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国从此一蹶不振,而齐国则借助这场胜利,隐隐展现出霸主的气势。而作为指挥这场战役的主帅,田忌的名气亦再次高涨,让邹忌终于决定将其除掉。此时,公孙闬又为邹忌献了一条计策去陷害田忌,他派人带着十斤铜招摇过市,找人占卜,对那名占卜者说:“我乃田忌将军的臣属,如今将军三战三胜,名震天下,今欲图大事,请你占卜看看吉凶”欲图大事什么大事以田忌当时的地位来说,能称得上大事的,也就只有篡位了。占完卜后,公孙闬派出的人前脚刚走,公孙闬自己就带人将那名占卜者抓了起来,抓到齐威王面前验证。田忌得知此事后,大为惊恐,慌忙逃出了齐国,投奔楚国。他当然知道这是有人在陷害自己,甚至于,他也猜得到这多半是邹忌在陷害他,因为早在田忌打赢马陵之战返回临淄的时候,孙膑就曾劝过他,他提醒田忌莫要解除麾下jūn_duì 的武装,将其驻扎在泰山、济水、高唐一带,围住临淄,然后率战车队直冲临淄,如此一来,齐国的大权就会落到田忌的手上,而邹忌则只能逃亡。若不然,孙膑很担心田忌不能安全地返回临淄。只可惜,田忌为人忠诚仁厚,此前对孙膑言听计从的他,唯独这次没有听从孙膑的建议。正所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田忌为人仁厚没有按照孙膑的建议逼邹忌逃亡,而此时,邹忌却让公孙闬使离间计,中伤了田忌,使齐威王对田忌亦产生了怀疑。最终,执掌十几万大军、刚刚打赢马陵之战而名震天下的田忌,只能带着孙膑逃亡楚国,使齐国一下子就失去了田忌、孙膑两位用兵大才。正是这件事,让田瞀对公孙闬产生了成见,奈何公孙闬此人对田文的父亲田婴有恩。当时,齐威王有心将薛地封给田婴,却遭到了楚国的反对,齐威王因此有些犹豫。就在这个时候,公孙闬出使楚国,代田婴说服了楚威王,使田婴最终得到了薛邑作为封邑是故在其亡故后,被追谥为「靖郭君」。而如今,靖郭君田婴早故,其子田文继承了封邑,被人尊称为薛公,不夸张地说道,他父子二人都欠公孙闬天大的恩情。正因为如此,邹忌亡故之后,公孙闬先是来到田婴座下作为门客,随后又在其子田文座下作为门客,父子二人皆待公孙闬如上宾,锦衣玉食,丝毫不敢怠慢。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同为薛公田文座下门客的田瞀虽然对公孙闬有所成见,但多少也得留几丝颜面尽管是看在田婴、田文父子的面子上。在吩咐左右护卫联系了当地齐军的将领田触后,田瞀与公孙闬再次登上马车,来到了大河边,隔着这条河流眺望对岸的高唐邑,以及河对岸那些正在筑造桥梁的赵卒。“唉”在观察了片刻后,田瞀长长叹了口气道:“若「朌bn子」使守高唐,岂能如此轻易被赵人所占”他口中的「朌子」,即田朌,曾与田忌一同参与讨伐魏国的战争,就连靖郭君田婴当时也仅仅只是副将。田忌逃亡楚国后,田朌执齐国jūn_duì ,在赵主父他爹赵肃侯赵语带领赵国崛起时,田朌驻军高唐邑,让赵国的jūn_duì 屡屡无功而返。在“徐州相王”期间,齐威王曾与魏王罃谈及“国宝”。当时魏王罃问齐威王道:“齐国有国宝吗”齐威王摇头表示没有。魏王罃表示很不可思议,他对齐威王说,就算是他魏国,亦有可光照十二乘的明珠十枚“一乘”之地,即指方圆六里。作者语:卧槽,你这什么明珠听了这话,齐威王就说道:“你我看待国宝的方式不同,要说宝物,我齐国有四件真正的宝物。”说着,他便列举了四位他齐国的臣子,即檀子田檀、黔夫、种首田种首、朌子田朌。s:种首是即墨大夫,大概是防东夷的;黔夫在徐州;田朌在高唐;檀子不清楚。齐威王表示,这四位才是齐国的宝物,说他们“光照千里、何止十二乘”而说到田朌时,齐威王更是骄傲地说道:“吾臣有盼子者,使守高唐,则赵人不敢东渔于河。”言下之意,田朌驻守高唐邑,赵人都不敢在高唐邑一带的大河里捕鱼。可想而知田朌的能力“曾经我齐国,是多么的强盛啊”站在大河旁,田瞀叹了口气。