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王手掌又一次拍在桌上,引得众人一个激灵。
“胡成,你做何解释!”
胡成连忙叩首,头磕破了也未停下。边磕边嚷:“小人不知道!但小人敢拿性命担保,她们是我的同伙!”
“不错,我便是主谋之一。”就在这时,冰冷女子忽然坦然承认。
沐王这会儿反而心生好奇:“你们为何要刺杀我啊。”
女子回答:“并非刺杀,而是以死明志。王爷你常年游走军伍,自然不知林朝内部已腐烂到何地步。去年大旱,朝廷拨给司州的救灾款五十万两白银被层层剥削,最后竟只剩下五千两。朝廷赋税三成,这些贪官却敢收七成甚至更多,与当地士族将之瓜分。便是费县一小小县衙一年就敢贪墨搜刮数万两银子。官官相护,百姓告状无门。”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牧苏连连摆手。
女子瞥去一眼,淡淡说道:“这位牧大人倒是个例外,但这种好官林朝十不存一。我们以死明志便是为了告诉王爷你。这一次是我们,下一次”
“便是林朝数万万百姓了。”
沐王沉吟,他身居上位,看到的只有繁华的并京和井然有序的军伍。至于这群最底层的百姓他看不到。那些依附林朝身上吸血吸的盆满钵盈的士族也不会让他看到。
他问下方官员:“此事你们知晓吗?”
瞧着王爷望向自己,刘大人汗更多了,也不敢擦磕磕绊绊道:“应应该是有的。”
说了得罪士族,不说得罪王爷。
“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却见此时牧苏起身,无形为刘大人解围。
众目睽睽下,牧苏面有悲意,头颅微仰,好似透过房檐望向天边。
“如今林朝,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肺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
“说人话。”沐王喝道。
“啧。”牧苏觉得智力超凡的自己,天生与这种脑袋里都是肌肉的武夫格格不入。不耐道:“把满朝武都抓起来砍头肯定有冤的,隔一个砍一个肯定有漏网的。”
“我林国竟真已到了如此地步”沐王喃喃自言自语,而后对其他人说道:“此时暂且不谈。说说这些为国为民的刺客该如何处置吧。”
刘大人出声奉承:“这些歹人胆大包天竟敢刺杀王爷您,理应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沐王一张黑脸很是纠结:“是不是重了些,毕竟他们也算是用心良苦啊”
这算什么?莫非沐王想为他们求情?
刘大人小心翼翼问:“这那您觉得呢?”
沐王震声怒道:“本王是在问你们!”
无人做声。
沐王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些人干脆押解去织州府让那小子处置好了。他是外人,想来不会有那劳什子主观意识。”
沐王用上了从牧苏那得来的新词,且用词正确,倒是没外表那般没头脑。
冯简章奇道:“王爷说的可是商朝而来,被皇上封为钦差的那位李仙缘李大人?”
“你也知道?”
“李大人那几首惊鬼神诗词天下有几人不知。可惜真迹难得,不然下官便是倾尽身家也要换上一副。”
沐王大手一挥,就此决定下来。
与此同时透明桥发出一条消息。
我有个猜测,可能这就是最后一个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