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直到天黑都不曾有人来这白石河码头,过问一下他们家嫡子的事,彷佛就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一样。
反倒是整个始安城把此事传的沸沸扬扬。
始安城第一大害虫就这么被给人治了?
听说在白石河码头吊了几个时辰了,冯家愣是不敢去出面要人?
这可是惊天大消息,奇了怪了!
冯远那个第一害虫在始安城无法无天习惯了,怎么就能被人给制住了呢?
对于这个船队,始安城的百姓也是欢迎的。
许久都不见的上好盐货,竟然可以在这买到,可船队的管事们大多都接受好的山货以物易物,铜钱什么的反倒是不怎么欢迎。
不过这样更加受到了当地百姓以及各部落百越人民的欢迎,山货是有的,手里的铜钱可一点都不多。
对于这支船队的主人更是议论纷纷,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冯家都这么忌惮。
冯远就算在纨绔,天都黑了,冯家还没有来人给他撑腰,就晓得这次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此时此刻冯远没有了方才的猖狂,也不在大喊大叫,因为船上那位下令绑了自己的人是真的不在乎。
宗秦客时不时的嘤嘤哼哼两声,表示自己还活着,就是年岁大了些,身体着实有些遭不住。
反倒是秦楚客一直在思索,这船队的主人到底是哪路神仙了?
能组织这么大的船队竟然来岭南发财?
最关键的是买通了桂州司马曹玄静,有传言船队的商人花百贯钱买了曹司马两箱珍珠。
呸!
这话说出去谁他娘的信呢?
牛车辙印子被压的那么深,那么多箱子里装的能是区区百贯钱?
宗楚客来之前,冯家嫡子已经亲自前往司马府,想要直接官面解决,让曹玄静出兵。
只要兵马一动,那粮草等费用,这船队的主人就必须得出了,而且得出大头,这是想保住货物所必须要做的。
到时候三七分,冯家拿起七分,司马曹玄静在把剩下的钱财一分,谁都是大赚一笔。
可桂州司马曹玄静他竟然一点都不动心!
足以验证船队的主人要么是重金收买了他。
要么就是船队的背景让曹玄静忌惮。
这么久不来,足以见得冯家嫡子与曹玄静之间谈崩了,曹玄静不敢出兵或者是直接拒绝了出兵。
“九公子,如此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听闻消息急忙赶回来的吕新,坐在饭桌的一旁斟酌的提了一句。
“嗯,你说说怎么不妥了?”
“冯家在岭南自冼夫人传孙子冯盎在传至今,弹压诸越,已有六代,百年世家,树大根深,冯远是冯家第七代的嫡子,咱们如此对待,怕是不妥。”
李易放下筷子道:“如今冯家在岭南可有扛鼎之人?”
“左尧卫大将军冯盎次子冯戴智一支一直在朝中为官,颇受重用,冯盎三十子,有二十多子在岭南为官,最高者官至岭南各州刺史不在少数,而这其中更是子孙为官,与各地百越皆有联系。”
“就是说,冯家其实早已分家了?”李易站起身来,示意侍女齐啊莲收拾桌子。
“是如此,但冯家实力依旧不可小觑。”吕新略带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