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九笙继续可怜兮兮。
良久白萧才道,“我天生命格不详,克父克母克兄弟,就连师,就连戒通法师也被我克得圆寂了,虽说法师圆寂之前将我赶出禅门,但还是”
此事一直困扰他多年,他从未对外人道,本想着已经过了许久了,说出来也无什么大碍,可谁想如今说出来,他心中更加的难受。
白萧的鼻头竟是有些酸酸的,他自小便无父无母,是戒通法师将他带回积雷寺,与戒色法师将他抚养长大,戒通仿若他的父亲一般,可如今,竟也被他克了
“天煞孤星只是辟邪罢了。”九笙小声嘀咕着。
只是看白萧如此坚定的模样,他也只好退而求其次,“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以后随口说说也不成。”
“哦。知道了”
九笙随即将手中的乾坤袋拿到他的面前,“你瞧瞧,这乾坤袋是不是比那什么德芳尊的那个袋子更好用些据方才那位胡子仙尊说,这乾坤袋可装得下十几车东西。”
白萧将袋子收到了自己怀里,“借用倒是可以,但走后还是要还给他们,这山庄的雾障古怪的很,就靠你我之力是万万不行的,更何况绿桑还在沉睡着”
“那个主人,我已经醒了。”绿桑的声音也不知从何处响了起来,竟是叫白萧一惊。
却见绿桑身着一身绿色袍子,站在角落,看着白萧。
“你”白萧有些不信自己的眼睛,绿桑明明伤了元气,怎地竟这么快便恢复了
九笙笑道,“我给他喂了仙灵芝,仙灵芝可有恢复元气的功效,看来那股两撇胡子的仙尊果真没骗人。”
“那位宫虎仙尊给尊者的是一支九品仙灵芝,这九品仙灵芝的药力胜过任何仙灵芝,托尊者的福,我身上的元气已经完全恢复,还提前化了形。”
白萧扶额,九品仙灵芝是何等宝物,这下也不知该怎么赔那位仙尊仙灵芝了
而此时,有人敲响了他们的门,以为年轻修士站在门外彬彬有礼地朝他们行了一个礼,此人他们方才在山下见过,他名唤苍羽,是这天外天山庄的大师兄。
“各位贵人,庄主和我师尊师伯在正厅等候,还请贵人们随我去一趟正厅。”口上说是说各位贵人,但苍羽的眼睛倒是没离开过长得十分好看的九笙身上。
他们久居天外天修习,日夜相对的也不过是这山庄里的一些师兄弟们,好看的小娘子倒是见过一些,但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小郎君。
“咳咳咳”却听一阵咳嗽,苍羽这才缓过神来,他的视线这才从九笙身上移开,待见到一身绿袍的绿桑时,他又是一愣,“也不知这位是”
绿桑如今虽说是个年轻郎君的模样,但他还是改不了老年时捋胡子的毛病,刚抬手却发现下巴光溜溜的,也只好作罢,只又轻咳一声,“我乃剑灵。”
苍羽从未见过已经化形的剑灵,心中更是激动无比,对眼前的几位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敬仰之情,他慌忙让开一条道,给他们引路,“几位前辈,快这边请。”
几人被苍羽带到了一个厅堂之上,这厅堂虽说打扫地很是干净,但九笙还是能够隐约地看到一股子轻微的魔障,虽说厅堂中有阵法隔绝,但这阵法的作用似乎也微乎其微。
黑色的魔障沉浸在空气之中,仿佛下一刻便要将他们一个个都吞噬个干净,冷风跟着魔障一同钻了进来,使得九笙浑身一抖,他只好停下脚步,等着白萧上前。
好在白萧的身体是暖和的。
此处厅堂之上跽坐着三个人,苍羽一一为他们介绍,正座之上是那位白胡子老者正是这天外天这一代的庄主,左首坐着的是山庄的另一位仙尊名曰宫阳,而右首坐着的就是他们见过的宫虎仙尊。
待到众人坐定,那庄主才开口,“想必白侠士对鄙庄的情况不甚了解,不如听老朽说道说道。”
原本庄主是不指望他们能收拾庄子里的魔障的,只当他们与以往的那些修士一样过来借个宿,知难而退便罢了,若是他们自不量力,非要去探究,也不过是送死而已,可没曾想听苍羽说他们中有一位剑灵,这叫他心中久久悬空的大石缓缓落了下来。