不得不说,曾经的齐国jūn_duì ,以田忌为帅,孙膑为军师,田朌、田婴为辅佐,纵使是那时强大到称王的魏国,亦惨败于齐国之手,向齐国俯首陈臣。可现如今呢,他齐国就只剩下一个匡章,以至于当匡章不在国内而赵国趁机来攻时,他齐国竟被逼到不得不向赵国求和的地步,换做在几十年前,简直不敢置信。就当田瞀看着对岸的赵卒感慨时,他身后忽然驶来几队战车。旋即,一名目测约二十几岁的将领从战车上跳了下来,几步走到田瞀、公孙闬面前,抱拳行礼道:“田触,见过两位老大人。”田瞀转头看向田触,叹息道:“朌子的威名,已然被你等后辈丢尽了。”“”听闻此言,田触羞愧地低下了头。不错,田触正是田朌的后人,此前驻守在高唐邑,待赵军强攻高唐邑时,虽然田触也曾苦苦抵挡,并顺利挡下了赵军的一次攻城,但在赵主父第二次对高唐邑展开进攻时,田触怎么也守不住了,只好带着败兵撤过大河,在祝柯县重整jūn_duì ,固守大河天险。从旁,公孙闬见田触羞愧地低下头,笑着圆场道:“瞀老言重了,对方那可是赵国的主父啊据闻赵王雍之雄才,尚在赵肃侯之上,今赵主父携十余万赵军进犯高唐、平原两邑,田触能挡他一时,已难能可贵。”“哼”瞥了一眼公孙闬,田瞀轻哼一声,正色对田触说道:“老夫专程至此,转达大王的命令,田章子匡章目前正在率军返国的途中,不日即将抵达,你务必要死守大河天险,以待田章子回援”“遵令”田触抱拳接令。第109章 薛公客卿二就在田瞀、公孙闬一行人抵达祝柯县的同期,赵主父亦带着蒙仲、乐弈与信卫军,从饶安原路返回,回到了高唐邑。得知此事后,安阳君赵章连忙领着田不禋与其余赵国将领前来迎接。在客套寒暄过后,赵主父有意视察赵军于河上搭建桥梁的进展。在前往河边的期间,田不禋笑着问赵主父道:“赵主父此番前往见燕王,不知有何收获”赵主父捋着髯须微笑着。对于燕王职,赵主父还是很满意的,无论燕王职对他的恭顺,还是对齐国的憎恨,都让赵主父感到非常满意唯独当着他的面,有意招揽蒙仲、乐毅二人,这让赵主父稍稍有点不快。不过对此赵主父也能理解,谁让燕王职励精图治十几年,可燕国现如今却还处在百业待兴的阶段,正欠缺大量的人才,以至于显得有点“饥不择食”,竟然选择对蒙仲、乐毅这些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下手。唔,虽然蒙仲、乐毅二人的确是非常具有潜力的人才。而相比较之下,燕国的jūn_duì ,说实话让赵主父有点瞧不上眼,虽然号称十万之众,但战斗力却弱地可怜五百名精挑细选的燕军,竟被三百名信卫军士卒一个照面击溃,要知道,信卫军其实还未曾展现出他们真正具有杀伤力的一面。似这样的燕军,虽有十万之众,又如何能让人信赖想来想去,赵主父最终只能将燕国jūn_duì 归入“锦上添花”的范畴,此番征讨齐国的主力,还得是赵宋两国的jūn_duì 。大约半个时辰后,战车载着赵主父来到了大河边。高唐邑一带的大河,自西南而往东北流向,赵军在大河的西北岸,而齐将田触所率领的jūn_duì ,则在大河的东南岸。待等赵主父一行人来到河边时,河边约有数百人正在搭建浮桥。当然,真正用于建桥的人数,远远不止这数百人,还有十倍于这个数目的赵卒,正从远处的树林中砍伐林木,将其搬运到河边,用绳索等物将一根根圆木固定,循序搭建。而在赵军搭建桥梁的过程中,河对岸的齐军士卒时不时就朝着对岸射一波箭矢,射杀赵卒尚在其次,目的只是为了延缓赵卒建桥的速度。蒙仲站在河边瞅了瞅,发现桥梁已经搭出去约六七丈远了。莫以为六七丈远不值一提,要知道这是供十几万赵卒渡河的桥梁,光横截面就有二十几丈宽,在短短几日的工夫内,建成了二十几丈乘以六七丈的部分桥梁,这速度已经很快了毕竟那些赵卒又不是专业砍树造桥的工匠。但赵主父对此并不是很满意,皱着眉头视察着士卒们造桥的进程,时不时又抬头看向河对岸的齐军。