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我凭什么要跟你解释。”
徐思沐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笑,“你不想走,是不想让田佩佩一个人在这个家里面作威作福,你觉得,如果你在的话,你的身份还能给震慑的住她,不会把你辛苦经营的这一切都拱手让出去,是么”
她顿了顿,继续说:“而且你还觉得,你是杨家的大小姐,周家的大夫人,现在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出去,岂不是让上流圈的人笑话是也不是”
杨沁渝不敢相信,自己的心理,竟然是被徐思沐摸的这样透彻。
“你我”
“既然是我都能想到的事情,妈妈,你觉得父亲想不到还是觉得田佩佩想不到”
徐思沐叹了一声,“你当时当众没有和阿越一起走,相反自己回来了,就已经是给父亲和田佩佩留下了把柄,前者会觉得你这人贪慕虚荣,宁可不和自己的儿子离开,也要苟在周家,后者会觉得你这人很好拿捏,只要是有周江河在,你总会有一天会被赶出去的,到时候,就比你自己走出去要更加难堪,更加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
杨沁渝攥着手指。
她觉得徐思沐说的很对。
这两天,周江河对她已经是爱理不理了,而田佩佩的示好,她又不屑一顾,根本不想跟这种小三同流合污,觉得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徐思沐看着杨沁渝脸上的神色有所缓和,问:“如果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出去,你会离开么”
杨沁渝没有立即否认,也没立即肯定。
她有点疑问,“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肯定是要被赶出去了吧。”
“那可不一定。”
徐思沐说的这样煞有介事,让杨沁渝听了都不由得眨了眨眼睛,脱口而出,“不用但是田佩佩都吐血了啊。”
“真是您下的毒”
“当然不是”
徐思沐摊了摊手,“所以这就是了,妈,如果现在问你话的是父亲,而旁边站的是田佩佩,你刚才那句话,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她以前以为杨沁渝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看来,心是不是豆腐做的她不知道,脑子估计是豆腐做的。
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几句话就牵着走,又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在那晚泊舟湖上的那事,本来她还觉得也是真有可能是杨沁渝,为了保下自己和自己儿子在这大宅里的地位和尊崇,就雇凶去凿船。
可现在,她却知道,绝对不可能是杨沁渝。
杨沁渝没有那个脑子去主动出击,被动不挨打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杨沁渝看徐思沐不说话,“你不会也没什么法子吧那是不是我现在就要离开”
徐思沐反问:“你现在走得掉父亲临走前,不是交代了管家,禁你的足么”
杨沁渝:“哦,对哦。”
徐思沐:“”
她扶了扶额头,抬头看向罗姨,“罗姨,你靠近一点,我有话交代给你说。”
罗姨看得出来,这位少奶奶,是个有主心骨的人,而且可以依靠。
毕竟,今天出了这样的大事,还是在老爷已经有了认定偏颇的时候,她还能赶来,而不是避嫌,就绝对是一个重情义的人。
“少奶奶,您说。”
徐思沐点了点头,把自己的计划简单说了一下。
杨沁渝不可思议:“让我去给田佩佩那个女人示弱我做不到我怎么能给那个狐狸精低头”
“”
徐思沐就知道杨沁渝做不到,“知道你做不到,所以这事儿是交给罗姨去做的,你就待在你的房间里面装作闭门思过就行了。”
杨沁渝脸色有点讪讪的。
徐思沐看了一眼时间,给罗姨说:“有什么事情就及时的打电话给我,我最近不出门,在别墅里面,我会抽时间过来。”
“好。”
“还有,在三少回来之前,告诉母亲不要打电话给他,就什么都别说,以免给老爷子落了恶人先告状的口实。”
杨沁渝不满:“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事情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我给我儿子诉诉苦还不行了么”
“如果你想要让阿越和他父亲的关系继续恶化的话,那你就尽管去当中间的搅屎棍。”
“你”杨沁渝憋红了脸,“粗俗”
徐思沐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套汉服衣裙,带着一股子仙气,即便是说出来杨沁渝认为粗俗的话,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罗姨亲自把徐思沐给送到门口,等到徐思沐离开后,回身,“夫人,我觉得少奶奶人不错的,又想的周到。”
杨沁渝哼声,“什么想的周到,都是心机心眼多的能打筛子了,和田佩佩那个女人一样,都是心机女”
徐思沐回到了别墅,她把手里的密封袋装着,给梁锦墨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帮个忙。
“什么忙”梁锦墨问,“是你大姐又怎么样了”
徐思沐倒是一愣,“我大姐怎么了”
“哦,没什么。”
“”
徐思沐也没多想,觉得梁锦墨作为医者,治疗过大姐一段时间,自然会上心点。
“梁医生,我也是实在是找不到别的靠谱的人了,所以才找的你。”徐思沐顿了顿,“我手里有一份血样,我想要你帮我检验一下,这是什么血”
“什么血”
“是不是人血,或者是猪血,鸡血之类的”徐思沐看着手中的密封袋,“看颜色,我感觉像是鸡血。”
“好,那你给我送”梁锦墨顿了顿,想起来最近徐思沐不能出门,“那我叫人过去拿。”
“好,谢谢你了,”徐思沐说,“这件事情,你暂时先别告诉周翰越。”
梁锦墨挑眉,“是因为田佩佩送进急救室的事儿”
“你怎么知道”
徐思沐话音未落,就已经想到了。
既然田佩佩叫了急救车过来去医院,梁锦墨怎么能不知道呢。
田佩佩巴不得广而告之,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事儿。
梁锦墨正在打电话,就听见走廊上传来了一阵嘈乱声,他拿着手机走到门口,开门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一片嘈乱,有几个端着照相机戴着口罩的记者狗仔被保安发现了,正在纠缠着,有一个小个子的记者就已经是冲上了电梯了。
“这事儿翰越应该已经知道了。”
徐思沐也听见了电话那边嘈乱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有记者来了,”梁锦墨说,“你先别管了,我叫人去拿血样。”
梁锦墨挂断电话,就去外面找了一个可信任的小护士,让她去周家去问徐思沐要血样,自己则是上楼去了急救室。
电梯门刚刚打开,就听见了一个声泪俱下的声音。
躺在病床上十分虚弱的女人,撑着手臂,脸色苍白,都是遍布未干的泪痕。
“我也是没想到,我本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就是想儿子了,我也没想到会被人嫉妒想要害我下毒”
田佩佩眼圈红了,一副可怜的模样,“我今天差点就死在了手术台上,我就再也看不见你了,老爷。”
周江河安抚着她:“不会的。”
“我放不下的就是我的儿子啊,阿枫还那么小,又没什么心眼,肯定会被他的哥哥给整死的”
“这件事情我会严肃处理,”周江河平复着田佩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