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异味。
呼~~还好。
宋卿松了口气,还是想不通徐琮璋为什么跑了,只能将之归结为不喜欢或青春期少年的叛逆。
未成年不好养,以后还要多努力。
宋卿摆正心态,迅速沉浸在泡澡事业里,还看了部电影直到被提醒时间过长才慢悠悠起身,穿衣和勉强收拾浴室。
但浴室越收拾,水花越多。
宋卿没有自觉,以为收拾得多干净,然后放满热水就边擦头发边出去敲开徐琮璋的门:徐琮璋,到你了。
知道了。
徐琮璋在屋里回应,声音略沙哑。
宋卿点头,然后去卧室找吹风机吹头发。
他刚走,徐琮璋就进入浴室,不由哑然失笑浴室内水花遍布,雾气在镜面上凝结成水珠,衣篓子倾倒,里面的衣服都沾湿了。
宋卿不是没收拾,而是收拾过更乱了。
徐琮璋唇角勾起,伸出手掌摊开在冷色的灯光下,浴室角落里就飞出三四只幽蓝色蝴蝶停在他的掌心,化为光点。
没过两秒又重聚,身形变小很多,蝶翼的颜色变成浅白,大概六只蝴蝶扇动翅膀然后落在浴室的地面和衣服。
触碰到水的蝴蝶,其翅膀颜色明显加深,而地板的水渍在消失。触碰到脏衣服的蝴蝶则化为蛊虫,沿着衣服纹路吃尘埃和污渍。
徐琮璋在宋卿原本的位置躺下,闭上眼睛假寐,但下一刻猛地睁开眼,眼底金红色光芒若隐若现,似有魔障困扰。
..
露天星光,海棠花开,花瓣尖上的露珠要掉不落,蝴蝶翩飞,翅膀扇落露珠,停在花瓣中心,张开的偌大的双翅像在拥抱海棠花。
雾气缭绕,宋卿在温泉池里的身影若隐若现,艳红色的海棠花在他的头顶,而蝴蝶与之纠缠。
黑色的岩石和白中带粉的皮肤交相辉映,他在雾气里瞟来随意的一瞥,然后轻轻巧巧的笑了,亲昵而柔软,旖旎而妖冶。
。
徐琮璋猛地睁开眼,心口有陌生的滚烫的恶欲在燃烧、沸腾,凶猛如岩浆,摧枯拉朽,所过之处,生灵皆嚎哭。
那股恶欲,比当初在乞罗寨山坑的大暴雨中睁眼看见宋卿时,陡然燃烧至四肢百骸的欲还要强烈。
又或者,两者结合在一起,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徐琮璋光着脚来到宋卿的卧房,站在床头凝视他熟睡的模样,然后爬上床、伸出手握住他的肩膀。
蝴蝶翩飞,翅尖散落光点,光点被宋卿吸收而使他陷入更深的睡眠。
徐琮璋拥抱住宋卿,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如堕落深渊地狱看见的月光,如瘴气遍布的沼泽地里的白骨骷髅,看见他指尖开出的月亮花。
宋卿
那是什么?
卿卿。
那是恶欲,那是情-.欲,那是不能碰触的癫狂和丑陋。
你属于我,对不对?
只能属于他,谁都不可以抢。
你喜欢我,是不是?
就算不是相同的喜欢,可是已经一遍遍的在他耳边告白,所以就得负责啊。
喜欢既是独占、嫉妒和偏执,也是温柔、关心和愉悦,唯独没有汹涌的情-.欲,那是爱情的形态。
徐琮璋紧紧拥抱着熟睡的宋卿,低声笑起来:不管是哪种,亲爱的都被我独占。
靠近的,警告。
抢夺的,咬杀。
像恶龙守护着财宝,谁敢觊觎就做好死亡的准备。
至于亲爱的卿卿同意或拒绝,好像都不重要,因为是他先走过来的,他先靠近、示好、关心,再给予温柔、笑容和牵手,然后告诉他喜欢你。
宋卿先告白的,他只是做出回应而已。
徐琮璋埋在宋卿颈项间的侧脸,绽放出来的笑容越来越扭曲,像艳丽花朵根部埋的骷髅。
脸颊的红色胎记发出微弱的光芒,图纹越来越清晰,像有东西藏在里面跃跃欲试意图挣出。
喜欢你,卿卿。
..
周一凌晨三点钟,太洋百货。
三楼护栏,一个男人坐在边缘轻轻哼着调,脚尖随着节拍一点、两点,他在翻看手机评论,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他接起来安静的听那边说话,手机另一头的声音像是困兽咆哮,既有着愚蠢的自大骄傲,又有得不到的焦虑烦躁。
半晌,他说:到此为止,以后靠您自己,加油。
说完,他挂断电话,将号码拉入黑名单,抬头看向商场中心的吊灯,繁复的吊灯中心有个被捆绑、捂住嘴巴的女人。
她是叶子。
叶子挣扎着求饶,但只能发出微弱的声响。
嘘他示意叶子安静:你不是说你不怕吗?我告诉你,言语欲超标,剧毒会从舌根处流出来,阉割你的喉咙,折磨你、毒杀你,这叫反噬。
叶子摇头,泪流满面,眼里都是惊恐和害怕。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