见此,安阳君赵章脸上闪过几丝犹豫,旋即正色说道:“主父,请给我十五日时间,在十五日内,儿臣必定能造好此桥,使大军顺利渡河”在短短十五日内,在大河上造一座能令十几万赵军渡河的稳固的桥梁,而且还是在河对岸齐军的严密防守下,不得不说这个期间其实非常紧迫。这个道理,赵主父也是明白的。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十五日太长了。十日将造桥的工期缩短到十日内,若是时间仓促就加派人手,此地不是有十余万赵军么”“十日”听了赵主父的话,别说安阳君赵章,就连在旁的赵袑、许钧、牛翦、赵希等赵将,脸上亦露出了为难之色。要知道,造桥不等于搭积木,胡乱搭建的桥梁缺乏稳固性,根本无法让十几万人顺利渡河,而赵军当中又欠缺精于造桥的工匠,因此,赵卒们只能尽可能地加固桥梁已建成的部分,无论美观与否、臃肿与否,首先是要求稳固。这样一来,木料的需求增加,士卒们的工程量自然而然也就增加了,想要在十日内造好这座桥,说实话确实有点为难人。赵主父亦意识到了这一点,在环视了一眼周遭的众人后,沉声说道:“诸卿,非是我不体恤,而是我等已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别忘了,匡章正在赶奔回齐的途中若不能在匡章率军抵达之前强渡大河,到时候我十几万赵军,就要付出几十倍的精力与牺牲”听闻此言,安阳君赵章与赵袑、许钧、牛翦、赵希等人的面色,顿时变得严肃而凝重起来。也是,在当今世上,谁敢不重视齐将匡章呢强如秦国,不照样被这位齐将率领的jūn_duì 攻破了函谷关,被逼到割让土地求和的地步么“十日”环视了一眼周遭的诸人,赵主父沉声说道:“务必要在十日内,造好这座桥”“遵令”以安阳君赵章为首,赵袑、许钧、牛翦、赵希等诸将抱拳应道。此后数日,赵军加快了搭建桥梁的速度,尽管河对岸的齐军从不间断用弓弩射杀造桥的赵卒,使赵军出现了至少两三千人的伤亡,但桥梁的搭建速度,却丝毫没有因此延缓下来。在得知这件事后,齐军将领田触忧心忡忡。因为一旦等赵军造好了桥梁,凭他手中的兵力,根本挡不住那十五万赵军哪怕临淄前几日又派了一支jūn_duì 前来增援。忧愁之余,田触将此事告诉了田瞀、公孙闬二人,请这两位老大人一起帮忙想想办法。在听完了田触的请求后,田瞀沉默了片刻,旋即平静说道:“田触,你安心带兵防守,老夫与公孙闬,会想办法拖延赵军这也正是老夫与公孙闬此番亲自前来的目的。”听闻此言,田触既惊喜又纳闷,好奇问道:“不知两位老大人要如何拖延赵军可有什么是我田触帮得上忙的地方”田瞀闻言捋着髯须还未开口,公孙闬则在旁笑着说道:“田触将军只需吩咐下卒为我二人备一条轻舟,再命人载我二人渡河即可。”田触愣了愣,旋即便猜到了公孙闬的意思:这两位,显然是准备游说赵主父赵雍。只是单凭这两位一张嘴皮子,真能劝说那位赵主父回心转意,放弃攻伐他齐国据田触所知,临淄此前派来了著名说客苏代作为使者,以「割让高唐邑、平原邑两地」作为退兵条件,但仍然没有说动那位赵主父。想到这里,田触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道:“前些日子,苏代大夫出使赵营,亦未能说服赵主父”“苏代”公孙闬闻言轻笑了几声,似乎对苏代并不是很在意。可能在他眼里,最起码也得是苏代的兄长苏秦,才有资格让他正视。唔,也不尽然。毕竟近几年,苏秦虽然受齐王田地宠信,但此人并未展现出多少真才实学,很多时候只是阿谀奉承,这使不少齐国臣子在对苏秦万分妒忌之余,背后亦暗暗冷笑讥讽,讥讽如今的苏秦,早已不再是当年游说中原六国合纵抗秦,身佩赵、魏、韩、燕、楚、齐六国相印的那个“大丈夫”苏秦了。那个时期的苏秦,唯有后来同样被赞誉为“大丈夫”的「张仪」可以相提并论,除此之外,无论惠施、公孙衍等人,皆逊色苏秦、张仪一筹。而在旁,田瞀冷眼瞧着这一幕。这位老者素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