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妮心中一动:“金木水火土?五行大派?”
“阿弥陀佛,女施主的见识不凡,现在能知道这些门派的人不多了,建国以来,各种门派逐渐消失,五大派也渐渐没落,就老纳所知灵木宗和风沙道都没剩几个人了,我的师父虽然是佛门中人,可是他出家前是炎火门唯一的继承人,自从他入了空门,门下子弟尽皆散去,没有了联系。”
“集齐五行派的内功心法,会有某样事情发生,你听说过吗?”云妮牵着伍再奇的手,不肯再走,又拉着他走到流云的面前问道。
“女施主说的是那句什么:破碎虚空,到达别的位面?”
“是啊,是啊,就是这句,你有没有听到你师父提起过呀?”云妮双眼放光,热切地望着流云和尚。
“这个嘛……”流云脸上略显踌躇之色:
“老纳在还是小沙弥的时候倒是听到一,二,当时是灵木宗的一个长老来寻找我师父,我在旁边待茶。”
“他们两人因此事争执,我师父说此事是一派胡言,那长老却言之凿凿,力证有此一事,还让我师父把炎火门的内功心法借给他。”
“我师父大发雷霆,说堂堂中华上下数千年,还没有借别人的传家之宝的说法,真真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还让他滚出我们磨青山。”
流云说起师父的往事,再也没有了一派云淡风轻的高人风范,越说越兴奋,佛珠转得飞快:
“两人越说越僵,最后大打出手,我师父以一招险胜,那之后,就再没有人敢因此事来找过他了,十多年前我偶尔问起师父,他却没有当时那么笃定了,他惆然地说,这大千世界,许是有人能做到也不一定。”
“你刚才说他让你把心法交给我们。”云妮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
“是呀,他圆寂前一并交代了,说只要你们能说出十年的话就让老纳听从你的吩咐。”
——说得好像我很稀罕你们听我的话似的,伍再奇腹诽。
“然后呢?”云妮接着又问。
“然后还说:只要你们能做出让我感到震惊的事情,就让我把炎火门的心法交给你们。”流云这回痛快地一次把话说完了。
“让你感到震惊?”云妮微微蹙眉:“你一个七十岁的老和尚,又身具精深的武功,等闲的事,你不可能会震惊,这是要为难我们的节奏?”
“小妮,你说得没错,他确实是想为难我们,算了,我们要这劳什子心法做什么?要来引火做饭吗?”伍再奇拉起云妮,又打算走。
这邪门的老和尚和这邪门的塔,靠近不得,万一云妮集齐了五本心法,跑到其他位面,可就不是买辆什么车或马就能追回来的,恐怕买飞机都找不到她了。
流云也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是要继续保管这本心法了,以前收的弟子没一个学到炎火门的武功,只希望明尘能继承衣钵了。
正惆怅间,忽闻伍再奇一声大叫:“小妮……”
第一百一十四章西湖龙井
第一百一十四章西湖龙井
流云举目望过去,伍再奇扑在楼梯护栏向下大喊,而刚才那个小姑娘居然己经不见,流云瞬间吓出一身冷汗,他也赶紧扑到栏杆向下看去。
云妮在流云说完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吓唬一个凡人,老和尚,那还不容易啊。
她先说了几句示弱的话,让流云心中放松警惕,也不向伍再奇示意,就那么纵身一跃,直接从七层塔楼的栏杆向下跳了下去,直吓得伍再奇目眦欲裂,失声惊呼起来。
伍再奇和流云双双扑在栏杆上向下望去,却看到云妮正笑吟吟地从第六层塔楼探出头对他们挥手示意。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伍再奇心中满满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庆幸之后又是满腹的气恼。
气得他马上从七楼跑了下去,想用力打她一下,手己伸出,又收了回来,最后在云妮额头上轻轻敲了敲:
“为一本破书这么拼,一点都不值当,下次再犯,我可就用力打了。”
“再奇哥,淡定,淡定,这点高度还不到十米,没事的。”
流云老和尚也没法子淡定,云妮的这一波操作让他身上一阵阵地发了冷汗:“哎哟,女娃娃你吓死老和尚了。”
“有没有觉得震惊呀?流云大师?”云妮又挥手。
“很震惊了,你别探身出来了,赶紧从楼梯下到塔基,我也下去了。”老和尚向下望太久,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有点眩晕了。
三人离开了磨青塔,来到离塔不远的法师禅房。
正在院子里站桩的小沙弥赶紧跳下木桩,来到三人面前:“师父,你们叙完话了?是不是要到茶房待茶?我去炉子上提开水,刚刚女施主还说口渴来着。”
“谢谢小师父了,把你师父最不舍得喝的茶叶拿出来,你可别小气。”伍再奇逗弄起小沙弥。
“那可不行,那一个装西湖龙井的锡罐,师父摸都不许我摸。”明尘小沙弥一本正经地出卖自己的师父。
“你这孩子。”流云摇头了:“你都告诉了别人,你师父最珍贵的茶叶是一个装在锡罐的龙井茶,师父还敢拿别的茶叶来糊弄他们?去取出来吧。”
明尘挠挠头:“哦,那我就去拿了。”
坐在流云的茶房,伍再奇如行云流水提起水壶温过杯,倒了水,再投放茶叶,又用悬壶高冲法往杯中注入九分满开水,这时,朵朵茶芽袅袅浮起,最后又一片一片沉下,茶室中弥漫着缕缕茶香。
云妮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赞了一句:“果然好茶,茶汤碧绿,香气清高,滋味甘淳。”
流云如遇知音,面有得色:“确是极品,龙井以‘色翠,香郁,味甘,形美’四绝著称,我这一罐可是去年从一个老友手中赢过来的,他起码要心痛上几年。”
伍再奇也慢悠悠端茶细品:“茶叶保存得再好,保质期也不过是十八个月,我们若是不来喝,你自己也舍不得喝,过期了可就是暴殓天物哦。”
“那我岂不是还得感谢你了?”流云也不着恼,端起茶,抿了一口,又喟然长叹:“老纳这一生只好个茶道,老友们都私下称呼我:茶和尚。”
正喝着茶,小明尘轻轻推开茶室的木门,走了进来,朝流云轻施一礼:“师父,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流云伸手拿过来,顺手打开,云妮一看,原来是一张油纸包裹着的一本古籍,她一眼看出,这本古旧的线装书,和她手中的《风沙之道》,外表上是如同一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