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修辰看着面前的茶水,淡淡道:“最近京城可是太热闹了,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所有都在议论这件事。”
很多男人都气急败坏,指责这是伤风败俗,枉顾人伦纲常,更是直言,女子生来就是要相夫教子,延绵子嗣的,如今要跟男子一较长短,实在是有违天道。
而女人则要复杂一些,有些也跟男人一样,认为此事太过出格,不应该如此。也有一些是抱着期盼和激动的心情看待此事,也有一些女子,只这两种心情兼而有之。
心中的本能驱使她们支持这场切磋比试,而长久以来的教导让她们觉得这是伤风败俗,不能容于世人之眼。这也怪不得她们,她们只是被压抑、训导得久了,把那些不公的事情看作了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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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女子可否为官
这一场比试还没开始,就已经在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在街市上偶然间看到夫妻两个吵架也能扯上这件事。
“让你算个这么简单的账你都能算错,也不知道当初在学堂里念的那些书都念到哪里去了。”
吵架是一对在路边摆摊的夫妻,却原来是丈夫算了半天的账,结果还是跟收到的银钱对不上,那做妻子的便有些恼了。
旁边还有别人在,被自己的妻子这么一说,那做丈夫的面子上也过不去,当即就恼道:“你有本事你去算去。”
“我要是跟你一样念过书,我早就自己来了,还让你在这里磨磨唧唧半天都算不出来谁让我们女子从小就被养得比你们低一头,连学堂的门都不让我们踏一步,要不然还用得着你来算账”
“你们女子念什么书”
“怎么你们男子天生就比我们女子高贵,就许你们念书,不许我们念书你是念了书了,结果呢算个账算了大半天了都算不对,要是我当初念了书,难道还会比你更差吗你瞧瞧那程大人,她也是女子,不就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中了状元吗那么些男子可全都败在了她的手底下,就连那傅家公子都比不上她,我们女子难道就比你们男子差狗屁”
夫妻两个吵着吵着就要动起手来,旁边围观的人见状连忙上前去拉架。
此类事情已经不算罕见,更有做姐姐的教训顽劣的弟弟,言道:“若爹娘肯送我去念书,我定会比你用功,不会像你这般贪玩儿,你还不知道珍惜爹娘若是肯送我去念书,我说不定也能像程大人一样,考中个状元。”
如此一来,那些女子们再谈论起栾静宜的时候,倒不像是在谈论罪犯,而更像是在提及一个女子中的榜样,语气里都带着骄傲。
这不奇怪,当初在衡华苑时,女孩子们私底下谈及那位扮男装考中了状元的师姐时,也是语带崇拜的。
在这样的喧嚣之中,终于迎来了文华楼才女和才子们的比试切磋。
早在几天之前,这文华楼附近所有的酒楼、茶肆,包括客栈的雅间都已经被订走了,就连这文华楼旁边有一个小药铺,都被人提前订下了长凳的位置
这却是毫不夸张,到了这天,那小药铺的大堂之中,紧紧当当摆了整六排的长椅,全都坐满了人了。
整个文华楼前面的这一条路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蒋青青恨不得插了翅膀飞去当场,只是她如今因受了三十杖责,必须在家中休养,若是被人看到了就糟糕了。也只能呆在家里听听消息,只是那心里却跟猫爪子挠似的,搞得她坐立不安的。
同样只能呆在王府里的欢颜则要淡定得多,其实此次文华楼切磋,其实并不在乎输赢。诗词文墨、琴棋书画这些,本来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各有各的喜好,只要不是相差太多,也很难分出个高低胜负来。结果也不过是我说她的好,你说他好的好罢了,总是够人们争论上一阵儿。
他们要的并不是输赢,要的是这件事传播开来,如果能转变一些人的观念那自然是更好。
此时的文华楼下,肖梨卿正同一位京城中有名的才子对诗,下面站满了看热闹的人,肖梨卿的诗一出,底下一众女子叫好,其中有一些甚至都听不明白她这诗是什么意思,但就是有一众荣辱与共的感觉。
而同样的,当那位才子出口成诗的时候,底下的一众男人们也是大声叫好。
这种比试同算账不同,算账有个确定的答案,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而诗书文墨,则取决于各人的喜好。
这场比试从巳时开始,至申时结束,虽然算不上一整天,可大半日也有了。
等到结束的时候,底下的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谢安澜派去的人,很快将他们对的诗给抄录好,带回来给欢颜和谢安澜二人看了。
玉玲珑和肖梨卿的诗都很好,玉玲珑的诗更柔婉一点,美意朦胧,而肖梨卿的诗则暗藏一种锋利,有直刺本质的意味。白蕊夫人于诗词上是弱项,但却是妙笔丹青,一副春雨图画得很有禅意,旁边的题字也是极见功法。
据说她们三人同另外三个男子比三人接诗的时候,对方有一人半天都接不上来,输掉了。虽说其他项上有些难分胜负,但是在这一项上,她们是赢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是毋庸置疑的。
只这一点,就足以让所有期待这场比试的女子们扬眉吐气了。
比试结束之后,玉玲珑在文华楼上抚了一曲女儿娇,这首曲子,几乎整个大顺的女孩儿从小就会唱,底下围观的这些女子当中,有一些听到这曲子便是不由得落下了泪来。
文华楼上所有人都走了,底下许多女子们仍是久久不愿离去。
玉玲珑她们离开之后,穆柏让人接她们去到了临时给她们安排的宅子。
“今日之事多谢三位了。”穆柏拱手同她们三人道谢。
玉玲珑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白蕊夫人似乎还有些愣神,也是没开口。只有肖梨卿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应该是我们多谢你才对,若不是有这次机会,只怕我们一生也没有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敢问你家主子是谁”
有能力安排这样的事情,定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