂小倩叹口气。
郝运突然大叫:“我就问你行不行啊?能不能放我条生路?算我求你,我给你跪下都行,我什么都说,就是不想死……”他忍不住哭出来,“我是真不想死啊……”
聂小倩说:“就这么点儿出息,你居然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那就你快说吧,也许我一高兴,能考虑你的要求。”郝运连连点头,把所有知道的事全都和盘托出,半句也没剩。聂小倩听得很认真,等郝运讲完之后,她想了半天,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女神,是我。”聂小倩说,“您知道土司府的事情吗?它是不是也跟双鱼玉佩有关系?可以前从没听您提起过。您还记得那个郝运吧,就是他告诉我的。没有这回事?”聂小倩看了看郝运,“哦,那就好。”
挂断电话,聂小倩对郝运笑着说:“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只好让你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