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权知道闻文只给他十分钟的时间,这是一直以来铁一样的纪律,闻文私人制定的独家专利需要自觉遵守而且绝不容挑战,否则后果严重的令人生不如死,他已经是死里逃生的人,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一年前的实习期,王威权年少不懂事毫无时间观念,将上学时的迟到陋习带入工作中。第一次跟着闻文出任务,他错过了闻文所说的集合时间,直接被闻文扔在一个连土地公公都不认识的旮旯胡同。最后一辆警车出现在王威权的身边,说是有人报警说朋友丢失,特别拜托来寻人,被警车送回公司的他成为了年度最佳笑话。再之后便受到闻文无情的冷暴力,那不是□□的折磨,而是精神的摧残,最终以一封一万字的悔过书求得原谅,自此他的时间观有了质的飞跃,连家里长辈一个个都连连夸赞着“上班好”。
十分钟的洗漱穿衣,准时出现在楼下,闻文已经等在路边上。
王威权打着哈欠,吐字不清的问:“闻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一大早。”
“去蹲点。”闻文一边说一边开车。
不一样的是车子没有停在熟悉的别墅区附近,而是隔了一条街。王威权看着陌生的环境盯着看了半天,“这是哪?”
闻文从后备箱拿出两套衣服,“那有公共厕所,把衣服去换上。”
半信半疑的王威权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进去后拿出衣服就开始后悔,这一套保洁工人的衣服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又脏又味,难以近身。可是想到外面的闻文,也只能屈服于yín 威。
两个人纷纷装扮成保洁工人潜入别墅区里,一边捡垃圾,一边左右观望,伺机靠近陆行优的别墅,想要寻求一丝可能的机会。
生物钟的原因,陆行优七点钟自然而醒,从前起床的第一件事是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天气,现在已经变成揭开窗帘缝,观察今天来的哪辆车,车子停在哪里。
奇怪,车子不见了。陆行优心里惊叹着。这一发现让他迷离的眼神一下子精神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周,从不同的方向望去,都不见车子的踪影。陆行优不禁想着是不是结束了,闻文终于放弃对他的跟踪。
陆行优观察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稍稍松了一口气,拉开了关闭许久的窗帘,几扇落地窗从内推开,迎接许久不见的阳光和空气。闻文在别墅一侧的花园里已经注意到陆行优房间的变化,心里洋洋得意自己的计谋得逞,看来她猜测的没错,之前的车已经被陆行优察觉。这个导演的确较一般人聪明些,只不过还不及她而已。这些年的跟踪经验练就的一身本领,岂能是一个导演可以想象的。
此时房内的陆行优感慨着自己解放的生活,整个人开心不已,只是这喜悦的情绪没能维持多久便慢慢泄掉,渐渐的被焦虑烦躁覆盖。闻文放弃的突然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职业病使然,陆行优开始胡乱的猜测着,连车祸病故狗血剧情都出现在脑海中。
陆行优用手拍拍脑袋逼迫自己不要再乱想,默念着: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
闻文凑近窗户往里探,发现陆行优在客厅里的跑步机上跑步健身,身着白色背心,黑色五分运动裤,双臂和腿部的肌肉线条裸露在外叫人移不开眼睛。
王威权看着闻文在床边趴着不动地方,略微担心暴露,小声的呼喊:“闻姐,闻姐。”
闻文沉浸在男色中无法自拔,陆行优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她,根本没听到王威权的声音。王威权免不了好奇的凑近,上前拉了拉闻文的衣袖,“干嘛呢?闻姐。”
闻文回过神,赶忙侧身准备逃跑,不曾想撞到打开的窗户。只听“咣”的一声巨响。闻文的头被撞的晕晕乎乎,而屋内的陆行优也注意到窗外的异动,从跑步机下来走向窗边,没有看见人影,以为是幻听,刚要转身却注意到窗边的角落里一把大扫帚和一个黑色垃圾袋。
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偏偏出现了,只能是人为因素。陆行优想起刚刚从缝隙中扫过的画面,有个穿着环卫服的人在附近,心里大惊猜测着,难不成环卫工是闻文乔装打扮的?
越想越觉得蹊跷,越琢磨越觉得可能。
失策,自己居然中计了,陆行优懊恼着自己的轻敌,随手关上窗户拉紧窗帘。自己竟然被人偷窥,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拍下什么不堪的照片,陆行优内心的火苗蹭蹭的上蹿,这女人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连百变真人秀都用上了,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看来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得先下手为强。
另一边闻文心里窃喜着,以为自己躲过了陆行优的视线,没有暴露身份,却没意识到王威权丢失了重要的工具。第二天一早又开始如法炮制,闻文一边扫着大街一边等待着,寻求机会。
结果突然有人拦在面前阻挡她的路线,闻文眼睛不移的盯着别墅,嘴上说道:“麻烦,让一让。”
对方却没有礼让的意思,反而步步逼近,闻文一抬头刚想骂上两句,却被挡路人的脸惊呆,是陆行优本人。
闻文脑子里还在反映此时自己应该说什么,对方却先开了口。
“好久不见,闻文!你费尽周折的跟拍我,难道这么多年你对我依然贼心不死吗?”陆行优一脸严肃的质问着,语气认真不带玩笑。
陆行优这一句质问换来的是闻文懵逼的脸。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闻文对他陆行优贼心不死是个什么鬼?闻文心中反复研究着陆行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