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纵然你这么说,可你也不能否认,云公子他是因为你才去的军营,难道你就能这么心安理得地将自己给择干净,觉得这件事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顾欢颜,我就问问你,想到云公子双腿已废,剩下的漫漫一生都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你夜里还能睡得着觉吗”
自己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都快碎了。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劳赵小姐你来操心了。就算你搬出齐云舒来,赵茹晗,我也不能原谅你对我做的事情。”
“你想干什么”赵茹晗戒备地看着欢颜,眼睛里满是慌乱之色。
却见欢颜眸光一冷,突然将自己手边的茶盏给扫落在了地上,那青瓷的茶盏就这样被摔了个四分五裂。
“这些碎片,你捡一个,往自己的脸上划一下,之前的事情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们各自守着自己手里捏着的秘密,相安无事,否则我倒也不介意试试你所说的鱼死网破。”
赵茹晗看着地上的那些尖利的碎片,心中不免升起了惧意,“顾欢颜,就算定安王府出面要保栾静宜,可她犯下的那可是欺君的大罪,这大顺的皇帝能既往不咎吗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大顺皇帝看在定安王府的面子上对栾静宜既往不咎了,那大顺的百姓能答应吗这可是枉顾大顺的法纪,欺骗了天下人啊。定安王府还出面亲自向大顺的皇帝求情,这将置大顺的法度于何地定安王府怕是要遭到整个大顺百姓的唾骂。无论如何,一旦定安王府出了面,就肯定是免不了受牵连的。这一点连我都能想得到,你以为定安王和定安王妃能想不到吗他们不会让你乱来的”
“这是我的事情,赵小姐你就不必替我操心了。你就只告诉你的选择就是了,脸上的这一下你若是划了,我们两个便相安无事。你若是不划,不日之后,你父亲贿赂朝廷官员的事情就会被直接捅到北於皇帝的面前,当然,你也可以将静宜的事情给捅出去,这样很很公平。”
看着欢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那赵茹晗心中只恨得牙根都痒痒,但她却的确没有勇气去跟欢颜赌在一把,他们赵家上上下下几百条的人命,她怎么敢去赌
见那赵茹晗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却一直都没有开口,欢颜便是催促道:“我不像是赵小姐这样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耗,赶紧决定吧,若是再不决定的话,我这就走了。你明天尽可以去官府揭发静宜的事情吧。”
欢颜说完顿了片刻,见那赵茹晗仍是没有什么反应,便果真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赵茹晗心中大惊,连忙唤住她,“我划就是。”
说着,她站起身来,走到那茶盏的碎片旁边,矮身下去捡了其中一块小的碎片拿在手里。
只是那只手已经举到了自己的脸颊旁,却怎么都划不下去,欢颜冷眼瞧见了,便是对身旁的琼儿道:“我瞧着赵小姐好像是下不去手的样子,你来帮帮她。”
“是。”
琼儿矮身另捡了一块碎片,这一块明显要比赵茹晗自己挑的那一块要大不少,看起来也更锋利一些。
琼儿可不会手下留情,昨天世子从那城外上清观回来的时候已经说了,这赵茹晗威胁着小姐到那里去,是因为已经雇了人等在那里,等小姐去了,就要那人划花了小姐的脸
此等恶毒之人,自己还跟她客气什么
第387章 没救了吗
那赵茹晗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挡,可耐不住琼儿的手快,只听那赵茹晗啊地一声,脸上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那鲜红的血珠子立刻从她那张娇嫩的脸上渗了出来,迅速汇聚成一道血痕,顺着侧脸滴了下来。
赵茹晗下意识去捂自己的脸,脸上的疼痛感和那一手的血迹,让她面色煞白,这道伤痕会不会在自己脸上留下疤来自己的这张脸是不是要毁了
欢颜则是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惊恐难定的赵茹晗,“你正好也该尝尝这样的滋味。赵小姐,被人威胁的感觉不好受吧还有,你脸上的这一道是你打算划在我脸上的,现在还给你,不必谢。”
说完这些,欢颜便是转身而去,就在她刚要跨出门槛的时候,却听得身后的赵茹晗突然开口道:“你去看看他吧,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他心中已是万念俱灰,或许见了你他的心情能好一点。”
虽然内心里极不愿承认,但是这个时候,他还是想见到顾欢颜的吧
这个赵茹晗还真是个情痴。
欢颜长长叹了一口气,只是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便带着琼儿一起离开了。
赵茹晗无力地跌在地上,脸颊上的伤口血流不止。
欢颜并没有因为出了一口恶气而心生痛快,接下来的这两日她时不时地就会发呆,偶尔叹息一声,却什么话都不说。
谢安澜则派穆柏去找一些好的大夫过来。
午后,欢颜坐在榻上发呆,旁边小几上搁着的是厨房送来的补汤,本来是嫌它烫,搁在那里凉着的,结果欢颜久久出神,都将那补汤给忘记了。
还是琼儿在外面忙完了进来,发现自家小姐还没将那补汤给喝了,才开口唤醒了正在出神的欢颜。
欢颜这才端起汤盏,还未送到嘴边,只见谢安澜从外面走了进来。
欢颜将补汤喝完,琼儿从她手里将汤盏接过之后便退了出去。
“刚刚收到的消息,赵茹晗已经离开京城了。”
自那天赵茹晗从顾宣记出来之后,谢安澜一直都有派人跟着她,方才已经收到禀报,赵茹晗乘了马车离开京城了。
欢颜听过之后,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谢安澜见状,抬手覆上欢颜的肩膀,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我让穆柏去找的几个大夫已经往京城赶过来了,等他们都到齐了,我再派人将他们送去北於定远侯府。”
欢颜靠在谢安澜的怀中,“安澜,你说齐云舒的腿能好起来吗”
谢安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
“尽人事,听天命吧。”
谢安澜侧头在欢颜的发上轻然一吻,“我知道虽然你嘴上不说,但心里对齐云舒出的这件事到底还是过意不去。就因为这个,你也算是对赵茹晗手下留情了。”
欢颜在谢安澜的怀里蹭了蹭,“其实我又何其无辜,我从来没有诱导齐云舒喜欢我,我也从来没有期望过他为我做什么,但好像他如今这么一受伤,全部的过错都在我一样,我甚至连他去军营的事情都不知道。”
谢安澜原本揽着欢颜肩膀的手,此时轻轻去抚她的头发,安抚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不过,虽然你嘴上这么说,但是在心里,自己也过不去这个坎儿。”不然她这两天也就不会心事重重地一直发呆了。
欢颜轻叹一口气,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心里却不可能一点儿都不在意。诚如赵茹晗所说,那齐云舒之前在衡华苑的时候,是何等芝兰玉树一般的翩翩佳公子,谁能想到他如今竟折了两条腿,只能卧病在床,若他果真一辈子都只能如此,欢颜都不敢往下去想她自己也下意识地会觉得他会有如今的遭遇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内心难免会有些愧疚。
就算抛开这些,那齐云舒毕竟也是跟欢颜同窗了数载,十分熟悉之人,曾经一度他们几个还都是知己好友,如今齐云舒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欢颜心里怎么可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