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婚也没几日了,我断不能在这个时候因酒误事。”
听得谢安澜句句不离他和欢颜的婚事,裴风胥有些不忍,云舒对欢颜的心思,从一开始自己都最清楚,他这个时候只怕是强忍着才能继续坐在这里。
不忍之下,裴风胥便是接口转开了话头,正好看到欢颜身旁坐着的蒋青青,便是问起了她的近况。
蒋青青有问有答,这时间气氛才算没那么紧张。
但席间,谢安澜虽不再提起大婚的事情,却时不时地给欢颜夹菜,那体贴温柔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相信他是装出来的。
“我出去透透气。”齐云舒终于忍受不住,起身走了出去。
齐云舒离开之后,裴风胥不由去看谢安澜,而蒋青青则下意识地去瞧欢颜。
“谢安澜,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单独同你讲。”裴风胥静默了一瞬之后,开口对谢安澜道。
“你们两个先吃,”谢安澜看向欢颜,“我和裴公子出去一下。”
谢安澜和裴风胥离开之后,室内就只剩下欢颜和蒋青青两个。
蒋青青低声对欢颜道:“这样对齐公子是不是太过了些我看他脸都白了。”
欢颜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总比让他还抱有希望的好,他越早死心,便能越早恢复,免得错过了他真正的良人。”
齐云舒的确是个不错的朋友,在衡华苑中,他对自己照顾良多,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越是要果断,不能给他留下丝毫念想。
门外,裴风胥睇了谢安澜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我说如今你都已经成功跟欢颜定了亲,而且马上就要成亲了,你还跟云舒较个什么劲。”
“我不是在跟他较劲,我只是要他对欢颜死心。”
第202章 说不定认得
裴风胥知道这件事非得让齐云舒死心不可,但又不忍让自己的兄弟这么难过,纠结之下,只得暂且搁下不提。
“你与欢颜定亲的始末都已经都听欢颜说过了,所谓权宜之计,不过是你的计谋,是不是”
谢安澜也不否认,“恰好有这么个机会,我就利用了一下。”
“就这么直接承认了,也不怕我去告诉欢颜。”
“我相信你不会。你是欢颜的兄长,心中自然也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的,我想你也不愿看到她真的终身不嫁,而她若要嫁人,无疑我是哪个最合适的人。”
裴风胥失笑摇头,“奕世子,你对自己未免也太过自信了吧”
“因为这世上不会有别的男子会比我更了解她了,我自是有这个自信的。”
这一点,裴风胥倒也承认,就自己亲眼所见,尽管云舒那么钟情于欢颜,他对欢颜的了解,却也远不及谢安澜。
“既然你说我是欢颜的兄长,那我就作为欢颜的兄长,告诫你几句。若是你以后胆敢欺负欢颜,或是伤了她的心,不管你是谢安澜也好,奕世子也好,我都断不会放过你的。”
“好,到时候你尽管来找我就是,不过我笃定不会有那一天的。”
一顿饭吃罢,五人起身离席,欢颜正待要要随着谢安澜一起走出去,却突然听得齐云舒在她身后道:“能让我跟欢颜单独说两句吗”
谢安澜微皱眉头,瞬间之后却是迅速恢复常态,只是以询问的目光看向欢颜。
欢颜见他朝自己看过来,便是冲着他略点了一下头。
“我们先出去吧。”
听得谢安澜都发话了,裴风胥和蒋青青也没有再留下,同谢安澜一起走了出去。
刹那间,这整个房间便是安静了下来。
“你和谢安澜为什么这么突然决定要成亲从定亲要成亲连一个月都不到,难道你要让我相信真的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吗”
一开始齐云舒只是伤心,后来才慢慢反应过来,欢颜和谢安澜的这桩婚事十分蹊跷。就算欢颜不在乎,但以定安王府的门第,怎么可能让唯一的世子这么匆匆忙忙地娶妻就像是在赶什么期限似的。
“你想多了,哪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婚期之所以定的如此匆忙,是因为我不想再在顾府呆着了,想尽早离开。至于为什么突然间要跟谢安澜定亲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简单说来,就是前阵子有人上门提亲,我才突然察觉,若是我非要嫁一人不可的话,那人除了谢安澜之外,不会有别人的。其实在衡华苑的时候,我就一直爱慕他,只是那个时候自己不自知,一直到最近才想明白。反正左右都是要嫁他,还不如早一点将婚事定下,我也能早一点离开顾府。”
齐云舒仍是不信,只怀疑地看着欢颜,“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不信的话,你尽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说的是不是确有其事。”
“云舒,你能来参加我和谢安澜的婚礼,我很开心,因为在衡华苑的那段岁月,我一直都把你当作朋友。但若是还有其他的我想我只怕不会乐意看到你来此。”
齐云舒苦笑,“欢颜,你对我向来残忍。”从她刚开始发现自己对她的心意的时候,她就不曾给过自己半点希望。
“我若是给你希望,那才是真的残忍。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安澜还在外面等着我,我们出去吧。”
门外的谢安澜此时正是盯着门口看,裴风胥摇头道:“不过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至于这么一直盯着吗”
其实谢安澜心里很清楚,欢颜对齐云舒从来也没那个心思,但他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担心,齐云舒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对付的对手,不到最后一刻,他怎么可能会放松。齐云舒这次赶来,想必也是抱着破坏这场大婚的心思来的。
终于看到欢颜率先从屋子里走出来,谢安澜冲着她温和一笑,随即朝她伸出手来。
欢颜略犹豫了一下,也便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
齐云舒只觉那一双交握在一起的手很是刺目,当即移开了视线。
谢安澜先是把蒋青青给送回了家,然后才送了欢颜回顾府。
“齐云舒跟你说了什么”
欢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并没有错,但心里莫名其妙,总觉得好像是亏欠了他。”
谢安澜伸手揉了揉欢颜的头发,轻声道:“那是因为你心软。”旁人只以为欢颜性子冷,总是难以接近。但其实对于她在意的人,她总是很心软。虽然不想承认,但齐云舒在欢颜的心里也算是有些地位的,欢颜一直把齐云舒当作是朋友,看齐云舒如今的模样,又想到这件事因她而起,她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
“好了,别想太多。这一辈子还很长,早晚他都会忘记的。你只管安安心心地做你的新娘子好了,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欢颜这时候还正在意齐云舒的事情所以没有意识到,等她走进了顾府,想起方才的情形,才暗暗在心中道:这谢安澜假装的未免也太像了,他们分明是假成亲,方才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倒好像是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