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一句话脱口而出,说完,就看到小娇妻哭了。omega的体质弱,泪腺也发达,小娇妻经常忍着不哭出来,好久没这样哭了。alpha顿时有点后悔。但话都说出去了,面子不允许他收回。他迟疑了下,伸手胡乱擦了擦小娇妻脸上的泪:反正已经结婚了,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你离那个a远点,一看就心怀不轨啧你就那么在意那个绯闻?我是去他家了,但不是去见他,他是我兄弟的表弟,暂住在我兄弟家里行了哭什么,别哭了,啊?omega还在哭,他有点手足无措,简直抓狂。附近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都朝凶巴巴的alpha投来鄙夷的眼神。居然让自己的omega哭得那么伤心。alpha的额角突突直跳,不想给人看热闹,打开车门,把小娇妻塞进去,自己也上了车。车门一关,总算挡住了那些看戏的眼神。小娇妻其实也不想哭,可是他压抑不住。他小时候在福利院里经常受欺负,本来就有点自卑敏感,和alpha在一起后,又从未得到过肯定,刚刚alpha的每个字都像刀,直往他的伤口上戳。他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要喜欢这个人呢。如果不喜欢他,他就不用这么难过了。难过得像是要死掉一样。原来当真有人能一句话就叫人堕入地狱。被酒精麻痹的神经清醒了点,alpha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重,也太不该说,抓耳挠腮的,难得有耐心地哄了他很久。小娇妻抽噎了会儿,才从巨大的悲伤中抽出来,冷静地思考了一些事。他擦了擦眼角的泪,哑声道:对不起。alpha憋了半天,一句对不起别别扭扭的,死活说不出口,闻声愣了下。小娇妻说:我不该和你结婚。第20章小娇妻想,更不该抱有期待,以为在一起久了,alpha就会正视他。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为什么花了这么久,才想清楚呢。当初如果他不点头,老爷子也不会逼刚毕业不久的alpha和他结婚,就这么在他还年轻、正欲展翅高飞时,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绑定了一辈子。alpha对他的厌恶和敷衍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他那么高傲的人,被逼着和他结婚,说不定打从心底里就怨恨着他。甚至在他们结婚两年后,alpha才终身标记了他。被彻底标记之前,小娇妻总是惴惴不安,因为alpha亲口说过,他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很担心alpha某一天就会和他离婚。等alpha终身标记他后,他以为能有什么变化了,可一切依旧如常,alpha还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冷漠态度。他在怪他,一直在怪他。alpha的那句话戳伤了他,也是因为他心怀愧疚。小娇妻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根无声坠落的羽毛:等我们离婚后,你就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alpha心口突然一疼,想说点什么,小娇妻又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他抱着自己的腿,离他远了点,低声道:回去吧。alpha看着小娇妻挂在眼角的泪,第一次产生了我是不是做错了的念头。结婚这么几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娇妻这么难过地哭。他一直觉得后悔是懦夫才会有的情绪,他永远不会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后悔。alpha叫来司机开车,一路上都看着旁边背对着自己,抱着腿缩成一小团的omega,心想,我对他是不是太凶了?刚才小娇妻看起来似乎是真的想离婚。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和小娇妻离婚。就算一开始对这段婚姻有多不满意,在终身标记小娇妻时,他就没想过要离婚。omega是攀附在alpha这棵大树上的娇花,随大树生,随大树死,一旦离开alpha,就会逐渐枯萎。他以为这段婚姻会平平静静地持续到老,从不觉得小娇妻会离开他。