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妈妈死了,她朋友的妈妈也死了。
那么他呢?他的母亲就健健康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吗?
一天一夜,他在外面,等着医生的宣判。
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昏暗的夜灯照不亮走廊的黑暗,只将他孤寂的身影拉得冗长。
那个时候,他弯下腰,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
学习优异?经商天才?未来秦氏集团的主人?
有什么用?
他照样只能等着,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温长如一通近似于炫耀的电话,他母亲气到休克。
抢救室的灯亮了整整一天一夜,他便等了整整一天一夜。
然后呢?
他等来了什么。
“秦少爷,对不起,夫人他——”
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敲在他的胸口,疼地说不出话来。
秦启谦不肯见他的母亲,就连她病重至去世,都不曾来探望过一次。
那个时候,他还会冲动,还会肆无忌惮地表现自己的愤怒。
却在温长如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急躁的十八岁男孩罢了。
秦启谦说,这不是你来求我的态度。
于是,为了他能去最后看一眼母亲。
数不清喝了多少酒,他将自己灌到胃出血。
差一点死在手术台上。
那么,又有谁在抢救室外面为他等待过?
现在温故问他,他是不是没有心?
秦苏墨只觉得分外可笑。
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的脸正对着自己。
“我没有心又怎么样?”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三分,温故觉得下颚很疼,“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只会妨碍我得到我想要的,比起当一个心善的老好人,我更喜欢当个自私自利的坏人。”
“我不介意你觉得我是个人渣,反正我也对你做过人渣应该做的事,名副其实。”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话。”温故忽然觉得更难过,她并不想听秦苏墨说这些,也不想让他生气,“秦苏墨,你弄疼我了,放手好不好?”
他却更加用力,凉凉地嘲讽出声,“是吗?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是什么滋味了。”
“温故,你不要以为我宠着你,惯着你,就可以连自己的脾气都丢掉。”
“你又想强迫我吗?”
又?
他的睫毛微垂。
眼泪已经涌上来了,温故红了鼻子,却露出一个苍凉的笑,“你每次生气,就喜欢对我这样,我都快——习惯了。”
秦苏墨终于松开了手。
忽然觉得心脏被咬了一口。
“你报复我,你以羞辱我身体的方式来报复我。”
带着哽咽的哭腔,却硬是忍着不哭。
“和我上c,你觉得很羞辱?”
她终于哭了出来,眼泪满是委屈,“是你强迫我的!一次又一次,后来的一切,我只能认了。”
“强了你又怎么样?”秦苏墨怒极反笑,提高了几个音度,“我不拦着你去报警,去请律师,去找记者曝光。只是温故,你看到时候谁敢抓我?整个x市,连你的案子都不会有人接。螳臂当车,飞蛾扑火,温小姐应该学过这两个成语吧?”
“还有,你确定只是‘认了’?而不是在享受之中慢慢变成‘习惯’?”
温故咬紧牙关,“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