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药…”
听到叫唤,以为那人怎么了呢,司药忙行至榻旁伸手替他诊脉,却被他止了动作。
“怎么了?”司药疑惑道。
凔屺低咳着,将眼前那丫头的手臂递去他面前。
司药忍不住眼角直抽抽,这瘟神也就对他们冷面发凶的本事!被蚌子精气成这样,还念着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不带这么差别待遇的!
见那人按在心口的手一直未拿下来,知他痛得厉害,若凝又重复了遍“你…要不要吃…”
话未说完就见那人神色不耐的接过她手中的丹药塞嘴里。
这一幕可把司药给惊着了,要知道那人未免修为灵力同仙体一起虚损,特意待在封元结界内将它们自仙体中封隐,好在日后对战刑天时能保存点实力。只是他眼下仙体无修为灵力加持,虽同凡胎□□无异,可那治凡人心痛的萆荔草于他却并无作用,甚至还会伤及仙体的胃腑,那人不可能不知道的,可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吃了!
若凝哪里知晓这些,见那人服了药,她这才乖乖由着司药诊脉。
“是龙嗣闹腾得厉害,其他的…脉象上看倒没什么问题”
司药说罢就见那蚌子精撑着腰背将肚腹递去那人身前,一副要他安抚龙嗣的模样。司药很是识趣的退了出去,还把屋外听墙角的众人给赶开了。
凔屺气闷的抵着心口低咳,到底是将手覆了上去替她抚着蛋宝。
若凝见状,又笨拙的往他身旁挪了挪,却被那人伸手小心的护着。
码不准那人眼下是否还在生气的若凝偷偷瞄了他一眼,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若说他还在生气,他分明对她体贴细致,可如果他已经不生气了,为何理都不理她,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男人的心思怎的这般难猜。
若凝索性直接朝他问道“你还生气吗?”
肚腹上安抚蛋宝的大掌微微一顿,而后就见那人一直抵在心口处的手猛地攥紧衣襟,俨然是痛狠了。
“凔屺…”
“闭…嘴…”
好吧,虽然是让她闭嘴,可到底是理她了。
没有灵力,若凝也无法吹泡泡替他抵着,只好将手塞入他抵在心口的那只大掌下,偷偷瞄了眼,见他没拿开自己的手便轻轻替他揉着,面上仍抿了唇不敢吱声。
凔屺周身的冷意散去不少,低咳着默默将手挪至胃腹上按着,另只手仍耐心的安抚着在娘亲肚腹里闹腾的蛋宝。
“凔…凔屺…这是什么!”若凝指着肚皮上突起的一小块皱眉朝他问道。
凔屺忙朝她肚腹看去,而后抚胸咳了良久才缓下因担忧而起的心悸。
原是那被隐了龙蛋的蛋宝在娘亲腹中闹腾时,龙角抵着娘亲的肚腹了。
想着那人大概是不会理她了,若凝耷拉着脑袋,皱眉望着肚腹,手上仍一刻不停的替他揉着心口。
却不想那人轻叹了声,朝她低哑道“疼吗”
若凝摇头,眨巴着眼望向他,等着他告知答案。
良久,才听他低叹道“是蛋宝的龙角”
龙角啊…若凝突然好奇起这人的真身长什么样了。
似是想到什么,若凝自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递了去,朝他认真道“都是从这上边学来的”
没懂那丫头在说什么,凔屺接过书册扫了眼,直接激咳着倾身吐了血。
直到司药给那人施针诊治上,若凝才坐到一旁的椅上一脸严肃的皱着眉,分明那日是他问自己从哪儿学来的,如今告诉他了怎的还激吐了血。
“你…你又怎么气着他了?”司药眼下也懒得再客套唤她一声“仙主”。
若凝摇头“没气他”
司药求证般朝那人看去,却见他不顾身前的银针,吃力的转身背对着他们,当然,那人主要还是不想瞧见那蚌子精。
“那你干嘛啦?”司药心里那八卦的小火苗蹿啊蹿。
“我就给了他一本…”
“闭嘴!咳呃…嗬嗬…嗬…”
情急之下那人又犯了喘症,司药也没了玩笑的心情,忙替他固住身前的银针,又给他服了药。
若凝困得不行又怕那人不想她靠在身侧,只得坐在椅上抚着蛋宝打盹。
司药替那人取下银针时,那蚌子精早已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见那人起身下榻行至那蚌子精身旁轻轻抱起她置于榻上,司药忍不住低劝道“你眼下需要绝对的卧榻休息”
凔屺敷衍的“嗯”了声,却是极其细致的替那被抱到榻上的人儿掖好被角。
忙完这些才气促的压抑着咳声低低喘着,良久才缓过劲儿来。
“让宸煜进来”
司药警惕的看着他“你找他做甚?”
别又把宸煜指派出去让他隔三差五的见不着人!
见那人吃力的抑着咳嗽,不欲他为旁事耗神,司药还是依言去将宸煜唤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