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苏墨冷眼旁观,他的理性有些可怕,“何必浪费时间,一看它的伤势,就知道是活不了的。”
可兔子确如他所说的那样,再怎么照顾,也无力回天了。
“我明白,你是我的朋友,我理应站在你这一边。”霍云杉知道他一旦认定,便不会改变态度,“秦苏墨…你记得对她好一点。”
温故醒来的时候,手心里攥着一颗糖,她不知道那糖是谁给的,只是恍惚,自己到底还活着吗?
她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面似乎有个女生,用很温柔的声音和她说话,“你要坚持下去,知道吗?”
她下床,躺了许久,走路仿佛在飘。打开门,却看到秦苏墨,那一瞬间,仿佛又被拉入地狱般的现实。
温故几乎又要害怕地哭出来,试图将门再关上,秦苏墨撑手抵住,“你觉得一道门能护你多久?”
她瞪着空荡荡的一双眼,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苏岩说过,至少两个月不能碰她。
温故病恹恹的模样,秦苏墨此刻也没有半分兴趣。
“回床上去,好好躺着。”他似乎很不耐,皱了皱眉,“别给我添麻烦。”
温故简直乖得不像话,他一句话说完,便赶紧将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看样子,是怕极了他。
秦苏墨将温故从那个小县城带走,所有的手续都办得干干净净。
高三最后几个月的时间,她过得支离破碎,待身体好转些许,距离高考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温故不知道那些朋友们现在都怎么样了,是不是都在认真地备考,是不是将她那些糟心的事情都忘了?
如此最好,添了那么多的麻烦,温故已然愧疚,她的消失,能换大家一个安宁。
秦苏墨从头到尾只针对她一个人,如果她好好地待在他身边,是不是就不会为难他们了?
每每这样想,温故的心里便好受些许,她已经对x大不抱希望,却一心为顾然祈祷,他的前途一定无量,还有开七和不甜,事事都能如愿。
至于苏知新.纪淮,温故不愿再提及。
可她却不知道,开七和顾然,不会再有高考的机会。
那日她被带走,顾然坐在台阶上,沙哑地问,“温故去哪里了,她要是在的话,就能作为证人,证明开七不是故意伤人,是为了正当防卫。他明明是为了保护她呀,可她为什么不出现?”
打过那通电话,却被她干脆地切断。
到底…。为什么?
顾然的拳头,不知不觉,握得更紧。
苏知新的目光只看着天,语气淡淡,“听说纪淮被x大保送了,温故去祝福他的时候,正好遇见我们两个…她什么都知道了。可能接受不了,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我明白温故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离开,也好。”
苏知新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样一个谎。
顾然冷笑,“开七出事了,她却心心念念还惦记着纪淮,真是可笑,把我们都当驴肝肺了。”
“温故过得太不好了,顾然,我们理解一下吧。”
他喃喃,“所以,我们这些人的友情,都比不过一个纪淮是吗?”
“或许…”苏知新点了点头,“是吧。”
顾然应该对温故恨不起来的,直到校方发现他也有抢劫的嫌疑,被学校开除,母亲心脏病发,气结身亡。
他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妈妈就是他的世界,他亦是妈妈的希望。
顾然从小顽皮,母亲总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