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允我多带一人”
“哦是谁”这等私密之事,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却不知这个能让奕世子毫不避讳的人是谁。
清风阁,清雅僻静,向来为文人墨客所喜。今日太子将这里整个给包了下来,更显幽静。
欢颜打量了一下四周,啧啧道“皇亲贵胄就是不一样,瞧瞧这地方,只怕有银子也进不来吧。”就连这里的侍女都跟旁处的不同,走路轻轻的,几乎都没有声音,身上带着清香,沁人心脾。
欢颜在这厢跟谢安澜小声说这话,凌姨站在欢颜的身后,却是紧张不已,上一次在大理寺门外,隔着那么远,连她的眉眼都没甚看清,想着待会儿也许她还会跟自己说话,凌姨就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未几,只听得外面脚步声传来,欢颜随着谢安澜一起站起身来,同时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凌姨。
她莫名想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虽然都是离开自己的女儿,但凌姨是被逼无奈,而那个女人却是自己主动抛弃,到底还是不一样。
珠帘微动,两道身影从门外走进,欢颜还未看清,便是随着谢安澜一起低头给进来的二人见了礼。
“见过太子、太子妃。”
“你就是奕世子口中的那位朋友”太子感兴趣的看着低着头的欢颜。
奕世子年少聪颖,为人却有些冷漠,莫说是女子,在整个京中能得他亲近的也没有几人。而这女子,却能让奕世子主动带过来,对他而言,意义想必大不相同。
“是,欢颜见过太子殿下。”
“欢颜好名字。不必拘束,都坐吧。”
及待欢颜抬起头来,太子也不由一怔,随即在心中暗道难怪奕世子对这少女格外不同。这京中有才有貌的女子,自己不说全认得,却也认得大半,但能比此女子长得更美的,却没有几个。
几人都坐下之后,太子妃也含笑取出一幅画来递给欢颜,“听闻太子说,你喜欢我的画,所以就选了以前的一幅拙作,送给顾小姐。”
欢颜伸手接过,含笑谢了那太子妃。
谢安澜之所以带欢颜过来,找的借口就是,欢颜久闻太子妃画技了得,一向倾慕得很,很像亲眼见她一面。
当然,这只不过是借口。而这太子妃之所以赠画,也是看在谢安澜出力将她与太子营救出来的缘故。
有关于这次的案子,太子自是有许多话要问谢安澜,有旁人在,多有不便。
便是给太子妃使了个眼色,道“旁边有个雅室,里面准备了些笔墨,正好你和顾小姐对画艺都是多有研究,不如你们去那里切磋一下吧。”
太子妃会意,便是起身牵了欢颜的手一起去了隔壁的雅室,凌姨作为欢颜的随侍,自然也是跟着一起。
“顾小姐平常也喜爱画画吗”
“嗯,无聊的时候喜欢画两笔。”
因为今日见面之事,不宜为外人所知,所以太子妃今日并未带侍从过来,见得她亲自研磨,凌姨忙上前去帮忙,“还是我来吧。”
第169章 蒋青青的婚事
太子妃怔了一怔,也就随她去了。心中暗道:这顾小姐和她的侍从都怪没规矩的。
不过想这顾小姐虽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但毕竟未在京城呆过,不知晓这些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说,她今天是作为奕世子的朋友前来的,奕世子有恩于太子和自己,自己也不好挑剔他的朋友。
这个时候,却听得欢颜开了口,对那太子妃道:“这位是凌姨,我的奶娘。”
太子妃诧异,顾小姐为什么突然跟自己介绍她的奶娘不过转念一想,这顾小姐毕竟不晓得京中的这许多规矩,不知者不怪,冲着凌姨略笑了一下,便是提笔蘸了墨,想了想,却是将笔递给了欢颜,“我还未见识过顾小姐的画技呢,不如顾小姐先来”
欢颜也并未客气,接过太子妃递过来的笔,在纸上画了一只枝头喜鹊。
太子妃赞赏地看着欢颜,“顾小姐的画技也很好啊。”
“其实教我画画的启蒙先生还是凌姨呢。”欢颜边说,便看向凌姨。
太子妃更觉诧异,这顾小姐的奶娘竟然还会画画
“那这位夫人,不如你也来画两笔吧。”太子妃好奇起来,顾小姐的画技了得,却不知她的奶娘又是如何。
凌姨自是推脱不肯,但欢颜却开口道:“既然太子妃开了口,凌姨你就莫要推辞了。”说着,便是将手中的笔塞到了凌姨的手中。
却见凌姨站在桌前沉默了片刻,然后沉腕落笔,画的一架葡萄藤,上面缀满了葡萄,架下有一个垂髫女童在玩耍。
凌姨在家道中落之前,也是家中备受宠爱的大小姐,琴棋书画都是找了出色的先生来教的,画技也是不错。
尤其这幅画,她曾经在心中无数次描绘过,此时画来更是得心应手。
“画得真好,这画上的女孩儿应该就是顾小姐吧”既然是奶娘,那自然是在顾小姐刚出生的时候就陪着她了。
凌姨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
“是我女儿。”她时常在心中幻想,自己的女儿会是什么样的,而这副画面是经常会出现在她脑海中的。
太子妃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
欢颜却是主动道:“凌姨迫于无奈,跟她的亲生女儿分开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很思念她的女儿。”
太子妃同情地看了凌姨一眼,“骨肉分离是最痛苦的事情,夫人请保重。”
而另外一边,太子问出自己一直都很好奇的事情,“你究竟是怎么查到这些事情的”既然他不肯说他出手帮自己的目的,那他究竟是怎么查到的,自己可以问一问吧。
“既然太子殿下没有谋逆之心的话,那被皇上发现的那些反诗,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模仿了太子殿下您的笔迹,故意要栽赃。”
“你就怎么能肯定那些反诗就一定不是我写的我跟父皇向来不合,屡次顶撞于他,这些都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估计这件事刚出来的时候,谁都不相信我是无辜的吧”
陷害自己的那人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
“恕我直言,若太子今后不加克制的话,这样的事情还会再发生。”身处太子之位,本来就无异于靶子,谁都想将他射下来,偏他自己还不注意,处处给人留下破绽。
“所以我打算请求父皇,废黜了我这个太子。”
谢安澜闻言,脸上并无明显的诧异之色,只是默然片刻,方是问道:“太子殿下可想好了”
“几年前我就已经想好了。这个位置他们谁想要,便去争,我是不想再掺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