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陶颂却已将他的衣带抽开了。
直接扔到了地上。
喻识瞥见飘落的带子,蓦然有些糊涂,这不该是我干的活儿么?
但脱个衣裳也不打紧。
谁脱谁不都一样。
喻识放心下来,又按着陶颂,覆上他的唇角。
二人深深浅浅纠缠了一会儿,喻识胸膛起伏,只觉得周身都有些滚烫滚烫的。
他稍稍偏头,陶颂灼热的气息便扑在他耳畔。
他感觉陶颂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他整个人一颤,只觉得周身一阵酥/痒。
喻识忍不住想躲,陶颂却不肯放过他,轻轻按着他的手腕,又吻上他的颈肩。
喻识脑中愈发混沌,他心下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又起了些奇异的快感。
他于其间越陷越深,却瞧见陶颂稍稍离开了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凝白如脂的药膏。
喻识心底莫名咯噔一声:你做什么?
他方张口,便发觉声音有些许喑哑,陶颂眼眸更深沉了两分,摩挲着他的手腕:怕你疼。
喻识被他摸得手腕处也痒起来,他一阵心潮起伏,却是又糊涂了点:我疼什么?
陶颂吻了吻他的眼睫,只哄道:不疼也要用的。
喻识不明白了,他糊里糊涂地一顿,在陶颂的手伸入下面时,终于起了三分警惕: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陶颂低头,覆在他唇上逗了两下,笑笑:不是你说今晚的么?
喻识让他这勾魂夺魄的一笑迷了眼,整个人都软了两分。
他心潮愈发不平,头脑都昏昏沉沉的,但察觉陶颂进一步动作时,仍是浮起了三分慌张:不不不对,不是,那那个在临安不是我睡的你么?
烛火迷离,陶颂按着他的手腕,于他面颊上轻轻亲了一口,勾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意:是啊剑修,上次你睡的我,这次该我睡回来了。
喻识让他这一口又亲得意乱情迷,烛火恍惚,他整个人都陷在一阵清甜的酒香中,头脑混沌不已,瞧着陶颂温柔浅淡的眸子,居然觉得陶颂这话,也没毛病。
他一时松懈,陶颂便低眉笑笑,凑了上来。
翌日清晨,喻识脑子里只剩了一句话。
喝酒真他娘的误事。
以后一定打死他也不喝酒了。
上次在临安就是因为喝酒,才让这个小骗子摆了一道。
这次又是。
现下大约也算不得清晨了,喻识扯着被子蒙住头,一觉醒来,一身酸疼。
他活了两辈子还没睡过这么累的觉。
喻识甚至觉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但他只要阖着眼,就想起昨夜这个小坏蛋抱着他柔声细语地哄:剑修,为了我忍一忍好不好?
喻识现在就很想回去抽死那个一时心软的自己。
他一时心软应了一声,然后就忍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
喻识心下十分悲惨,难道是因为自己老了吗?
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能折腾的么?
睡在他旁边的小年轻伸手扯他的被子:剑修,别蒙着头。
喻识翻身向内,将被子扯下来,愤愤不平:骗子!
陶颂伸手搭在他被子上,被喻识一手拂了下去。
陶颂的声音甚为委屈:剑修你不理我了么?
喻识不想说话。
陶颂又凑近了些,委屈巴巴:剑修,抱抱。
喻识咬牙切齿。
他再也不上这个小坏蛋的当了。
房间内燃着火盆,热气暖乎乎地扑了一屋子。
四下静了一会儿,喻识便听得陶颂兀自委屈地念叨:剑修,昨夜刚亲近了,今日便不理人,便是翻脸如翻书,也不能这样快的。剑修,做人可不能这般薄情寡性的,我对你尽心尽力,白白做了一个晚
喻识让他念得面上发烫,破罐子破摔地转过来:给你抱给你抱,我给你
话还没说完,陶颂便扑了过来,揽着他的腰勾进怀里:剑修你真好。
喻识瞧着他眉开眼笑的模样,又羞恼起来。
一人盖的被子有点窄,陶颂给他掖了掖被角,又抬起他的下颌,亲了两口。
喻识被他搂在怀里,反正也躲不开,唇上覆着一层温温软软,也没有不舒服。
就是很没面子。
里子面子都没了。
喻识也不知道自己一堂堂第一剑修怎么沦落至此的。
他现下打不过陶颂,也说不过陶颂,只能由着陶颂这样那样。
后悔,喻识现在就是很后悔。
饮酒误事,先人诚不我欺。
喻识于心里叹了百八十口气,又察觉陶颂扶着他的腰揉了揉,声音低沉:疼么?
说实在的,也不太疼。
还挺快活的。
喻识让自己诚实的念头惹得十分羞耻,眼下这个情形,他也做不到面不改色地信口胡说,只好不说话。
陶颂抚慰地摸摸他,带了些歉意:对不起剑修,我以为我很轻了,我今晚一定注意一些。
喻识猛然抬头:今晚还来?
陶颂霎时委屈:才睡了一夜,剑修就厌弃我了么?
不是,别人家也这样频繁吗?
喻识搜索着脑海里有限的话本子,没有发现相关知识。
他欲哭无泪:那你今晚不许那么多次了
陶颂在他额间落下一吻,笑了笑:对不起剑修,我太高兴了,我很喜欢你。
喻识让他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惹得面红耳赤,心下也忍不住欢喜了起来。
房间里飘荡着幽幽的梅花香气,喻识闻着,甚为心安。
如今他才算真的和陶颂在一起了。
原来,拥有彼此是这样一件幸事。
喻识窝在陶颂身侧,开怀了一会儿,又起了个惊天动地的念头:你今晚让我睡行不行啊?
陶颂一怔,便听得喻识理直气壮:你说的,昨夜是你睡的我,今天该换我了。
陶颂瞧着他乌亮的眼眸,不由弯起眉眼:可是,剑修,你又不会。
喻识一愣,霎时甚为泄气,满心皆是挫败感。
早知道长瀛当初要给那些书,就该拿着的。
真是白费人家长瀛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