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闲没管他的称呼,知道沈危聪明,决定将武器这方面的利益分给共军一部分。
不过这也不算让利,某种程度上算是双赢。
他们有技术,但是人力和资源方面没办法和占据夏国半壁江山的共军相提并论。
这就像是技术入股,在相同的时间里,他们的武器入账能够提升一大笔。
安闲算账算得明明白白的,也没再管沈危越来越不要脸的话。
很快,他们等的人就到了。
一身中山装,手里拿着一本书,推门而入之时,书卷气息浓郁。
五官平庸,偏胖,气质却很温和,容易让人亲近。
安闲站起身,对他笑:“申校长。”
她怎么也没想到,申校长会一个人来见她。
当然,她也知道和她一样,周围肯定也会有他的人。
不过哪怕这样,也足够让她敬佩。
只一面,她就发现了这位领袖的人格魅力。
也无怪乎有那么多人听他号令。
“安小姐,你好。”
三人坐下后,沈危就当了背景板。
安闲给申校长倒了一杯白水,申校长喝了,安闲眉眼顿时柔和了许多。
“久闻申校长大名,如今一见,名不虚传。”
“安小姐亦是。”
这杯水,代表的是申校长对她的信任。
要知道元丰见她的第一面,就给了她一杯加了料的酒。
两人的商讨十分的愉快,说句不要脸的,两人都是为了夏国。
安闲交出了一种狙击木仓和一种步木仓的制造办法,其余什么都不用出,共军会将制造出的一成五白给她。
对于安闲豢养自己的势力,申校长并没有表示不妥,也没有尝试让安闲入共。
从始至终,两人都是以平等的姿态交流。
“除了这件事,我还要感谢安小姐救小女一命。”他的感谢真情实意,安闲也接受了。
在分开的时候,安闲提醒道:“还有五个月,太阳军就要入侵了,还请做好准备。”
申校长表情平静:“共勉。”
安闲眨眼:“到时候元少将会为人民冲锋陷阵的。”
申校长没忍住,笑出声,随即却表情郑重的再次道谢:“人民会记得安小姐的贡献。”
安闲耸肩,无所谓有没有人记得她,一切不过是她想做,能做,便做了。
再说,她想回去而已。
申校长一离开,沈危就道:“我以为你会把研究出来的药也给他。”
安闲微笑:“给肯定会给,不过不是现在。”
她要在这场劫难之中,有自己的话语权,自然不能够像个百宝袋一样,随意把自己安身立命的手段完全暴/露出来。
哪怕这人是申校长这样的伟人也不行!
况且,从原主的记忆中,她也得知,之所以抗阳战争打的这么辛苦,也是因为夏国人并不团结。
若是能够团结一些,恐怕阳人们早就被赶出国门了。
所以,让民共共同抗阳,才是她此次出来的目标。
原本没有申妩,她也不会这么快行动。
如今有了申妩作为媒介,她和共军的关系就能够提前经营。
而民军,有木仓械,首领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再说,民共只是理念不和,在她看来都有可取之处,若是消耗内战,才是让人坐收渔翁之利。
“早日拿出去,或许能够就更多人。”沈危笑嘻嘻的说着这样一句好似悲天悯人的话,眼神却是惯常的冷淡。
这世上能够让他看在眼里的人,从来都是少之又少。
安闲喝了口白水,润了润喉,淡漠道:“如果我现在拿出去,死的人会更多。”
若不能阻止民共内战,那么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悲剧,根本避免不了。
再说,死去的人,与她有何干系?安闲心情毫无波动的想着。
沈危突然笑了起来,先是闷声笑,后面直接发展成大笑。
他笑得说话声断断续续:“小闲,我了……解你,只有我……最了解你!”他开心极了,像是拥有了自己和安闲共同的秘密,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
所以说,这世上,也只有他们两人能够相配。
安闲挑眉,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
“你快回去吧,帮我把四城照顾好,那可是我们的大本营。”
沈危嘟嘴,“你就不再留留我?”
说着,眼神中戾气浮现,“元丰那人你还准备就五个月吗?恶心不恶心!居然敢拉你,那么脏的男人。”
这柠檬味,让安闲都觉得嘴巴酸溜溜的。
她表情复杂的看着沈危,“他脏?莫非你还是处?”
沈危:“……”
“咚”椅子倒地。
猛地站起身,沈危瞪了她一眼:“我走了!”
安闲没忍住,终于笑了。
沈危走到门口,又不甘心,转头凑到安闲身边,头转开,耳朵和脖子都红了。
“喂,小闲,这场战争胜了之后,我们凑一起拉伙过一辈子呗?”
安闲:“……”
实不相瞒,总觉得这话很不祥。
安闲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话不祥。
总之因为这点儿直接,她岔开话题。
“干脆别忙着走,跟我说说,桃子和管欢最近的女学创办得怎么样?”
沈危也没觉得丢人,虽然不开心安闲避而不谈,但是还是老老实实坐回来,跟她说了两个女人的进度。
“桃子最近在十六城到处演讲,因为她曾经女支女的身份,不少人抵制她,不过她很是坚毅,到现在不过几个月,她的演讲每场爆满,不少外地人已经写信到大帅府,让她去外地演讲。”
安闲摇头:“她暂时不能去,否则百分百不能活着回来。”
桃子关于“女支女的自我解救”、“女性本强”、“被贬低的女性是男人的母亲,妻子和女儿”、“男女有什么不同”、“女子弱小是男人控制女人的弥天大谎”等演讲,都是安闲让蒋禛的朋友胡师蓝作家写的稿子。
她是当代笔锋犀利、思想深刻的女作家之一,更是最早一批倡导人人平等的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