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南渡与西水相比条件差不多,都离城不远,西水在西郊,南渡在南郊,但是关键在于自己去南渡没有任何可借鉴的历史记忆,这不利于自己尽快进入状态。
而且他有印象,南渡镇党高官郭业山好像是个只唯上不唯实的家伙,喜欢夸夸其谈,口才倒是极佳,但是若要论实际工作,那就上不得台面了。
要在他手底下干活儿,也许那就得扭曲本心了,这是沙晓鸥不愿意的。
在西口,现在西水镇党高官桑前卫前世就是自己的伯乐。
此人工作作风硬朗,讲求实效,自己到西口之后,就一直对自己很欣赏,而且一年后桑前卫就要出r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自己就是在他的照拂下才能迅速成长起来。
桑前卫在仕途上一样也是顺风顺水,只用了六年时间就从从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干到了县长一职,而自己也在他升r县长时,成功担任副镇长,成为整个银台县最年轻的副镇长。
现在自己去了南渡镇,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么?
一时间沙晓鸥心乱如麻。
书记碰头会已经过会了,虽然书记碰头会不是定板,还需要过县委常委会,但如果没有其他意外,书记碰头会很难被推翻,这也就意味着此事已经基本定板了,无法改变了,哪怕再去找领导也无济于事。
再说了,现在自己粉嫩雏儿一个,找谁?
自己原来的老板曹清泰来银台担r县长也不到一年时间,可以说地皮都还没有来得及踩热就被走人了
自己这大半年也有些迷迷糊糊,沉迷在追求白菱得手的甜蜜中,忽略了其他一切,包括自己的工作,甚至连县委办h县府办的两位主任的关系都显得很疏淡。
这一点沙晓鸥印象极深,印象中当年自己在县委办给曹清泰当秘书那半年几乎就是浑浑噩噩的过了,甚至连曹清泰都对自己这个秘书不太满意。
多年之后沙晓鸥在仕途上有所寸进之后也就琢磨过,换了自己是领导,也不会选这样的秘书,如果当年曹清泰没有离开的话,恐怕到年底也要换掉自己这个秘书。
坐在床上呆呆的出了一会儿神,一直到肚子咕咕叫起来,沙晓鸥才反应过来,这已经是大中午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沙晓鸥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后,一面方形的镜子还挂着。
这也是白菱留下的东西,每一样都能勾起沙晓鸥的无限回忆,哪怕隔了二十多年,一旦入目,便清晰如新。
呆呆的站在方镜面前,看着镜面中这具堪称清新俊朗的面孔,说一句小鲜肉绝对不为过。
只可惜岁月这把杀猪刀,足以把任何鲜肉都变成腊肉,无论你如何想要保鲜,也不过就是直接晾晒在外的老腊肉、山腊肉与经过包装加工的精致腌肉的区别罢了。
忍不住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自己的两颊,使劲儿,有点儿疼,然后龇牙咧嘴,皱眉瞪眼,没错,就是这张脸,历久弥新,说错了,温故而知新。
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语言就像是二十多年后网络上各种形形色色似是而非的无厘头言语一样,从脑海中钻出来,沙晓鸥一时间痴了。
“笃笃!”敲门声将沙晓鸥从魂游天外中惊醒过来,“谁?”
“我。”门外的声音清冽爽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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