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怒极反笑,不耐烦地拿起电话,直接往那女生的房间打了过去,响了快一分钟,才听见女生轻缓的声音,“喂?”
听到这个声音,他愈发生气,张口就是咬牙切齿的一句,“程清池,你他妈有胆子把我锁起来?”
“你,醒了?”
废话。
程清池很早就起床了,把卧室和自己收拾妥帖,正在房间里看书,沈裴说过,女生还是要看点书比较好。她也觉得人要多读书,好在身边还有一笔钱,过几天,还打算去外面咨询一下,报个正儿八经的辅导班。
而且看书确实可以让她暂时抛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好容易静下心来,墙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那个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特有的磁性,却来势汹汹,以强大的压迫性袭来,几乎不许人有缓冲的余地。
不用猜就知道,是沈遇,沈遇来找她算账了,还直截了当地质问她锁门的事。
程清池吸了一口气,“门是你自己锁的,不是我。”
他是不是有毛病,就知道一大早会来找她的事,幸亏昨天没有待在他的房间,不然不得被扒一层皮?
沈遇额前的青筋又跳了一跳,他锁的,这怎么可能?
“那个丑布娃娃也是你的?”
女生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承认了,“是我的。”
沈遇冷冽开口,“醒来第一眼就被膈应到,你还真是千方百计想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看样子,是酒醒了没有错。
程清池昨天确实在半夜里又去看过他一趟,好心给他端了杯醒酒茶,看他还是安然地睡着,也就松了口气,怕他大半夜因为思念齐乔,酒疯情疯一起发,顺着走廊过来找她,那才真的可怕!于是又给他丢了个娃娃,假装齐乔在他身边,而他也乖乖地抱好了睡觉的。
醒来的时候,倒是恢复了寻常尖酸刻薄,对她冷嘲热讽的模样,程清池都见怪不怪了。
“过来拿走,不然我就把它烧掉。”
“我不过去,你要烧就烧掉吧。”
反正也就是一个娃娃而已,还是她给人填表格,人家免费送的。
“程清池,你他妈是不是心虚?”
某人显然很不满意她的反应,语气提高了好几个度。
“我心虚什么?”
“你确定你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做?”
这句话应该是她来反问他。
“既然是我把门锁了,你又怎么把娃娃送进来的?”
他咄咄逼人啰啰嗦嗦刨根问底的样子,倒像是街道口的老阿婆们。
“听好了沈遇,我才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昨天你喝得烂醉如泥,是我把你送回来,又抗回房间的。你自己在车上又是丢眼镜又是扯领带脱衣服的,还把门锁上把钥匙给扔了,我是爬阳台出去的!”
“怕你醉死了,又爬阳台给你端了杯醒酒茶!”
程清池也怒了,句句清晰地回击,电话甚至因为音量过大,而变得嘈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