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放他们出邑门。”
十行与士卒们的纠葛时候,吕骆也看到了木刻上,曲折镌刻的夏后与其妃缗的像,来自后世的他,用衣裳遮掩,抿着嘴巴暗笑。
心里却在嘀咕,“这哪是甚麽人的像,简直就是胡乱的线条。”
吕骆不敢笑出声,倒是女艾注意到了吕骆。不若,一前一后,她也不清楚吕骆,到底在干嘛。
隶人却是像遭受了大赦的囚人一般,飞快拉其木车,就往门外走。
刚出了帝丘邑郭门,女艾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询问起了吕骆。
女艾:“大子,方才是想到了何事哪,那般躁动。”
“哈哈哈,真是让余腹肚都笑痛了,忍不住了,就这么释放一下罢。”
吕骆大声的笑了起来,没有回答女艾说的。
过了一刻时间,吕骆才停下来,他是后世来的,自然知道笑的时间长了也不好,连忙收住。
忽然想起来,似乎女艾在问他什么。
“何事”,吕骆平复了一下的心思。
过了一会又道,“女艾,方才问的是何事?”
“女艾?”
“这里哪有甚麽女艾?”
“艾女不懂。”
女艾听到吕骆提到女艾二字,仍然装作不知道得样子,就连想继续问吕骆的言语,也噎了下去。
“呵呵!”
“女艾,汝还要假扮到何时?吾能猜到与你有关,诸多的事,汝敢博否。”吕骆听到女艾这种回答,来自后世的他,哪能不知道她这是在装作不知道,很快就反击道。
看到木车之上,二人争锋相对,那拉木车的隶人,心中实在不解:“方才都是沉默不语,怎么这会就怒目圆睁,相互言语卯劲,真是奇怪。”
想归想,可他也不敢上前劝慰,只不过二人不下自己的木车,也不是小事,唯有跟他们干耗着。
车分木车,金(铜)车、骨车等,前者是普遍都能造,而自蚩尤金作武器造之,自此以来,金车、骨车就是握在那些氏族部落之长,侯伯之国君手中,自然隶人们和众人、庶人(相当于后世公民)大多是木车。
隶人心中是很急切的,心疼自己的木车,而不是心疼两人言语争锋。
就在这个时候,看到木车停住在了自家茅舍前的吴贺,现木车之上的是自己那同姓异氏族兄的大子,如今也是自己的主君的吕国大子,很快领着几百士卒,就到了木车旁边。
隶人看到几百人前来,更是恐惧的瑟瑟发抖,以为自己这次是真的犯了甚麽事了,躲在一旁,神情恍惚。
“老朽吴贺,前来大子跟前觐见,迟滞一时,还请大子赎罪。”
吴贺看到,眼前自己的便宜族子,正与一人,以自己几十岁的经历来看,怕不是孬子,族子会吃亏,旋即大吼道。
吕骆应道,“族父无罪,是小子让您折腾了才是。”
然后没看到那拉木车的隶人,在附近,才又说道,“族父,方才用木车牵引我二人,出了帝丘的人呢?”
“嚄,嚄,嚄!在这。”
吴贺把那个躲在一旁的隶人,拉了出来,道。
吕骆一看,还在,不过自己的便宜族父,太过无礼。
但又仔细一想,这个时候还没什么成文法规定甚麽礼仪,又念及这便宜族父,可是能够和后羿巅峰时,拼搏射术的牛人,怎么能定他的罪呢。
套用后世发生在刘宋檀道济身上的事,形成的一句名言,“有点自毁长城的意味。”
他可不会这么傻,无缘无故处罚他,这让其余几百士卒怎么看,到时候不服自己,别说回吕氏之地了,恐怕得说一句,“能出了帝丘范围,都是前世烧高香了”。
吕骆望着隶人,思索了一番,说:
“既然如此,族父,你也别恫吓他,多给他些贝蚌,此人也不易啊!冒着危险,经营此道,只不过为了能活着罢了。”
“善。”
“族子,以仁德加之于隶人,天下氏族、侯伯知道了,必心服于你哪。果真,族父我跟随你,无错。”
吴贺高兴地说了一番,又遵照吕骆的意思,示意那个隶人,可以从自己身后的几百人中,担任计人的士卒手中,拿走很多的贝蚌。
接着又说:“诸位百戍、十行,咱们迎回了大子,不久,将启程回吕氏之地,这是与大子早有约定的,我这老翁就在这说了罢。”
木车旁边,一旁的士卒,以背向上,这样来让吕骆下来,吕骆后世来的灵魂,不自在。连忙让他离开,不过半步高的木车,也就相当于后世几十厘米高罢了,直接就跳了下去。
这一幕看在士卒和吴贺、女艾眼眸里,倒是各自在心中大赞:“此圣贤之举,自帝舜有虞氏二帝以来,富者愈富,贫者穷乏。自是如同大禹丈量之四方距离的极一般,两向分变,如今又能看到一位,不希冀卑鄙士卒、隶人的贤君出现,极好哪。”
下了木车,吕骆望着女艾道,“何时能表明汝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