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又去几个教室转了转,并且参观了晶馨康复中心的多功能训练室、种类繁多的训练器材、记录得密密麻麻的日常训练方案和各种康复设施。
这个过程中,我没忍住,连续在微信上给简约发了语音留言,告诉她这次宿迁之行,并且尽量详细描述了我所看到点点滴滴。
牵挂简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很希望她能给晶馨康复中心的老师们提供某些帮助。
因为我知道,作为心理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简约对孤独症的了解远比普通人深刻得多,她的帮助和建议一定更有意义。
原本没想到简约会搭理我,结果,在我们转了一圈,大概一个多小时后,简约竟然给我回信息了。
只有一句话,上面寥寥几个字:魔方男孩,阿斯伯格综合征?!
最后的问号和叹号说明简约有猜测,有倾向性,但却不能肯定。
我愣了片刻,颤抖着手打简约的手机,想问问她人在哪里,回来南京没有,那次在市立图书馆放下那本《呼啸山庄》的是不是她,她最近过的好不好…
只是简约却始终没接听,我心里难受,只好又语音留言,问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我该怎样核实男孩的情况?
过了几分钟简约给我回信息,“潮潮,你去看看他玩魔方,如果他的动作很娴熟,并且很快就能将打乱的魔方对好,那我基本就能确认了。”
我将简约的话转述给张院长和陈老师,她们很惊讶,异口同声说,“那个孩子就是阿斯伯格综合征啊!”
张院长显得异常激动,拉住我问,“江先生,您这个朋友很了不起,只通过您的描述就能判断出患儿的情况…太厉害了,我能不能和她聊聊?”
我尴尬了,片刻后苦笑,“张院长,不怕您笑话,唉,怎么说呢,简约女士是我前女友,我们已经分手了…事实上,她现在也不接我电话,您刚才不是都看见了吗?”
“哦…那真可惜了,不好意思啊江先生。”
我表态没关系,转移话题道,“张院长,虽然您已经证实那孩子就是阿斯伯格综合征,不过我还是想亲眼看看,可以吗?”
“这有什么问题?江先生最好能多看看,观察仔细点,唉,我觉得这孩子智力没问题,就是交流太困难了,我们康复中心的老师都没好办法…江先生,如果可能,请您将这孩子的情况详细状告你的…你的朋友,请她帮忙出出主意。”
我点头,于是几人再次回到二层那间教室。
我们进去的时候,生活老师正在给孩子们发水果,我注意到,大部分孩子都开始吃,而那个玩魔方的小家伙,却看都不看面前小碗里的苹果,依然专心致志摆弄手上的魔方。
走过去,我在他对面坐下,对方没抬头,身子却向后躲了一下。
“咦?”
陈老师叫出声,说,“小鹏怎么会对你有反应呢?真是奇怪了…”
听她这么说,我立即问,“陈老师,怎么就对我有反应了?我没看出来啊!”
“小鹏向后躲了…江先生,您可不知道,在我印象里,小鹏来康复中心一年半多,不管是谁,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