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墨却偏偏来得比苏知新和纪淮还要晚。
可这比想象中得好太多。
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听见秦苏墨对她说生日快乐了,各种复杂的情绪堵在喉咙,她说不出话来。
他深深地沉了一口气,温故能感受到他的胸口在起伏,“我错了,你想要怎么罚我,嗯?”
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只要你愿意,做什么都可以。
女生伸出手,在他的衣服上画圈圈,看样子,是没什么头绪,也不打算开口说话。
“要不要罚我以后一直守着你,陪着你,照顾你,保护你,你说这样行不行?”
继续保持低姿态,反正这种事秦少又不是没做过。
哄一个女生开心,还需要什么脸面?
“把从前没有过生日的遗憾都补回来,还有这一次,都补回来。”
“未来几十年,都不会再错过了。”
秦苏墨抱着温故,耐心地数着,口吻好像在讲述一个宁静的童话故事,声音低柔,完全不像寻常冷清到没什么温度的样子,“二十二岁,二十三岁,二十四岁…你慢慢变老,然后就这样,一辈子下去。”
怎么样?好不好?
温故的声音混着摇摇欲坠的眼泪,从喉咙里含含糊糊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好。”
乖。
他又叹了口气,“不过,还是有点可惜。”
温故在他怀里动了动,戒指和他的袖口互相映衬着洁白耀眼的光。
“喜欢这个戒指吗?本早就有这个打算,考虑了很久还是想在生日当天给你,对你很重要对我而言更重要。”
“我想告诉你如果我要娶你,你答不答应?”
就算温故要拒绝,秦苏墨也不会允许的。
秦先生给她考虑的权利,仅仅是他以为他给她的——所谓的权利。
他连温故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的样子都设想得清清楚楚,却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姓沈的闲的没事作妖,竟连她的生日都错过。
罢了,也没什么意义。
再重要,无非就是三百六十五天之中的其中一天罢了。
如果真的要娶她,任何一个日子都可以做这个决定。
秦苏墨如是自我宽慰。
温故紧紧地将目光落在地面上,直到大理石地板忽然多了几滴圆润而又冒着热气的水珠。
重重地,啪嗒好几声,眼泪以笔直的线条往下垂落。
娶她,她答不答应?
“可是——”
“没有可是。”他沉声打断,俊秀的眉微微蹙着,“温故,答应我。”
冬天这样冷,外面是刺骨的寒风,卷携着簌簌大雪,光是听树木摇曳大作的声音便觉惊悚,可他的眼眸底下却扫清了朦胧单薄的一层迷雾,忽如春风拂过,终于暖化人心。
秦苏墨这个样子,温故最是无法抵抗,她早就陷进去了,而且愈陷愈深。
彻底绷不住眼泪,从小声抽噎,到控制不住放声大哭,明明也不是什么委屈的事,却哭得比以往都要委屈,一下又一下地抹掉眼泪,结果手心手背都湿了,也到底抹不干净,反而越来越多。
“哭得这么凶,不想嫁给我,嗯?”
温故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是这样没头没脑地哭着,好像半句话都听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