这几年的相处,没有他一开始想的那么别扭,反而很舒服。舒服得像是遇到了一阵和风细雨,润物无声的,不知何时,在他心底催生出了一片属于小娇妻的花海。alpha觉得自己不会喜欢这种娇娇弱弱的、菟丝花一样的omega,他也不想向这段婚姻低头,想要老爷子承认自己做错了。但也不会真就放任小娇妻不管。alpha想着,拿起小毯子,抖开给小娇妻盖上,看着他柔润好看的侧脸线条,想碰一碰他的脸。他之前没轻没重地将小娇妻甩到车上,给小娇妻留了点阴影,察觉到alpha的靠近,他下意识抖了抖,害怕被伤害。alpha的手一顿,烦躁地别开头。想了会儿,又不甘心,他转回头来,隔着毯子,在小娇妻身上轻轻拍了拍。第21章到家已经很晚了,小娇妻还是不太舒服,进了屋就将客房门锁上,没给alpha跟进来的机会。alpha将他摔到车上的那一下太重,他的后背都起了点淤青。想到那时肚子抽痛了下,小娇妻实在害怕,第二天一早,等alpha去上班,他立刻出了门,去找医生朋友。医生今天轮休,一大早被他从被窝里挖出来,困得不行:怎么了怎么了?小娇妻迟疑着,掐头去尾,将昨晚在车前发生的冲突大致说了说,没说详情。医生哪能猜不出来,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皱紧了眉:操,你现在吃着药,状态也没那么稳,以他那手劲走走走去检查一下。好在小娇妻和宝宝都没事。医生松了口气,捏了捏小娇妻的脸:你怀着孩子,情绪起伏太大对宝宝不好,别为那个渣a生气。顿了顿,他有些犹豫,那个阻隔药吃多了太损伤身体,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要多想想宝宝毕竟虎毒不食子,要不,你还是告诉他吧?你还没给他说过,仅凭那个明星的一面之词,怎么就这么断定他不会要呢?小娇妻执拗地摇摇头。医生想到单身omega的艰难,还是忍不住继续劝: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你家那个a本来就情商低,你不说,他怎么知道呢?小娇妻小声说:他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我的宝宝的。医生话音一滞,不吭声了。被标记的omega不能和他的alpha分开太久,信息素的作用会让omega身体与精神一齐衰弱,而且怀孕也会拖累omega的身体。一个omega若是长时间不和终身标记自己的alpha接触,会信息素失衡,具体表现为情绪低落、精神紧张、易燥易怒,以及虚弱多病。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好,生产时保不准就一尸两命。如今omega越来越稀少了,所以才会禁止alpha和怀孕的omega离婚,如果真要离婚,也得陪伴omega到洗掉标记为止。医生起初觉得小娇妻还不如赖在alpha身边,等宝宝顺顺当当地生下来了再离婚,时不时会说教一下。可看小娇妻这么坚定的样子,他也动摇了。看来那个alpha是真的不行,作为朋友,他得尽力帮着小娇妻。受了次惊吓,小娇妻谨记医生说的话,情绪起伏不要太激烈。他开始刻意躲着会让他有情绪波动的alpha,尽量减少和他见面,经常留宿在老爷子那边的陪护病房。好巧不巧,又在医院撞上了陪小侄女来医院看病的学长。上次离开时,alpha喝了酒,看着不太清醒,学长很不安,询问了小娇妻后来的情况。小娇妻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带过。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学长知道,以alpha的占有欲,他确实干涉过多,alpha的反应算是正常。学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小娇妻,毕竟他的状态看起来不是太好。小娇妻正想岔开话题,脑袋忽地一晕,四肢软下,呼吸都停顿了一瞬,几乎就要整个人软倒下去,幸好学长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拦住,半扶在怀里,很礼貌地没靠太近。小娇妻眼前阵阵发黑,靠着学长缓了会儿,才恢复过来,连忙道谢。阻隔药的副作用越来越大,他时不时就会头晕无力,而且怀孕后体质变得更弱了,很多身体上的小毛病都找了过来。你怎么了?学长观察他的脸色,去检查一下?小娇妻退后到安全距离,笑笑:低血糖而已,不用。说着,学长的小侄女跑过来,撒娇要吃冰淇淋。大冬天的,发着烧还想吃冰淇淋,学长弹了弹她的额头,温柔地建议:你可以啃地上的雪。小侄女抱着他的腿又蹭又闹,哼哼唧唧。小娇妻看着他们,心头一暖。他的宝宝会是个alpha,beta,还是omega?