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仕强嚎了一声,姓陈的,我□□祖宗!
陈少华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听上去十分欠揍,说出来的话就更加欠揍了。你□□祖宗,我就□□,这买卖怎么算都是我吃亏吧。
许仕强心知在武力上自己不是陈少华的对手,这时候只能智取了。道:姓陈的,你怎么能对自己哥们儿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我真是错看了你。
陈少华的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了,我本来也没把你当成哥们儿,是你自己一直这么觉得的。如果我做的哪些事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误认识,那还真是对不住了。
许仕强骂了声操,脚下一用力,狠狠跺在陈少华的脚背上。趁陈少华分神的时候,趁机往门口跑去。谁知,到了门口,却发现门上了锁,怎么也打不开。
操,这孙子是早有预谋啊。
果不其然,陈少华立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许仕强,就像电视剧里流氓头子欺负黄花大闺女似的说道:你跑啊,怎么不跑了?
我□□祖宗!许仕强气得除了这句话,说不出别的来了。
看着陈少华越来越近,许仕强赶紧往大厅里跑。他躲到沙发后面,结结巴巴道:真看不出来,你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这种龌龊的想法?
龌龊?就因为我是个男的就龌龊吗?陈少华的脸阴了下来。男人和女人就是天经地义的,两个男人在一起就天地不容了?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许仕强想要反驳,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道:你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他跟陈少华认识这么长时间了,简直一点儿都没看出来这人竟然藏着这种念头,只要一想到陈少华看他的时候是以看女人的眼光看他,他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了。
陈少华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他往前走了两步,道:大概是在阿姨去世的时候吧,那时候看着你,心里有点儿心疼。我想,应该就是那时候想上你的。
前半句听着还像句人话,听到后来,许仕强牙根儿都痒痒起来了。操,你说的是人话吗?
陈少华挑了挑眉,这话说的,不是你先问的吗?
许仕强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后用商量的语气道:你先冷静冷静,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这事,回头该怎么处还怎么处,行不?
陈少华忍不住笑了笑,反问道:这话你自己信吗?该怎么处还怎么处?你还能跟之前一样看我吗?
许仕强想了想,还真是,回头肯定是离这孙子越远越好了。
就在许仕强思索的时候,陈少华突然发力,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趁许仕强没反应过来,直接将人扑倒在地。
许仕强后知后觉,这时候再说什么,显然都已经晚了。但他自然不会乖乖地束手就擒,手在地上摸索出不知什么东西,直接照着陈少华的脑袋就砸了上去。
陈少华闷哼了一声,血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许仕强吓呆了,低头一瞧,手上竟然是块瓷质的花盆托。他呆呆地松了手,那花盆托立刻碎成了渣儿。
许仕强一怔之下,几乎忘了推开陈少华,眼眶倒是红了。操,他是恨陈少华有这种龌龊念头,但他也没想怎么他啊。毕竟,陈少华帮了他不少,他要是真死了或者傻了疯了的,那他岂不是铸成大错了吗?
陈少华捂着脑袋,差点儿背过气去。他缓了有好一会儿,才从嘴里骂了一声,你真下得去手说着,嘴里又嘶了一声。
听了这话,许仕强的一颗心算是落了地。他以无比复杂的心情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啊,你对你兄弟也下得去手?
陈少华不敢大声说话,一说话脑袋就一抽一抽地疼,低声道:我不说了吗,我没把你看成是我兄弟。你怎么还往自己脸上贴标签?
许仕强见他满脸痛苦的表情,也不跟他抬杠,皱眉道:现在怎么着,能起来吗?
陈少华嘴里嘶了一声,道:你去我卧室床头拿医药箱来,得处理下伤口。
许仕强看着压在他身上的陈少华,你能先起来吗?
☆、太他妈别扭了!
陈少华慢慢站了起来,许仕强扶着他坐到了沙发上,接着就去了陈少华屋里。
很快,屋子里传来许仕强的一声怒吼,操,你什么时候贴的?
只见陈少华卧室北面一张墙上,贴满了许仕强的照片,大都是许仕强在微信里向陈少华炫耀的时候发过来的大头贴。很多都是他和秦兰兰一起拍的,只不过,秦兰兰直接被p掉了。
还有几张是许仕强自己也没见过的,估计是陈少华偷偷拍下来的。
许仕强看到这里,只觉得自己认识的人其实是一个变态跟踪偷拍狂。
他老脸都要烧起来了。说实话,他还是头一次见一个人将自己的照片贴满整个床头的。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知。但是,被自己最好的哥们儿贴成这样,心里就有点儿太他妈别扭了。
他仔细打量了几眼,发现这孙子选照片还挺有两下子,选的都是他喜欢的,洗出来也很有感觉。
陈少华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提高了嗓门儿道:你别管那些了,先拿医药箱出来。说完,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许仕强不敢耽误,拎了药箱就来到了客厅。他把医药箱放到茶几上,道:我说你也真是够变态的,上次去你屋还没贴那些照片呢。
陈少华黑着一张脸,吩咐道:打开医药箱,把棉签袋拿出来,蘸上酒精。
许仕强一边按吩咐做一边有点儿幸灾乐祸地说道:要我说,你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说你,大好的一个青年,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陈少华冷着脸不说话,见许仕强蘸好了酒精,皱眉道:我看不见伤口,你往伤口上擦一下,要把伤口处理干净了。说着,陈少华松开一直捂住后脑勺的手。
许仕强见了,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没想到,那伤口还真是不小,几乎有五厘米长。他吞了吞口水,手都有点儿抖了。嘴里喃喃道:刚刚那花盆托也没见棱角啊,怎么砸出这么大口子来。
陈少华疼得脸都白了,催促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倒是赶紧擦啊。
许仕强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心里一阵后怕。如果再砸深一点儿,陈少华会不会死了?想到这里,手抖得更厉害了。他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下不去手,用一种几乎要哭了的语气说道:我不行。
陈少华忍不住要笑,结果笑到一半牵扯到伤口,那笑又变成了闷哼声。他叹一口气道:算了,还是不指望你了,我自食其力吧。说着,他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许仕强赶紧伸手扶住,你去哪儿?
陈少华没好气地瞪了许仕强一眼,浴室。那儿起码还有个镜子。
许仕强哦了一声,扶着陈少华来到浴室,接着又赶紧回到客厅,收拾好了医药箱,拎到浴室。
陈少华这边正在清理伤口,棉签上沾满了血。
许仕强这回没等发话,主动把蘸好了酒精的棉签递到了陈少华手里。他看着陈少华一脸苍白地处理伤口,心里一阵后悔。如果,他当时没下那么重的手就好了。这孙子再不对,也是他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