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你不该跟我说些什么吗”
“你让我跟你说什么跟你说,是,我的确是看到那红绳里的东西了,我是故意骗你说它丢了的,是我把这两根红绳放在书架上的,本来是想着某一天你找书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但我怕你眼瞎,过了很久都找不到,所以才让你去整理书架。结果书架还没整理,今天我刚一回来,你就将我控诉了一通。行,我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明天我就把你们抛下,回北於去。”
欢颜气呼呼地说完这番话,起身就要走出去,却是被谢安澜一把拉住,“欢颜,我没想到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冲你生气,我只是气我自己留不住你。”
“那封写给蒲少阳的信,只是跟他商议采买毛布的事情,你从哪里就看出我打算回北於去了”
“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跟你赔罪行不行。”谢安澜牵着欢颜的手重新坐下。
欢颜却是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中抽回,而谢安澜却是重新握上,这次加重了力道,欢颜抽不回去,也就索性任他去了。
“欢颜,既然你都已经看到红绳里的东西,是不是应该跟我说些什么啊”
以前的时候,谢安澜从来不信鬼神之说,也从来不进月老庙这样的地方。但是那年他偶然间听说有一个月老庙很灵验,便抱着莫大的期望,在那里求了一对红绳。
红绳是庙祝亲手编织而成的,里面夹了一片比指甲盖大一些的红布,据说只要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上面,就可以终成眷属,长长久久。
上面的名字是他亲手写下,藏在红绳之中,借由旁人的手送出去。
“说什么”欢颜依旧故意装傻。
“欢颜,你不能这样对我。”自己期待了多久,连打发自己她都不打发。
“谢安澜,你这么聪明,难道还想不通吗我既然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却还选择留下来,你难道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要换成了别人,自己早嫌麻烦,溜之大吉了,可对于谢安澜自己就是下不了这么狠心,既然下不了这个狠心,那还有什么办法呢,毕竟长这么大,也只有这么一个男人能让自己这么区别对待,也只有认命了。
谢安澜不是没有想到,只是这么多年了他一时有些不敢相信,心里莫名地有些没底。
“欢颜,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愿意留下来了,而且是因为我”
欢颜看着他笑了笑,“是。”
谢安澜将欢颜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欢颜”
欢颜此时笑得更灿烂,“本来是这样的,但是”
“但是什么”这世间,也只有一个顾欢颜能用一句话就让自己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但是,在我知道你是故意设圈套,引我嫁给你之后,我就不大能相信你了。谢安澜,你可把我给耍得团团转啊。当初你是怎么说来着假成亲不好,还是另想办法吧。最后还是我求的你,你才答应跟我假成亲的”
欢颜用力一挣,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挣出来。
虽然欢颜这么说,可眼下的谢安澜心里却一点儿都不怕,只一个劲儿地高兴,欢颜心里有自己,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呢,其他的都可以以后慢慢说。
第240章 有恃无恐
不过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当时在场也不过自己、祝将军、淮康侯和皇上四人,他们也都不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祝彦琛告诉我的,据他说,是施小侯爷从他父亲那里打听来的。”
“又是祝彦琛,看来他对你还是贼心不死啊。不过,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世子妃了,他再怎么贼心不死也没用了。”
“怎么没用”欢颜将手里的浮春记放在桌上,然后站起身来看着谢安澜,“你可别忘了,我们是假成亲,不作数的。”
谢安澜面上轻笑,“我们是三媒六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过拜堂礼的,任你去问谁,这也绝对不可能是假成亲。”
欢颜也是笑,“就算是真成亲,也不是一辈子都要绑在一起的,和离书我会再写一份的,奕世子记得要在上头签字画押。”
说完这话之后,欢颜便是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身后传来谢安澜含笑的声音,“你喜欢写,尽管写就是,十份百份的都不成问题,反正我是不会签字画押的。”
琼儿伸手试了试水温,又往木桶里添了几瓢热水。
见自家小姐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她不由大着胆子问道:“小姐,你跟世子是不是打算假戏真做了”
欢颜闻言转身看向琼儿,含笑道:“你觉得呢”
“奴婢觉得小姐要是跟世子假戏真做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
“为什么”欢颜笑着追问。
“因为世子对小姐很好啊,从衡华苑到我们回到大顺,世子对小姐一直都很好,我和凌姨以前就一起说过,若是小姐能跟世子在一起就好了。”
欢颜很是意外,“你们什么时候还说过这个”她竟不知道琼儿和凌姨早就已经生出过这样的念头了。
“就是以前在衡华苑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不是传言说奕世子是断袖吗我和凌姨还相当可惜了一阵儿。”
“琼儿”
“嗯”
“我觉得我的赢面还是很大的,所以我决定下注了。”而赌上的是自己的一生,谢安澜你可千万莫要让我输了这场赌局。
时辰已经不早,欢颜沐浴过之后,便要上床休息,可谢安澜此时哪里有什么睡意,伸手将欢颜给拦了下来,“时间还早,陪我下盘棋吧。”
欢颜毫不客气地一口回绝,“不下,三更半夜的下什么棋。”
“我让你三子还不行。”
欢颜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睇了谢安澜一眼,“奕世子的口气很大嘛。”
棋盘摆好,欢颜在谢安澜的对面落了坐。
“你知道,在衡华苑的那段时间,为什么我的棋艺突然间突飞猛进吗”
棋下到一半,谢安澜突然这般开口问欢颜。
欢颜诧异,“难道还有个原因吗”
谢安澜将手中的棋子落下,方才盯着坐在他对面的欢颜道:“你还记得在衡华苑的时候,那次我们一起山庄避暑,有人起哄说,谁能下棋赢了你,将来你就嫁给谁吗”
那个玩笑话,若是谢安澜不提起来,欢颜早就忘记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对面的谢安澜,“你就是因为这个”
“当初是我赢了,我是唯一赢了你的人,不过却是险胜,从那以后,我就每日看棋谱,苦练棋艺”
欢颜哭笑不得,“可那只是一句玩笑话啊。”除了谢安澜之外,没有人会把它当真的吧
“可不管怎么说,到底还是我赢了是不是你看,打从一开始你就注定了是要嫁给我的。”
真正让欢颜诧异的是,原来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