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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边疆苦寒,言欢实在是舍不得秦慧兰跟着自己去边疆吃苦,因而找了章靖,打算将秦慧兰留下来,也托了章靖和林氏好好照顾秦慧兰。
可是没想到,秦慧兰竟然执意要跟着言欢去。
言欢实在是拗不过秦慧兰,再三劝说无果之后,最终还是答应了带上秦慧兰一起去。
秦慧兰就这样跟着言欢去了边疆,送走他们的那天,林氏忍不住趴在章靖身上哭了起来,
章靖安慰了不知道多久,林氏这才冷静了下来。
送走了秦慧兰之后,再过一个月多月便是殿试。
殿试当日。
章靖和章竣都穿着一身统一发放的青衫,长发用一根青色的绸带绑起,青衣翩翩,长身玉立,配上两人那张并不突出却清俊隽永的面孔,叫人看一眼便挪不开了。
林氏月份大了,章靖没让她来。
倒是高高的宫门之外,难得穿的一身殷红俏丽的小郡主等在那里,她裙子上的姚黄牡丹随着微风颤抖着,栩栩如生。
瞧着章竣过来,小郡主脸上瞬间染成一片绯红,却又害羞的不敢上前,只等着章竣自己上前。
小郡主美好的容颜,俏丽的身姿吸引了不少人驻足望过来,人群之中甚至有人低声询问着同行的好友。
“这是哪家的小姐”
看着不少人对着小郡主生出了兴趣,章竣皱了皱眉,快步上前,拉着小郡主的袖子走到了一旁。
小郡主抬头,望着将自己逼仄到墙角的章竣,脸上却是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
“你好像是生气了”
章竣冷着脸,质问道。
“怎么穿这个颜色”
小郡主娇笑着,感受到了章竣似乎是在吃醋,心情很好。
她歪着头,很是无辜天真的说道。
“我这身红的和你这一声青色的很配啊。”
章竣脸一红,原本心底的怒意霎时间也消散了,心底更是被小郡主一句话撩拨的有些乱了。
他撇开眼,往后退了几步,轻轻哼了一声。
“今日殿试,你这么早来这里做什么”
小郡主闻言,咬了咬下唇。
她本是一觉睡到日上三杆都不肯起来的,可是今天听说章竣要殿试,她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就想来看看他。
小郡主掏出身上的一个绣花荷包,从荷包里头取出了一张平安符。
“这是我去学庙求来的高升符,赠给你。”
小郡主说完,将手中的高升符塞到了章竣的掌心,转头就跑。
章竣低头看着掌心的高升符,只觉得掌心里滚烫一片。
他抬头,望着小郡主飞快跑开的背影,眼中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
等到章竣收起高升符走回去的时候,章靖还在宫门口等着他,笑眯眯的对着自家蠢弟弟说道。
“看来,家里头再过不久又要办喜事了,娘整日里念叨着要给你找媳妇,却没想到你自己已经提前挑好了。”
章竣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章靖,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威胁。
“暂且不要告诉家里。”
章靖抿唇一笑,点头。
“你有准备就好,可千万不要让郡主为你伤心。”
看着章竣颔首,章靖也放心了,并没有再多问什么。
自己这个弟弟虽然很蠢,但是自然他说自己心里有数,也就意味着他的的确确是对自己的未来有安排的。
两人不再多话,走进了宫门之中。
今年的殿试竟是皇帝亲自前来监考,倒是让在场的学子心中都是受宠若惊。
按照一般来说,殿试都是由皇帝指派亲近的皇子或者是王爷再加上内阁的大学士,皇帝只看最后选出来的文章,最后排出一甲的前三名的先后顺序也就是了。
而这一次,皇帝竟然亲自来了。
这说明陛下非常重视此次科举的士子,所有人心里都与有荣焉。
此番殿试的题目很简单,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海禁”。
谁都知道,越是简单的题目往往越难出挑,大家都会写,但是想要脱颖而出未必就那么简单。
所有人都提笔疾写,生怕落于人后。
唯有章靖坐着思考。
海禁这事自古有之,也是历朝历代用来保护国家领土的一种方式,但是往往有闭门造车之嫌疑,不与外界通就有可能落后,落后就要挨打。
而如今皇帝竟然以这样的题目来作为殿试的题目,也就是说明皇帝似乎有想要开海禁的意愿。
章靖略微想了想,这才提笔开始写字。
首先,章靖概述了开海禁的弊端和益处,一点点简洁明了,通俗易懂。
其次,章靖提出了开海禁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最后,便是一些策论,面面俱到,精细万分,每一点都指到了着重之处。
皇帝从龙椅之上起身,一个个开始晃荡着观看各个士子答卷,每到一人之前都会仔细观阅上面的内容,若是瞧见写得好的便会高兴的点点头,若是看见答得不好的,便会拧着眉头,满脸失望。
只是,不管如何皇帝始终没有出声,也没有要打搅这些士子们的意思。
而等到皇帝走到了章靖的桌椅之后,仔细看了章靖所答。
彼时,章靖写的内容还不算多,皇帝一一看下来,惊异于章靖如此精简直白的语言,可是思路明了清晰,文字深入浅出。
皇帝点了点头,虽然不太满意章靖所写的文字不够繁华优美,但是也看得出章靖的头脑十分清楚。
皇帝一时间竟然挪不动脚步,想要继续看着章靖写下去,看看他能够写些什么。
然而,越往下看皇帝便是越觉得惊骇。
皇帝其实挺喜欢章靖的,也知道章靖十分聪慧灵敏,但是在文学方面并不怎么通达,即便是会试的时候写出的那篇文章皇帝也只是觉得章靖也许只是运气好了罢了。
毕竟,章靖之前的成绩并没有那么好。
如今看来应该是藏拙了。
皇帝越看越觉得章靖着实不错,不由得分抚掌而笑,不过此时此刻正在考试夸赞道。
“的确是好文章”
皇帝这一声,当即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这里,有些人心已经乱了,心道这一次的状元想来已经定下来了。
唯有章靖仍旧垂头拿着笔奋笔疾书,仿佛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皇帝也不再说话,抬步离开了章靖的身后,可是自从看过了章靖所写的文章,不是觉得其他人所写太过冗长繁杂,就是言之无物不够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