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史实上后来也没有,田章是唯一攻破秦国函谷关的。但遗憾的是,就在联军取得了如此突破性的进展时,魏国的君主魏嗣过世了,这极大地阻碍了联军继续进攻秦国。本来田章还想坚持一下,并且魏国内部,亦有不少人支持继续进攻秦国。可没想到不久之后,韩国的君主「韩仓」亦病重了,这使得联军彻底放弃了继续进兵秦国的打算在田章回援齐国的期间,韩国的君主韩仓就过世了,谥为「韩襄王」,由太子「韩咎」继位。不得不说田章确实时运不佳,如果不是魏国嗣、韩王仓相继过世,由田章所率领的联军,根本不可能止步函谷关。但可惜,“天运”在秦国。s:秦国简直就是天运护身,明明被田章攻破了函谷关,在最关键的时候,魏王、韩王居然在同一年过世,真心怀疑这两位君王是不是遭到刺杀,否则哪有这么巧的因为魏王嗣、韩王仓病重过世的关系,联军止步于函谷关,不久之后,代表齐国的薛公田文,以及魏韩两国,皆接受了秦国割地求和的请求。而就在这段期间,田章得到消息,得知赵国屯兵于沙丘,有种种迹象表明或将攻伐齐国,便带领jūn_duì 回援齐国。正如蒙仲所猜测的那样,鉴于赵国jūn_duì 的强大,田章原本希望得到魏韩两国jūn_duì 的帮助,只可惜,魏韩两国正处于「王权接替」的关键时刻,又恐惧于秦国或会在田章撤走后报复魏韩两国,哪敢抽兵协助田章于是,田章退而求其次,向魏韩两国索要了一些旗帜,派人日夜兼程送往齐国,让齐将田触能借助这些旗帜,让进犯国境的赵军投鼠忌器,僵持到他率领大军抵达。可没想到的是,今日待他率领战车部队抵达祝柯一带后,他愕然发现,赵军已经突破了大河防线,攻陷了祝柯县一带。这让田章很是纳闷。莫非田触并未按我所言迷惑赵军还是说,赵军识破了我的计谋思忖许久,田章派人打探田触败军的位置,准备率军与其汇合。一日后,即五月初五,田章得到消息,得知田触在祝柯东南约三十里处设营,便带着兵马与前往与其汇合。次日,田章率领约数千人的先行jūn_duì ,抵达了田触的兵营。在得知消息后,田触连忙带着营内诸将外出恭迎,将田章迎入营内帅帐,并将主帅的位置让给了田章。在一番并无多少营养地客套后,田章便向田触询问了「丢失河岸防线」的原因。要知道,此番赵军入侵,大河防线对于齐国而言非常重要,这道防线一失,齐国就只能靠着「济水」在低语赵军,这意味着齐国或将丧失济水以北的大片城邑。想来田触也清楚自己“罪孽深重”,一脸惶恐地解释道:“启禀章子,在下自收到您的急信,丝毫不敢怠慢,叫士卒高举魏韩两国的旗帜,一度吓得赵军放弃大好局面,狼狈退回大河北岸。而在此之后,我亦按照章子您的计策,叫士卒夜间悄然离营,白日里再大张旗鼓返回营内,以此迷惑赵军可不知什么回事,初三那日的晚上,赵军忽然夜袭我军营寨”说着,他将当晚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田章。田章听了默然不语。诚然,那日他齐军被夜袭至溃败,主要还是因为田触等人疏于防范,误以为赵军不敢夜袭齐营,不过往深处想想,这件事确实有点蹊跷:一度被他匡章之名吓到的赵军,又怎么会在三日后突然夜袭齐营呢在沉思许久后,田章吩咐道:“派人往赵军送个讯息,就说我田章约赵主父相见。”“喏”田触抱拳领命,旋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对了,章子,前些日子,田瞀、公孙闬两位老大人奉大王之命去求见赵主父,然而此后却没了回音,想来是被赵军扣下了”“唔,我知晓了。”田章点点头,心中倒不是很担心,毕竟田瞀、公孙闬皆是颇为名气的人,想来赵主父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当晚傍晚时分,田触派出的使者,便来到了祝柯赵营,请见赵主父,以匡章的名义约赵主父在郊外相见。不得不说,听到这话,赵主父亦是吓了一跳。因为这意味着匡章已经抵达了此地,虽说赵主父对外表示“不惧匡章”,但从那日他听从了赵希的建议使大军撤回大河北岸便能看出,他对齐将匡章,还是颇为忌惮的。