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沙但笑不语。
小老头这才打开了远门,侧身让过,进来吧。
多谢。
走进院子里的石子小路,走进小洋楼的大厅,一切都显得十分正常,跟那位小老板口中的罗老似乎差距很远,跟时沙想象的样子也大不相同。
虽然时沙面不改色,甚至一直微笑而自若,罗老瞄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很意外
确实有一点。
什么时代了,还非要供上香烛纸钱才算吗何况这是我住的地方,当然是怎么舒适怎么来。
时沙失笑您说得很有礼。
坐。罗老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时沙刚刚坐下,罗老已经端着一个方盘走了出来,方盘里搁着笔墨纸砚,放在了时沙面前的茶几上。
说一下生辰八字。
罗老的言下之意,是让时沙告诉他生辰八字,却没想到时沙拿起毛笔,刷刷几下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在黄纸上写了下来。
有备而来呀。
罗老笑道这字,不错。
多谢夸奖。时沙微笑着放下了手里的毛笔,闲来修身养性的时候,他也练过一段时间的毛笔字,勉强可以见人,至于生辰八字,是系统给他的。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罗老看着时沙写好的生辰八字,看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什么问题吗
罗老笑着摇了摇头不,很好。
这个生辰八字,十分好。
你想求什么
平安符。
平安符也分很多种,当然,价钱也不一样。
对自己的身家不是很了解的时沙笑着说出入平安,需要多少
这东西,要看你的诚意了。
最后,时沙花了三百块的诚意买了一只平安符,挂在了脖子上,跟装着治疗药剂的小瓶子搭在一起,还挺好看的。
时沙的兜里只有五百块钱,应该是系统给他准备的,他留了两百块钱当做生活费,他可不想没被任务弄死,却把自己饿死了。
罗老搓了搓手里的三百块钱,笑道你还真有意思。
明明不信这些,还会专门跑上门来买他的平安符,拿着平安符也能毫不迟疑的给自己挂上。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临走的时候,罗老还笑着跟时沙招呼时医生,如果遇上什么有趣的事,一定记得来找我,小老儿随时恭候大驾。
好。时沙笑着回应。
回到大厦的时候,时沙就看到保安王叔正站在电梯口在跟一个年轻人说话。
说话间,王叔发现了时沙,就赶紧给年轻人打招呼来来来,认识一下,这是住在5楼的时医生,他的诊所就在拐角那边,走几步就到。不过时医生说过啦,头疼脑热的找他就行啦,有什么大问题还是要去医院的,哈哈哈哈。
这可是大实话。时沙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他的台词风格。
时医生好。年轻人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衣着干净整洁,但是整个人透着一种颓废。虽然在跟他打招呼问好,那眯缝着的眼睛,仿佛下一刻就能原地睡着。
你好。
王叔拍了拍年轻人的肩头,道这是今天刚来的新租客,小陈。小陈小时候也是在这栋楼里长大的,后来出去读书工作了,最近才回来。
他就住在8楼。
说起来,小陈,你们家以前的屋子还空着,你们走之后似乎就没人租过,你为什么不租那一套
小陈腼腆的笑了笑钱不多,10楼的房子对于我来说太浪费了。
王叔赞同道年轻人就该多攒钱,娶媳妇儿哈哈哈。
提到媳妇儿的时候,小陈的面色明显变了。
正好电梯来了,三个人上了电梯,除了王叔偶尔说几句话,时沙和小陈都很沉默。时沙是微笑着回应,小陈则明显心不在焉。
回到家的时沙又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资产,除了兜里仅剩的两百块,银行户头上还剩几千块钱。
从来没这么穷过的时沙突然感受到了家徒四壁,就连柜子里的衣服都只有简单的几套夏装。
系统这是知道他不可能在这里待到冬季
真抠门。
时沙又出去溜达了一圈,首先去超市买了一些生活必须用品,原本想买菜的,后来想起出租屋里连个厨房都没有,就只能哭笑不得的将捡到购物车里的食材又放了回去。想到连烧水壶都没有的出租屋,时沙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不过小诊所那边似乎还很齐全的样子,至少泡面烧水还是没问题的。
哎。
时沙想到街边好像有一家小饭馆,这几天就在那里将就吧
刚走到小饭馆门口,就听到一个热情的声音哎呀时医生,你今天来晚了呀是去逛超市了吗有什么需要买的让小米帮你带回来就好了啦
对呀对呀,时大哥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叫我一声就好啦
不是让你叫时医生嘛你怎么又没大没小的
啊呀老妈你别打我头,打笨了你怎么赔
不大的小饭馆里,正当饭店,坐满了客人,正堂里招呼的是一位中年阿姨,胖乎乎笑呵呵的十分亲切,另外一位少年长得与阿姨有几分相似,瘦条条的却十分精神。
小厨房里,有一个身影隐藏在油烟中,看不清楚身形。
小米和米婶的玩笑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有客人开始招呼。
来了来了,米婶推了一把小米,赶紧招呼时医生去。
时大哥,过来坐小米热情的拉开一张凳子,仔细的擦干净了桌面,今天吃点什么天气这么热,来碗拌面怎么样梁叔今天还熬了酸梅汤,冰镇过的,特别解热气。
好。时沙点头坐下,把手里的东西顺势放在了一旁。
小米的声音不小,旁边的人也都听到了,顿时有人打趣他
小米你这就不对了,你时大哥来了你就给他推销酸梅汤,怎么不给咱们也来一碗
小米端来一碗酸梅汤放在时沙面前,一点也不心虚的对那人说这是梁叔熬出来自己喝的,没打算卖钱。我这是匀了一碗给时大哥
那人也不生气,顺着小米的话说没打算卖不要紧呀,我可以不给钱的
小米
众人哄堂大笑。
一个人影走近,一只大口径的白瓷碗放在了时沙的面前,碗里的面条根根金黄泛着油光,面上撒着新鲜的蔬菜,最上面是一层焦黄透着肉香的酱料。
卖相很不错,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时沙抽出一双筷子,对来人道了谢谢谢梁叔。
来人五十岁上下,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下一刻就能炸开,天气热,他又在厨房工作,身上的白色小坎肩早就湿透了。穿着一条色彩斑斓的沙滩裤,脚下的拖鞋仿佛随时能离开他的脚丫子。此刻坐在时沙的对面,端了一碗酸梅汤,慢慢地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