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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其中,他突然惊奇的发现哪栋楼的屋檐下新筑了一只鸟巢,哪里的角落又开了一丛没见过的花,行政楼转个弯后栽着一棵树,上面叮叮当当挂满了瓶子,瓶子里放着小纸条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许愿树。
在一中呆了三年,他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里。
轻车熟路的走到高三楼,找到自己执教的班级,如果他没记错,这节课是语文。
温柔的女声透过墙壁传了出来:“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现在要回归课本,高考题目千变万化,可知识点是不会变的,而那些知识点都在课本上叶小淞”
“啊、啊到”
“你把我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呃,呃”
“你说说你,又睡觉我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高考前要调整生物钟,不要再熬夜了”女声叹了口气,“行了,坐下吧。”
“嗯、嗯老师,那个,我想出去上个厕所”
班哄堂大笑起来,女声无奈的道:“去吧,下不为例”
“谢谢老师”
教室后门猛地拉开,路祈猝不及防的和一个小胖子打了个照面,后退了两步。而叶小淞看到这个带着帽子口罩的陌生人也很好奇:“你找谁”
“我”路祈哑了哑,道,“我想找你们戚老师。”
“那你进去啊。”叶小淞看到路祈踌躇的样子,了然,“是不好意思吧我给你叫啊。”
“不用了”路祈急忙制止,发觉自己情绪太过激动,稳了稳后不好意思道,“我是戚老师以前的学生,只是路过一中来看看她,她在上课就不打扰她了我能占用你时间问点事吗”
叶小淞有点为难的看了眼厕所,又看看眼神渴望的路祈,最后毅然决然的夹住腿,拍拍胸脯:“说吧,有什么想问的”
“你们戚老师身体还好吗”
“很好啊,过年的时候闹流感,不少老师和学生都病倒了,戚老师还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呢”叶小淞夸张的曲臂,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可惜没有肌肉,只有肥肉在摇摇晃晃。
路祈被他给逗乐了,又问:“戚老师心情怎么样开心吗”
“这个问题怎么说呢,毕竟除了犯错,我们也不会有事没事去猜老师心情好不好嘛,反正戚老师一直都和颜悦色的,”叶小淞挠了挠头,“她也不像我们数学老师似的成绩一下来就挖苦我们这些学渣,还一直鼓励我们,说能填上的就填,作文就是写流水账也要把八百字给凑够。”
这还是他的妈妈,从来都是。
可他却不是她的儿子了。
路祈一直微笑着听叶小淞说,听着听着,眼泪就毫无征兆的落下来了。
“哎、哎你别哭啊,你怎么哭了”叶小淞手忙脚乱,“你要是想见戚老师就进去看她啊”
“不行了,回不去了”路祈伸手按住眼睛,闷声喟叹。
“吱呀”
教室前门忽然被推开了,戚馥芳走了出来,她疑道:“叶小淞,你上完厕所了吗怎么一个劲儿的在走廊里说话”
“啊,正好,老师这里有你的一个学咦他人呢”
“没有别人,就你一个”戚馥芳没好气道,“赶紧回教室来,马上就要高考了,一点紧张意识都没有。”
“别啊老师,我还没上厕所呢,你等等让我上个厕所先”
“你唉,你这孩子。”
路祈背贴着走廊拐角的墙壁,听着不远处的人声,直到最后门吱呀关上,一切归于寂静。
眼泪把口罩都浸湿了,糊在脸上,粘粘的很难受。
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说不清是释然还是无力。
翌日,早上六点,路祈的手机响了,他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喂”了声。
电话那端是个很有礼貌的青年,声线透露着紧张和小心翼翼:“您好,请问是路祈先生吗我是新来的助理,我现在已经到您家门口了,可以麻烦开下门吗”
路祈大脑勉强清醒了点,想起来高明珠要给他聘一个新助理,昨天还扫了眼资料。他应了声,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的青年长相清秀,看着挺乖挺老实的,和他差不多大,也就大学刚毕业的样子。路祈回忆了一下这个人的资料没记错的话他已经25了。
路祈和他打了招呼后请他进门。
“我叫任添,从现在起负责照顾路先生你的饮食起居。”任添自我介绍道。
路祈怎么听这个青年叫自己先生怎么别扭。
他道:“不用说您,也不用客气。不嫌弃可以叫我哥。”
任添石化。
他看着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少年,虽然成年了,但因为面相嫩得过分,看着就像未成年。
而现在,自己要叫他,哥
这他喵的还不如叫先生呢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路祈给他拿了双没穿过的干净拖鞋,问。
任添道:“昨天我把行程发到您你的微信上了啊,你没有看吗”
“有吗什么时候发的”路祈纳闷的拿出手机,点开一看,果然有个未读的小红点,但是晚上十点发的
“十点我早就睡了,下次你发消息记得九点之前发。”路祈道。
任添瞪大了眼:“这么早就睡觉十点才刚开始新的一天啊”
路祈笑着摇头:“果然是年轻人呐,精力旺盛。”
任添:“”
你一个才二十一的小屁孩说这话真的合适吗
因为当老师,再加上高三考试多,批改作业到深夜是常有的事,所以路祈是抓住一切可以早睡的机会,现在无事一身轻,当然要睡个饱。他去厨房里给任添倒水:“你直接说有什么事吧。”
任添道:“待会八点的飞机,先到建康,之后坐节目组的车去平江城郊录真人秀。”
“坐车”路祈蹙了一下眉,“从建康到平江要多久”
“估计两三个小时吧。”
“能不能坐高铁或者动车去”路祈解释道,“我晕车。”
“啊可是高铁没有贵宾通道会很麻烦吧”
“没事,那么多人谁会老盯着别人看我带好帽子口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