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的力气大了些,也会弄伤她。
所以一直常备着不少药,外服内用,通通都有。
“听话,上药。”
别的话可以不听,可以随意闹脾气,但这句话却带着不用质疑的语气。
温故将头埋在膝盖处,直直地伸出手。
纤细白皙的手臂,一道不深的口子。
秦苏墨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她。
“嘶。”温故还是从喉腔里发出一个音节。
“很痛吗?”
男人对力量的把控生来就有什么误解。
温故不说话,抢过棉签,蘸了些碘酒,自己给自己上药。
“秦苏墨,你出去吧。”她一边涂,一边低低地开口,“我困了,我不闹了,我想睡觉。”
“我陪你?”
立即抬头,果断拒绝,“不要。”
“可是过会儿要下雨。”
温故怕打雷。
她想了想,“有王妈在。”
言下之意,找王妈都不找你,更用不着你陪我。
秦苏墨其实挺想骂句脏话。
表面上却是欲言又止地点了点头,“好,早点休息。”
照样好脾气地顺着她。
闹了好久,现在大概是凌晨两点半。
温故又补充了一句,“明天,后天,大后天也不许来吵我。”
“不想见到我?”
“嗯。”
秦苏墨浅笑,“不怕下次的口红印不是沈遇的?”
温故愣了一下,紧了紧拳头,仅仅是一瞬间的反应,却被他尽收眼底。
自然满意。
“随你便。”
知道他是故意的。
“我乱说的。”
“乱说也随你便,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那可不行,温小姐很小气,我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温故又脸红了,重复着那句今天晚上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话,“你走开!”
秦苏墨慢慢地替她收拾好医药箱,地上散落的狼藉,碎掉的陶瓷片。
连地毯都变得皱巴巴。
她也真是狠得下心,平时收藏的小玩意儿,听说很多都是绝版了,一股脑儿就知道拿他撒气了。
估摸着后悔的时候,要心疼死了。
怎么说呢?
秦苏墨竟觉得自己是个“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她喜欢的东西也不至于跟着一起躺枪了。
秦先生倒是很少那么有觉悟。
温故看着那些原本很精致的东西,现在都变成了垃圾,残破的,摔坏的,心里憋屈,但一想,也是自己太冲动了,怨不得谁。
下次要看准了再砸。
免得吃亏是还是她。
“明天我让人再去买,一模一样的。”
看得出来,她巴巴儿不舍。
温故不满地嘟囔着,“就算是一模一样的又怎么样,都回不去了,不是原来的,再一样也代替不了。”
一瞬间,秦苏墨有些恼火,“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你出去。”
温故指了指卧室的门。
他动了动喉结,微缩眼眸,彻底恼火。
温故低头,也没去看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只知道秦苏墨大概也生气了。
他的忍耐有限度,已经不知道为自己降低了多少回底线。
但这一次,显然也有些过头了。
许久,只听见“嘭”的一声,硬是吓了她一跳,连关门声显得都极其愤怒。
秦苏墨咬牙,出来的时候,忍不住锤了一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