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说你二人早已到京城,人却迟迟不见,原来在这里”,周池羽缓缓说道,华衣还没开口,华玉从旁边的树枝头飘下来,说道,“殿下,是华玉的错”,
“华玉你起来”,华衣急道,“是我跟这人的事,跟你没关系”,华玉脸色一黯,执意跪在原地,华衣扯她胳膊,让她起来,说道,“公主,是我,是华衣,不服气输给他”,
叶付俊眉秀眼,看上去斯文,身形却是高大结实,拱了拱手,有些赧然的说道,“前些日子,末将在城边巡视时,截到正翻墙的华衣姑娘,起争执,动了手,后来,华玉姑娘赶来,出示了公主的令牌,这才知道误会一场。可华衣姑娘,不依不挠的,这几日都留在护龙居,逼末将动手比武。此处非女子逗留之地,还望公主将华衣姑娘带走”,
“不分出高下,华衣才不走”,华衣气呼呼说道,“小衣,你这样成何体统”,周池羽蹙眉,侧脸望向华玉,说道,“华玉你也不拦着她,就这么躲在树上睡觉?”,
华玉低头,闷声道,“请殿下责罚华玉”,“你有什么错?别管闲事”,华衣扯开华玉,高声道,华玉心中一痛,眼眸哀伤,“华玉你先..”,见到华玉眼底深切的哀意,华衣吓了跳,后半截话隐在嘴里,不解地望向她。
“闹够了都回去罢”,周池羽不悦地说道,拉着苏沐雪走到叶付身前,刻意说道,“苏大人应该认识,禁军统领,教习本宫学武的叶付,叶将军”,
“叶将军”,苏沐雪行的是官礼,“左思谏大人,久仰”,叶付回礼道,
“原来有些来头,怪不得能跟我战成平手”,华衣在旁冷哼了声,坚决不提当日输在他手里的事。
“前些日子有人送了本宫些沣酒,给叶将军拿了两壶来”,周池羽命宫女送上酒,还有一些下酒菜,“今日还有事,改日再陪师傅饮上几杯”,
叶付不卑不吭,拱手道谢,又转向华衣道,“华衣姑娘,在下不知情,多有得罪,还望谅解”,华衣眼神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哼了声,也不理他,
叶付嘴角扬起,好言好语道,“若是华衣姑娘想要练练手,叶付随时听候姑娘差遣,只是此处是男子居所,姑娘还是少来为好”,
华衣哼了声,转身往外走着,说道,“说话可算数,过两日再约你过招”,“好”,叶付见她虽刁蛮任性,也不失可爱娇态,自然爽快应下。
回羽殿的路上,华衣见华玉闷闷不乐,以为她生自己的气了,不敢多话。
夜里,华衣洗漱毕,解衣入榻,却见华玉独自站在窗前,皓月清辉洒在她的肩上,竟有些孤寂的感觉,
“华..”,华衣刚开口,就见华玉转身,眉梢眼角都沾染了银色的凉意,眸子里一如今日所见的哀意,这种感觉让华衣的心泛起酸涩来,
“你睡罢”,华玉说道,转身出门,听声音是跃上了树梢,树叶晃动几下,就没了踪影。
华衣拽紧了被角,倔强的望着半掩的房门,二人自幼同眠至今,枕边的空荡荡,注定让她今夜难以入眠。
华衣撑着眼过了一夜,在天微光时,才迷糊睡了过去,等她悠悠醒来时,枕边有淡淡清香,华衣惊喜地转过身来,却只见到枕边的一株白玉兰,沾着清晨的露珠,盛放的刚好,清香扑鼻。
华玉端着包子、粥进来,双眼泛红,想来也是一夜未睡,华衣裹着被子坐在床沿,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会,开口道,“我知道错了”,
华玉点点头,示意她起身用食,华衣起身,伸开两臂,撒娇道,“华玉你帮我”,
华玉没有拒绝,走过去拿起衣裳替她穿起来,华衣心情好起来,两手抱着华玉说道,“华玉待小衣真好”,
华玉系扣的手指顿了顿,低声说道,“师父让我出门要多照顾你,我对你的好是自然的”,华玉不爱说话,她说话多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在替华衣认错,受责罚。
所以,华衣有些奇怪的松开抱住她的手,捧着她的脸,想让她抬头,
华玉低低吸了一口气,抬起眼来,平寂无波,不喜不哀,仿佛没有生气了,昨夜的那种哀意也没了,但这种平淡,让华衣心里不舒服。
“怎么了?华玉?你还在生气吗?”,华衣问道,华玉继续替她系着扣子,不言不语,“等我打败那个叶付,再也不跟人比武了好么?”,华衣放软了语气,拉着华玉的手撒娇,每次这样华玉都会心软的,
“洗漱,吃东西”,华玉替她理了理衣裳,扬了扬嘴角,说道,“嗯”,华衣拉着她的袖子,往前走去,华玉顿了脚步,不经意抽回袖子,转身收拾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