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真的放下了,我们也没有放下。你说,这样的事,谁不会替他不值,替他惋惜?”
其实连同温故爱喝奶茶之类的事,秦苏墨都从未和他说过,他这么强势霸道,又怎么会让别的男人知晓自己的女人?在乎她,所以才小气。
更何况是那样一个大秘密。
这都是沈遇先前着手调查的,就算要对温故下手,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她身后是秦苏墨,那个男人对她的保护太好,每一步都得有十足十的把握,所以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不过是一场很早就布局下来的棋,唯有往她最细弱的地方沉重一击,才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否则,一切徒劳。
而温长如,就是能够一招致命的那个人。
要不是沈家的势力不比秦家的差,按照秦苏墨对温故所以信息的保密程度,怕是连她的生日都很难知道。
可谁让他是沈遇,了解秦苏墨。
当初拿到温故的详细资料,他不过是抱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想法,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就发现了温长如这个女人。
如果没有记错,秦苏墨应该恨她入骨,因为她算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而温故,居然是她的女儿。
一切都超出了沈遇的认知,他震惊,诧异,甚至都不太敢相信,反反复复地确认了一遍又一遍。
都是真的。
冷静下来以后,他才发现,一条直接明了的路就摆在眼前,似乎所有的,都要变得容易更多。
温故的唇失尽颜色,浑身都变得僵硬冰凉,她喃喃,好像在和沈遇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原来,他告诉你们了啊,原来你们都知道,我,我——”
“嗯,你是个罪人。”
脸色好像落下什么冰凉的东西,微弱的刺激一扫而过,温故伸手,慢慢地伸向脸庞,却发现早就融为了小小的一圈水晕。
紧接着,四周都陆陆续续垂下细碎的白点,一开始只是三三两两,飘忽不定地落在地上,到最后都以同样规律,同样方向,整整齐齐地从弥长天际中肆意洒下。
下雪了。
“秦苏墨对饮食一直很挑剔,除了他这个人本就很挑剔以外,更多的是因为十七八岁落下的后遗症,那会儿,他的胃大出血过一次。”
温故本像个丢了魂的机械木偶,听到沈遇这句话以后却骤然转过头,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胃,大出血,秦苏墨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沈遇见她这种迷茫又惊讶慌张的模样,笃定开口,“你大概从来没有注意过吧,他不吃甜,不吃辣,不喜欢荤腥,忌口的东西太多以至于你只是觉得他太讲究,温小姐,强行喂他吃蛋糕这种事情你似乎是做过的,就在沈公馆,难道忘记了吗?不过,几口甜品算什么,只要是你给他做的东西他都会吃掉,哪怕会胃痛,痛到浑身发冷他也不会让你察觉到的。”
“你看,你在他身边多危险啊,万一哪次害得他又胃出血,就像你母亲一样,多少人会你恨死你?”
温故只觉得腿好像软了,又像是被出其不备地狠打了一下,站不住,“我母亲,妈妈…”
“哦,你好像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胃出血的,那我索性告诉你好了,省得你稀里糊涂,还以为我在诳你呢。”
“我们都不喜欢温长如,她把整个秦家搅得一团乱也就算了,还把秦苏墨害得那么惨。”
“别的女人拿到钱得到好处便知道分寸,但显然,她是不会适可而止的,还没有谁像她这么贪婪又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