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感动了?
从一开始的放声大哭到后面情绪平缓,变成抽抽噎噎,温故从他的胸口抬起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你现在觉得烦躁吗?”
秦苏墨似笑非笑地勾起唇,“你觉得呢?”
她松开他,“哦,知道了。”
眼泪的痕迹还很明显,一双睫毛湿漉漉的,温故吸了吸鼻子,“那我不哭就是了嘛。”
“不烦。”他抱着她,双手紧紧地扣住她的腰,声音几乎是贴在她的脖子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后,“公司的事太无聊,有时候把你弄哭再哄你,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这,这什么恶趣味!
“乖,坐下来,再多吃点东西。”
刚才因为心思重重,没有胃口,现在应该好一些了。
温故摇头,“我吃不下,最近总是这样。”
顿了顿,“秦苏墨,你真的不恨我了吗?”
“我一直没有恨过你。”
“可是——”
温长如。。
他却打断,“我说过,那不是你的错。”
温故咬了咬唇,艰难地开口,“那,那你的妈妈呢。”
那是过不去的一道坎啊。
有时候温故会想,他对她那样好,是不是违背了要替母亲报复的初衷?
“她吃斋念佛,与世无争,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如果她知道,有朝一日她儿子把别人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还给一个无辜的女生,她不会觉得畅快的。”
“与其她在地下还要惴惴不安对着佛祖替我赎罪,不如这份罪,我自己来赎。”
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大家都说,这个世界纷纷扰扰,而夫人仿佛属于另外一个乌托邦。
从秦苏墨七八岁开始,她的身体状况便不乐观,在秦家的庄园里养着病,不怎么与外界接触,故而皮肤比寻常人要白得多,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她说起话来,总是温柔而又缓慢的,也可以说,是有气无力,大概也因为这样,便养成了心如止水,淡薄安静的性子。
有段时日,可外头总是有很多野猫,到了发情的时候,便止不住地开始叫唤。
秦苏墨担心这些嘈杂的声音会影响母亲休息,便让底下的人买了些药,将那些野猫都解决得干干净净。
他的个性从小便和普通小孩子不一样,对错分明,非黑即白,解决方式也极端利落。
野猫日日夜夜叫个不停,如同婴儿呜咽,十几只,此起彼伏,夜里安静,那些声音便更是清晰。
秦苏墨以为,这些猫打扰到了母亲,那就都不应该存在。
猫消失了,周围也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