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道:“一个雅间。”
伙计:“好嘞,请仙子和两位仙师随小的来。”
女修扫了大厅内的修士一眼,目光在许嘉眉身上停了十分之一息,心中暗恨。许嘉眉察觉她的隐晦打量,眼睛看过来,心想:「是认识的人」
她认不出女修,女修的身形很陌生。
伙计领着三位客人进雅间,问三位客人点什么茶吃什么点心,关上门出去。身穿淡青色法衣的杜腾云把腰间的剑放在桌上,问白若璃:“你跟那个道宗弟子打过交道”
白若璃郑氏戴着面纱的女修,她将面纱放下来,说:“曾在第六妖兽山和她遇到过。当时我被一头妖兽追杀,她见死不救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若非我运气好,这条命已经不在了。”
清瘦男修张俊贤闻言,脸色冰冷:“如此卑劣小人,不堪为我道宗门人。”
白若璃宽容一笑:“张兄,请不要误会她,也许她那样做是有苦衷的,我不希望你听我一人之言便惹恼她。”
“惹恼”张俊贤的表情像是听到笑话,“她又不是谭以睿。”
“我听说过谭以睿,她是玄真道宗瑶山长老谭坤尘的后辈,一个无瑕筑基的修士。”杜腾云说道,“她有个好出身,我家里曾有意求娶她,被她拒了。”
“求娶不成,嫁给她呢”张俊贤道,“她那高傲性子,娶她进门,等于娶一个祖宗。”
“嫁给她是不可能的,嫁了过去是任由她欺负。”杜腾云说道,“杜家的门第比她高,娶她是娶得的,嫁一个男人给她不划算。”
“莫要谈这话题,我听不懂。”白若璃嘟嘴,“伙计怎么还没来”
张俊贤拿出一道传讯符,在传讯符上留下许嘉眉的画像,要求候在茶楼外面的护卫查清许嘉眉的来历。有些人能惹,有些人不能惹,惹到不能惹的,便是他亲爹也保不住他。
伙计端着灵茶和点心进来,将东西搁下,被打发出去。
许嘉眉招手叫来伙计,放下两块中品灵石,走了。
两刻钟后,张俊贤知道她是谁,有何来历,吩咐护卫:“找到她,逼她上决斗台,夺她性命,或者打碎她丹田。”
他的护卫是一位金身期体修,找到许嘉眉后,一巴掌拍向她的肩膀。许嘉眉警觉,施展水幻替身术避开这一掌突如其来的偷袭,一记枯朽术毫不犹豫地打回去。对方吃了她这一招,小臂和小臂以下部位瞬间变得枯木一样死气沉沉,脸色也十分难看。
三丈外的许嘉眉寒着脸:“你偷袭我,我可与你有仇”
体修吴万福举起枯木般严重失水的手臂,沉声说:“你也偷袭了我,我要求上决斗台了结恩怨”
许嘉眉毫无兴趣,道:“一招还一招,我躲过你的偷袭,你没躲过我还击,你我之间的恩怨大可到此为止。”
吴万福重复:“上决斗台。”
两人站在街上,吴万福完全不怕玄镜司找麻烦,释放浓若实质的气血,杀机隐隐锁定许嘉眉。感觉到杀机的许嘉眉有点懵,她很肯定她不认识这个偷袭自己的体修,对方为何想杀掉她难道此人与那个戴面纱的蓝衣女修有关系
许嘉眉问:“你是谁”她取出身份玉牌,“我乃许嘉眉,玄真道宗瑶山弟子。”
吴万福:“吴万福。我主君是瑶山弟子,名讳张俊贤,居于碧秀山。”
瑶山弟子很多,张俊贤敢派护卫杀许嘉眉,是个有来历的,许嘉眉在记忆中找到张俊贤和碧秀山,道:“居简真君之子”
吴万福:“是的,我主君是真君爱子。”
修为越高越难留下后代,张俊贤是居简真君结婴后得到的孩子,据说母亲是凡人。张俊贤资质不错,登山门入内门,凭的是自己的实力。
许嘉眉不怎么了解张俊贤,问:“你偷袭我,你主君可知情”
吴万福的回答是再次出手偷袭,凌厉的手掌狠狠拍向许嘉眉的心,仿佛要当众杀她。许嘉眉不可能吃他一击,踩着飘渺步躲闪,下一招即刻来了,伴着吴万福的说话声:“请登上决斗台与我了结恩怨。”
许嘉眉冷笑,身形一晃,用水幻替身术骗了吴万福,道:“生死决斗么可以。”
吴万福住了手。
避得老远的路人小声交头接耳:
“这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许嘉眉得罪了张俊贤,张俊贤要吴万福在决斗台上杀了许嘉眉呢。”
“唉,入了玄真道宗的内门又如何,还不是被人欺负。这修真界,谁拳头硬谁有道理。”
欺负人的吴万福似乎听不到人们的无声谴责,给张俊贤发了传讯符,告知张俊贤,他已经让许嘉眉答应登上决斗台。
东极洲的决斗通常是不论生死的搏杀,在登上决斗台之前,双方都要签下一份生死状。许嘉眉不怕和吴万福决斗,如果吴万福被拒绝后天天跟在她身后,冷不丁偷袭一下,她是防不住的。既然他想一次解决她,她也不会介意一次解决他,叫他再也没法偷袭。
至于张俊贤和居简真君,她先得活下来才能被他们算账。
修士的城池少不得决斗台,许嘉眉看完了生死状,写下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