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醒醒!”,眼看着天色渐黑,苏沐雪望着潺潺流水,竟不知所措,片片花瓣,还有树叶顺着溪流而下,竟还有剩下一半的果子,鲜红的,在水中沉浮着,
苏沐雪露出喜色,轻摇了下周池羽,见她仍没有知觉,只是双颊通红,手背贴脸,竟是滚烫,看来是发烧了,苏沐雪心里焦急,慌忙从旁捡了树枝,拄在地上,把周池羽背起来,朝着上游,快步走去。
视野在黄昏里变得模糊、不清晰,苏沐雪没有沿水流而上,而是钻进了旁边的树丛里,隐藏起来,连走带跑的,一路跌跌撞撞的,衣衫被带刺的枝蔓勾烂了,一双锦绣鞋踩在混着野兽粪便的
泥里,她的伤口崩裂开了,渐渐的,体内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似的,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身后周池羽的体温变得滚烫,每当苏沐雪坚持不住时,那仿佛如烙铁的温度,催促着她继续前行,手掌磨起了泡,脚下一深一浅,耳边仿佛听见了人声,苏沐雪慌忙躲起来,拨开眼前的枝条,只见一个骨赫族打扮的少女,正蹲在溪边,洗着衣裳,嘴里哼着小调。
“救..”,苏沐雪刚要发出声音,眼前一阵晕眩,身体失去控制,跌倒了下去。
等苏沐雪再睁眼时,上方是粗糙的茅草棚,身旁有个火盆,爆着火花,“池羽!”,她径直坐起来,“嘘..”,有个声音在她身边说道,说着不明白的骨赫语,苏沐雪转头,正是那个溪边洗衣的少女,朝着旁边指了指,苏沐雪看到正在沉睡的周池羽,气色好了些,
少女指了指旁边的药碗,让苏沐雪喝下去,苏沐雪低头,见衣衫微敞,伤口被包裹的很好,疼痛也缓解了不少,
苏沐雪依旧不放心,起身看了看周池羽,她后背的箭被取出来了,同样包扎好伤口,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退去,苏沐雪才放下心来,朝着少女露出了感激的一笑。
“咳咳!”,门外传来男人的咳嗽声,苏沐雪拉拢了衣裳,低头整理了下,少女朝着门外说了话,这才走进来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头发、胡子花白,拄着拐杖,随着他进来,屋子里的药味更浓了。
苏沐雪朝着长者拜了,应该是这位的医术救了她们,“你们周朝人,来骨赫作何?”,蹩脚的周朝语,但是足够让人明白他的意思,
苏沐雪迟疑,没有即刻回答,“你不想说,没关系,我会医术,不会,见死不救”,“多谢老人家相救之恩”,苏沐雪朝着他感激的拜道,
“起来吧,你若不嫌弃,和乌尔一样,叫我声古阿爷便是”,古阿爷望着乌尔笑道,乌尔仿佛听到古阿爷叫她的名字,转过头,甜甜一笑,“古阿爷,乌尔”,苏沐雪感激的笑道,她和池羽能活下来,多亏能遇到这对爷孙。
茅屋坐落在山脚下,乌尔每日去山中采药,回来后拿给古阿爷煎药,再把山上套着的野鸡和兔子拿来做吃的。
苏沐雪坐在门前的凳子上,伤势恢复的很好,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看到乌尔握着镰刀,利落的抓住野鸡的脖子,割断放血,再在烫水拔毛,
剩下的那只毛茸茸的兔子,瞪着红红的眼睛,两腿被绑着,在身前来回晃动着,倒像是朝着苏沐雪求饶似的,
乌尔把鸡拔毛,开膛剖肚,再剁成了几大块,放在罐子里,笑眯眯地朝着苏沐雪指了指,意思是晚上炖鸡汤给她们喝。
不过十岁的年纪,在周朝寻常人家或还什么都不懂,在山中却已懂的设陷阱捕猎,烹煮食物,喂饱自己的肚子了。
乌尔的手抓住兔子长长的耳朵,兔子急的两条小短腿拼命扑腾着,苏沐雪望着兔子,眼里闪过不忍,乌尔瞧见她的神情,倒是一笑,把小兔子递到她手里,起身端着罐子走了。
苏沐雪低头,解开了绑着兔子腿的草绳,小兔子在她怀里蹭了蹭,老实地呆着不动,“救了兔子,我们晚上吃什么呢?”,周池羽披着衣裳,在苏沐雪旁边坐下,偏头看她,阳光撒在她白皙
的几乎透明的肌肤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光,很近,又很远,可是,却很真实的感受到,她在身
边。
“古阿爷说可以下床了,你现在就该乖乖呆在床上”,苏沐雪皱眉,担忧地说道,“伤口愈合的很快,你最近总是在照顾我,说不定我比你还先痊愈”,周池羽在阳光下,微眯着眼,懒懒说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