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的徐思沐的脸上有些迷茫。
周翰越起身,叫她:“徐思沐”
“嗯”
徐思沐眨了眨眼睛,看向周翰越,空无焦距的眼睛才渐渐地聚焦在一起,重新落在了周翰越的脸上。
周翰越看向苏曼丽。
苏曼丽打了个手势。
周翰越朝着林宇使了个眼色。
林宇走过来,“太太,您先这边休息一下。”
等徐思沐坐下来,林宇把红茶给徐思沐放在了面前。
徐思沐端起红茶来,浅浅的抿着。
刚才,她做了一个连贯的梦。
如果说以前她自己的梦,都是断断续续的,而这次,她把梦境串联了起来。
梦里的小哥哥,从高一的时候,第一次见面,他是军训时期的教官,是同期里最英俊帅气的教官,很多女孩子都跟在他身后,给他送水送面包,更甚至是故意从队伍里面出格,就是为了多让他看一眼。
他却总是不苟言笑,对那些女生正眼都没有看一眼。
军训是在军营里面,长达一个月的时间。
徐思沐那个时候特别喜欢从军营里出去,去到后山上去爬,去坐在里面,看着另一边的校练场上那些挥汗如雨的jūn_rén 。
她会抱着膝,在那里坐上一个下午。
几次之后,她发现在自己不远处,小哥哥教官来了。
她并不怕他,却也没有像是那些花痴女生一样,距离稍微近一点就尖叫出声。
她只是笑着颔首,又转过去看着下面,抱着自己的双腿。
每逢太阳要下山的时候,她起身,就会发现在自己的身后,放着一瓶矿泉水和饼干。
她朝着山下看了一眼,将矿泉水和饼干拿了起来。
这一个月的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很快,军训结束了。
徐思沐晒黑了一层,在女同学们的吵闹声中,坐上了回学校的大巴,她看向军营地,看见那些带了他们一个月时间的教官,都朝着这边敬礼。
其中就有教官小哥哥。
徐思沐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偶遇,毕竟人的缘分是有限的,见过第一面,也不一定还会再见第二面。
可是,她竟然又在校园里看见了小哥哥。
这样,就和她曾经的那些梦境串联起来了。
他借给她雨伞,给她补习功课,带她去看电影,去听音乐会。
为什么这个早已经满十八岁的少年会回到高偏将园来,而且会对她这样的熟悉。
徐思沐很努力的去回想,发现这个梦境中,小哥哥的面容更加模糊了,她好似根本就看不清楚。
她从包里拿出来素描纸,看着这张素描纸,甚至都觉得不像。
她想起苏曼丽问她的那句话。
“你希望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
现在她想她会回答,希望是真实的吧。
能真真正正的触及到梦中的这个人,是存在的,也能让她看到他,亲手触碰到他。
另一间房间里。
苏曼丽抱着手臂,“你最担心的发生了。”
周翰越抬起眼帘。
苏曼丽走过来,撑着手肘,“我刚才给她催眠,知道了她做梦的内容,而且,还帮她想起了一些别的内容。”
周翰越:“”
苏曼丽看周翰越的眼神瞬间变了,抬手拦住他,“你先别说别的,我其实现在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你可以考虑一下。”
门外,徐思沐正在想事情,手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手机震了又震,又在一旁林宇的提醒了她一次,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徐思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是徐梦恬。
徐思沐眨了眨眼睛,接通了电话,“大姐”
“小沐,我不知道我还能和谁说我就和你说吧,我知道我不管在娘家还是在夫家,都是讨人厌的,我的丈夫不喜欢我,却也不得不平衡这一段商业联姻的利益婚姻,我”
徐思沐皱着眉,“大姐,你不要这样说,你”
她的话,并没有打断徐梦恬的话。
徐思沐心里一惊。
她再看向手机,才忽然发现,电话另外一端并非是实时打来的电话,而是录播。
她心里已经是涌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觉。
她猛地站了起来,就朝着门外走去,听着听筒内的人声,伸手去拦车。
林宇刚去了一趟洗手间,就发现门口没了人,跟出去,徐思沐已经上了出租车。
“太太您去哪里啊”
出租车已经开走了。
林宇:“”
完蛋了,出来肯定要被老板骂了。
徐思沐朝着出租车司机报出了徐梦恬的地址。
电话里,徐梦恬的声音仍然在继续,却带着隐约的哭腔,深深地绝望在蔓延
“小沐,其实有时候我是很羡慕你的,你比我聪明,比我漂亮也比我年轻,就算是徐家也容不下你,你也有周翰越护着,可是我没有几年了,我一直生不出孩子来,我丈夫怨我,我婆婆也怨我,爸爸不喜欢我,我妈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觉得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了一点乐趣了”
徐思沐一下握紧了手机,只听电话里面说:“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写好了,在枕头下面,在我死后,你拿给郑东良签字,我不想变成鬼了还被他们束缚着”
电话就在这时,嘟嘟嘟的挂断了。
徐思沐催促着开车的司机,“快点,师傅,麻烦再快点”
出租车司机说:“车速已经飙到最高了。”
“涉及到人命的事儿,就算是违章了我去帮您作证”
出租车司机一听,也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立马就踩下了油门。
徐思沐在去徐梦恬住处的路上,就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下了车,徐思沐就冲到了徐梦恬住着的别墅。
这边也是豪宅小区,是郑东良和徐梦恬结婚的婚房。
徐思沐去按门铃,发现没有一个佣人过来开门,她叫人,也没人过来,但是在车库里,她看见了徐梦怡天一直以来开的那辆小车。
她也顾不得什么别的,直接转身就抄起了别墅旁边的阳伞下的一把椅子,朝着落地玻璃狠狠地砸了过去。
她砸了两次,玻璃碎掉。
玻璃四处飞溅,划破了她的手臂,浸出了血痕。
她丢掉手里的椅子,踩着满地的玻璃渣走进来,朝着楼梯上叫:“大姐”
没人应。
徐思沐上了楼:“徐梦恬”
她在徐梦恬结婚的时候来过一次,她知道徐梦恬和郑东良的婚房是哪一间。
上了二楼,徐思沐去拧门,发现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了。
她真的是逼不得已想要骂人了
自杀还搞的这么多重防护
徐思沐大力的拧了几下,没拧开。
她现在怀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