当然,这不奇怪,毕竟匡章是先后击败了秦、燕、楚、魏诸国的当世名将,谁敢真的小瞧这位名将呢在思忖了片刻后,赵主父同意了此事,约匡章次日于赵、齐两营间的一座小邑相约。五月初七,赵主父带着蒙仲、乐毅与百余名信卫军,来到了约定的地点。旋即,信卫军士卒在这座小邑的农田旁,在一块空地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的木棚,然后又从战车上搬下几个炉鼎,备好酒菜,等待着匡章的到来。大约半个时辰后,匡章亦在百余名齐军士卒的保护下徐徐而来。见此,赵主父便下令那百余名信卫军后撤百丈,只留下蒙仲、乐毅二人,以及两名信卫军甲士在身边,而与此同时,匡章亦仅仅只带了三名护卫的情况下,来到了木棚。“赵主父。”“章子。”二人见面行礼,很意外地,似乎对彼此并不陌生。这也难怪,毕竟田章虽然不曾带兵讨伐过赵国,但是早在「灭燕之战」时,田章就曾见过赵主父,甚至时那时,赵军与齐军还曾有过一些冲突。相互见礼后,赵主父坐在案几的西侧,而将东边的尊位让给田章。其余诸人,蒙仲坐在南侧陪席,负责给赵主父与田章斟酒,至于乐毅与两名信卫军士卒,以及田章的三名甲士,则分别站在赵主父与田章身后,按剑而立。“昔日燕国一别,迄今为止怕是有二十年了吧”看了一眼正在斟酒的蒙仲,田章笑着对赵主父道:“然而赵主父神采依旧,可喜可贺。”“章子亦是威风不减当年啊。”赵主父笑着回道。二人彼此互饮了一碗酒,旋即蒙仲再次将二人的酒碗倒满。此时,就见田章目视着赵主父,好奇问道:“昨日我见到田触,听他讲述赵军夜袭我军营寨的经过啧啧,赵主父不愧是雄主,在下区区伎俩,难以蒙蔽赵主父呀。”“呃”赵主父闻言脸上有些尴尬,但他掩饰地很好,转而笑着对田章说道:“章子的妙计,着实是骗过了我赵军上上下下十五万人,就连我亦被骗过,却唯独没有骗过一人”田章很配合,露出惊讶表情问道:“何人”此时,就见赵主父一拍蒙仲的臂膀,带着几分坏笑说道:“便是此子”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恶意”:你田章不是当世名将么然而,这小子却看穿了你的诡计。“”正如赵主父所预测的那般,田章一脸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蒙仲,问道:“小兄弟如何称呼”见此,蒙仲抱拳回道:“回章子,在下蒙仲。”“蒙仲”田章愣了愣,脸上的惊讶之色变得更浓了:“小兄弟便是蒙仲宋国蒙邑的蒙仲哈哈哈哈”在蒙仲不明所以地点头后,田章亲热地拍拍蒙仲的手臂,笑着说道:“这可真是小子,见到师兄,为何如此疏远”“师兄”蒙仲也有些纳闷。“怎么我也是孟师的弟子啊”田章笑着说道:“我回齐国途中,曾拜访过孟师,那时方得知夫子新收了一名叫做蒙仲的弟子,我原本还以为何人,不曾想竟然是贤弟”“我在下并非是孟子的弟子啊”蒙仲亦有些呆懵。而相比较他,最惊愕的莫过于赵主父。看着田章一脸亲热地与蒙仲闲聊着,原本想借蒙仲这小子挫一挫田章气势的赵主父,满脸惊愕。一时间,赵主父反而感觉自己被无视了。第123章 匡章二被称为齐国名将的匡章,其实早就年过半百了,比赵主父都要老上十岁左右。这不,此刻坐在赵主父与蒙仲面前的匡章,发须花白,脸上也已出现了明显的皱纹,再加上连日的跋涉赶路,眼眶深凹,因为疲惫而看起来更显老态。反观蒙仲,却只有十六岁,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有着令人羡慕不已的年轻。这样年纪的田章,被这样年纪的蒙仲识破了计谋,赵主父原以为田章会因此而羞愤,但是他抬头看向田章。“咦你并非我儒家弟子”在赵主父默然的注视下,田章满脸惊讶地看着蒙仲,询问后者道:“可是前些日子我回邹国,似万章、公孙丑、陈臻等人,都说你是夫子孟子新收弟子呀”“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我是庄子弟子,并非孟子弟子啊。”说着这话,蒙仲此刻也不禁有点心慌。不是心慌别的,纯粹就是担心这个“谣言”被他的老师庄子得知。