是alpha的话,可以保护好自己和想保护的人,是beta的话,可以不受信息素和发情期的干扰,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是omega的话,他会教宝宝怎么在这个性别歧视严重的社会,保护好自己,坚守自己,做好自己。不管是什么性别,他都会好好爱着他,陪伴他一起长大。离婚后一定要去个气候适宜的地方,让宝宝舒舒服服地降临。这样想着,小娇妻露出了淡淡的愉悦笑意,和学长道了别。走上长廊时,他不小心撞上个背着背包的beta。beta将手里的东西藏了藏,露出个歉意的微笑:抱歉。小娇妻将自己裹在厚厚的衣服里,像个小圆球,没被撞疼,和善地点点头,转身离开时,瞥见那个beta手里拿着台相机。奇怪。医院有什么好拍的?他没怎么在意,脚步轻快地跨入了医院大楼。第22章当晚小娇妻回了趟家。alpha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见他回来,别别扭扭地递给他个东西。是一只手表,小娇妻以前逛商场时看到过,标价后面的那串零太多,一口气数不清有多少个。他不明白alpha送他这么名贵的手表干什么,茫然地问:这是离婚赔偿?上次的不欢而别后,alpha知道自己错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又去求助另一个朋友。他听取建议,在家等小娇妻消气,再送点东西,没想到他张口就是这么一句,气得他一下没倒过气。他沉着脸:离什么婚,不离。小娇妻懵:不是说好了说好个屁。alpha沉着脸,决定继续听朋友的。朋友说,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还不听话日一顿就好了。话太糙,不过有理,以前和小娇妻做完,他都是乖乖软软的,趴在他怀里,片刻离不得他。而且他也很想小娇妻。他们都那么久没亲近过了,一个精力旺盛的alpha,和自己年轻貌美的omega待在一起,禁欲这么久,说出去谁信?他干脆地扣着小娇妻的手,将他捞起来打横抱起,直接上了楼,扔到床上。小娇妻怔愕一瞬,意识到alpha想干什么,惊惧地抱着肚子往后缩。虽然已经三个月了,但想到alpha在床上的作风,他压根不敢让他靠近自己一点。最重要的是,衣服一脱,他的肚子就遮不住了。小娇妻拼命躲开:不要尾音咽在了喉咙里。alpha覆下来,含住他的嘴唇,用信息素逼迫他被动发情。小娇妻难受极了,omega的力气与alpha悬殊太大,衣领被大大扯开,alpha的动作一如既往的粗暴,他拼命挣扎也没有作用,近乎绝望。要被发现了。他的宝宝,要被alpha发现了。小娇妻的信息素是蜜桃味的,又纯又甜,每次靠近,alpha总想将他衔在嘴里,仔细咬着,拆吞入肚。百分之九十九的信息素契合度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迷恋地亲吻着小娇妻的嘴唇,无视他力道不痛不痒的反抗,觑到他露出的白腻胸口,低下头想留点痕迹。刚放过小娇妻的嘴唇,一声凄厉的尖叫刺响耳边:不要碰我!亢奋的情绪像是遭到当头一泼冷水。alpha的动作顿住。他停下手,抬头去看小娇妻。小娇妻两眼含泪,望着他的神色绝望。alpha像是被他这种眼神捅了一刀,心口一凉,看着他那个抗拒的、痛苦的表情,缓缓问:你就这么厌恶我碰你?小娇妻慌乱地从他身下爬开,掩好衣物,没注意他在说什么。alpha看着他代表着拒绝的背影,喉头一哽,拳头紧握。他下了床,声音又冷又哑:如你所愿,我不碰你。说完,他离开这个房间,砰地关上了门。第23章因为那一晚的混乱,小娇妻吓得不敢再回家,几乎天天待在医院里陪老爷子。老爷子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像棵干枯的大树,越来越衰弱,偶尔醒来,看到小娇妻,会安慰他,让他别太难过,还有alpha在呢。小娇妻想到多年前来福利院接自己的老爷子,那时老爷子精神矍铄,脚步稳健,而现在却只能躺在病床上,等待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让他有种痛哭的冲动。和alpha发生的事,他只字不提,守在病床边,笑着说好。老爷子模模糊糊看出来点不对,苍老的手掌像是褶皱的树皮,不复以前的用力,不过还是同以前一样温暖。他在小娇妻头上抚了抚,缓了会儿,慢慢说:他就是一根筋,在感情方面转不过弯,觉得承认喜欢你就是向我低头。你看他,一碰上你的事,就老犯蠢,这是因为喜欢你,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小娇妻想到那天alpha脱口而出的你以为我想娶你,勉强笑了笑。老爷子说错了。alpha不喜欢他,对他只有alpha的本能。刚结婚的头两年,alpha和他就像陌生人,就算他再怎么拼命地想要靠近,都会被他不咸不淡地堵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