且不说剑灵修为如何,能降服剑灵便是一个极大的本事,他如今一把年纪了,虽说一身修为也算说得过去,但也还没降服过任何器灵呢
“三年前,天外天山庄并非如今这般模样,那时山庄弟子众多,灵气也十分充足,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竟是被老朽的一时善心所毁。”
三年前的天外天,风景优美景色宜人,满山都是灵气,倒也真的能称得上是人杰地灵,天外天下的镇子亦是热闹非凡,只是某一天,镇子上来了一个女子,身怀六甲却被人当街欺辱,正好遇上了外出游历刚回的庄主,庄主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了山庄。
“与人为善,这也不算是什么。”听到此处,九笙不以为然,与他看的众多话本故事的情节比起来,如此平淡的情节的确算不上什么。
宫虎满脸堆笑,“这位小郎君有所不知,我天外天虽说是个山庄,但也是个修习的圣地,况且,山庄中也从未出现过女修,突然多出来的女子,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而且,那位女子还身怀六甲”
“所以,你们”身怀六甲的女子住在满是男修的山庄中,如此听着倒是有些故事,这也勾起了九笙想要知道故事的兴趣。
九笙此话满是深意,这叫宫虎听罢慌忙摆手否认,“小郎君可莫要开玩笑,我们天外天可从来不曾对任何人逾越过任何礼数。”
“没错。”一旁的宫阳接着道,“那位身怀六甲的女子住在这主峰上着实不方便,于是我们便专门在后山给她建了一间屋子,本想着等她安全生产之后,再将她安置进镇子上,给她找个营生,好让她下半生也有所依靠,可是”
“可是,”宫虎道,“那女子腹中的孩子,至今还没生下来。”
九笙挑眉,上古时,陈塘关李家有一儿子名曰哪吒,便是李夫人怀了三年才生下的,“莫非她腹中的孩儿”
“刚开始时,我们也都这般想过,若是那女子生下了个什么神胎,我们天外天便可再填一笔仙缘,可这仙缘未曾等到,竟是等来了层层魔障。”
白萧瞥了一眼窗外山间笼罩着的那一层魔障,“您是说,那女子腹中的孩儿引来了魔障”
“不仅如此。”宫虎瞬即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额间的冷汗,“那女子每晚都惨叫连连痛苦不堪,我们寻来了许多接生稳婆,她们都说,那女子随时都有可能生产,但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孩子降世。”
“我有个疑问,不知该不该问。”白萧正襟危坐,一丝不苟。
庄主颔首,“白侠士请问。”
白萧抿了抿唇,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贵庄已经贴了三年的告示,上门的修士应该数不胜数,难道他们也没法子吗在下虽说不常在江湖行走,但也听闻各大名山上都有些修为极高的修士,你们何不寻求他们帮忙,而是独自一人苦撑”
白萧此话一问,竟是叫堂上三人有些面面相觑,尴尬得很,好在庄主早就见多识广,轻咳一声后,回答道,“实不相瞒,我们天外天有一段仙缘,百年前有一位本家弟子有幸拜得一位上仙为师,那位本家弟子修成正果飞升之后便将他的随身仙器玉笛留下了,也正因这段仙缘,百年前的那位庄主便将山庄之名命为天外天。”
“仙笛如今是我们天外天的镇庄之宝,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那之后,各大名山得知消息纷纷前来观摩,其实他们名义上为观摩,实际是趁机窃取,于是,自那时起,我们天外天便封了山,就连收弟子也谨慎了许多。”
“至于那些看到告示前来的修士,其中大多数都有想要窃取仙笛之心,可不知怎么地,那些经过置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