据他近几年与老师庄子相处的经验所知,别看他老师庄子平日里清静无为,仿佛世外高人,可一旦暴怒起来,也不是就做不出提着拐棍敲人脑袋的事用俗话说这叫率直,而用道家的话说,这叫“追逐本心”,总之就是不爽就怼人,从不藏着掖着。以往,相比较华虎、穆武、乐进那几个较为惹事的,蒙仲作为“大弟子”很少被庄子用拐棍敲,但假如被庄子误会“叛师”当然,其实道家在师徒名分上都很随意,并不像儒家那么看重,但问题是庄夫子对儒家印象很差,甚至对儒家圣贤孟子的印象也很差,假如「蒙仲叛出庄子门下成为孟子弟子」的谣言传回宋国,蒙仲十分担心他老师庄子会被气成什么样子。天地可鉴,他丝毫没有叛离师门的意思啊见蒙仲满脸惶恐不安之色,田章感觉十分意外,要知道孟子在当世的名声还是很响亮的,比较庄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是因为庄子并不在意名声,不像孟子,周游列国二十余年就是为了增加儒家对当世的影响力。毫不夸张地说,无论是当年周游列国时的孟子,亦或是如今隐居在邹国的孟子,皆有许许多多的年轻人日思夜想希望成为孟子的弟子当然,其中也不乏有希望借助儒家名声为自己前程铺路的心机者。但是,想要成为孟子的弟子,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说儒家也讲究“有教无类”,只要愿意学习儒家学术,无论是农民、士侠、商贾,都可以投身儒家门下,除非德行有亏像被儒家逐出门户的名将吴起,否则,儒家倒也不会驱逐这些人,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些人就能成为孟子的弟子。记得蒙仲当初跟着其义兄惠盎拜访孟子时,孟子居有数百名儒家门徒在聆听孟子授业,可在这数百人当中,真正是孟子弟子的,又有几人呢还不就只是万章、公孙丑、陈臻那一小撮人罢了。而现如今,蒙仲明明已被儒家“承认”为门内弟子,而蒙仲本人却似乎不认可的样子,这让田章感到十分意外。难道我真的弄错了田章皱着眉头回忆着他前一阵子拜访恩师孟子时的经过。他并没有欺骗蒙仲,待他回到邹国的孟子居时,他听说同门师兄弟万章、公孙丑等人抄录了一份孟子的上部,送给了一名叫做蒙仲的少年。当时田章感到很意外,便好奇询问那名叫做蒙仲的少年是何人,当时万章、公孙丑等人便笑着说道:“是夫子新收的小弟子。”关于这件事,田章当时也询问了孟子,因为据他所知,孟子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亲自收徒了大多都是由万章、公孙丑等弟子收徒。据田章回忆当时的情景,他老师孟子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但那“笑而不语”的神态,怎么说也是默认这件事了吧“真的不是像章子您所认为的那样”蒙仲颇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从旁,赵主父默然地看着田章与蒙仲二人交谈。再低头一瞧,碗里的酒水也已经空了。“”他看了一眼正在向田章解释的蒙仲,在迟疑了半晌后,自己从旁边炉子上的酒缸中舀了一勺酒,默默地抿了一口。而此时,田章与蒙仲的对话还在继续。“孟夫子赠半部孟子,这可是许多师兄弟都没能得到的殊荣啊”“我也不知孟子为何赠我半部孟子”“我原以为小老弟是夫子新收的弟子,是否才得到这般的待遇,哈哈哈哈”“误会,真的是误会。”赵主父:“”“不过依我看来,错有错着,据我所知,小老弟对儒家学术颇为精通,何不顺势拜入孟师门下呢莫怪为兄讲地粗俗,我儒家在当世还是颇有影响力的,小老弟你已是庄夫子的弟子,若再拜入孟师门下,当世谁敢再小瞧你”“章子此言唉,在下很感激孟夫子的看重,但这件事实在是”“莫非是因为庄夫子的关系哈哈,不必隐瞒,庄夫子素来不喜我儒家弟子,此事世人皆知。不过据我所知,最近孟师与庄夫子的关系好似大为改善了”“咦竟有此事”蒙仲心说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听闻此言,田章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