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一旁,瞪了她一眼,不用说也明白。
温故看得出来,他是一直不怎么喜欢她的,因为她的存在,给秦家添了很多麻烦,也给秦先生添了很多堵,就像这次,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秦苏墨也不会伤得那样严重。
他却忍了一路,开车的时候,照样用脱臼的手臂转动方向盘,完全看不出异样。
温故也觉得,似乎自己也应当有责任的。
秦苏墨和医生都在卧室里,温故站在门口,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她本想进去看看,管家便用力地咳嗽一声,她便也不敢了。
待聂振民出来的时候,她才有机会问了一句,“他,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已经包扎过了,养个把星期就能好,秦先生正在休息呢。”
既然这样,她的愧怍心也没那么强烈了,默默地转身下楼,再不来烦人。
秦苏墨休息的这一段时间,秦家的人似乎都以一种很怨怼的态度对待她。
秦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受伤?他不是普通人,连生病都必须要在控制的范围之内,毕竟他不是一身轻松,而是背负了秦氏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
这让温故很不好受,想回房间哭一场的冲动都有了。
到底还是王妈宽慰了一下她,“温小姐,你要不要去看看秦先生?”
温故摇摇头,“还是不要了,有保镖守在门口,我进不去的。”
“秦先生会让你进去的,你怕那些保镖做什么?”
她将下巴从膝盖处抬起,似乎,这句话说得也有道理,可她也不确定,万一秦苏墨也不想见到她呢?
温故想了想,到底还是上了楼。
出人意料的是,保镖们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地让开了一条道,并未阻拦。
温故进去的时候,秦苏墨睡着了。
卧室的窗帘紧闭,光线微弱到依稀只能看见那光洁白皙的轮廓,静静沉沉的气息,仿佛陷入温润如玉的景致之中,周遭都镀上了一层淡薄余晖垂染下来的光圈,既是一副美丽的画卷,又分外空灵。
其实秦苏墨这个样子,温故是不讨厌,也不恨的。
她看见他手腕上的纱布,又忍不住揪住了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但是知道打扰他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女生只选择乖乖地坐在床边,静静地打量那赏心悦目的睡颜。
可她看着看着,自己也觉得眼皮有些沉重,脑袋本来就昏昏的,就着这舒适松软的床单,就这样睡过去了。
直到有人将她从床边抱了过来,温故迷迷糊糊的,顺势就搂住了那个抱她的人。
“身上有没有别的什么地方伤到?”
男人刚苏醒,略带着沙哑的声线,在黑暗之中却格外有磁性,致命的,魅惑的,直击人心。
“额头上药了没有?”
温故微微颤动了一下睫毛,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