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陡然惊醒,用力坐直,却觉得脑袋好像撞到了什么,然后就听到了一记闷哼声。
她睁大了眼睛,摸着有些发痛的脑袋,再看着下巴被撞得发红的宁意卿,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宁意卿的怀里睡着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宁意卿揉了揉她的头顶问:“你做恶梦呢?”
顾唯一此时也算是回过神来了,她喘了喘气轻点了一下头说:“其实也不能算是恶梦,我只是梦见玉如了。”
吴玉如在过山车升到最高的地方时去的,她知道自己可能以后还会做这样的梦,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坐过山车了。
宁意卿点头说:“这是一个正常现象,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的语气平静,顾唯一觉得他说这话的语气太过平静和冷静,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轻咬了一下唇瞪着他说:“冷血动物。”
只是她骂完后又想起他的职业,以及他这些年来很可能经常面对这样的事情,顿时就又蔫了。
宁意卿这会自然不会介意她这么说,只轻抚着她的背说:“其实医生也是一个经常会面对生死的职业,就算你的医术再好,也改变不了生老病死换铁的律。”
顾唯一耷拉着脑袋看着他说:“宁意卿,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一点都不会安慰人?”
宁意卿却朝她微微一笑说:“这事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没想到你到现在才发现,顾唯一,你真不是一般的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