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茶水给端上来之后,便退了下去。
顾立明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茶,神情犹豫不决,似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欢颜也不着急,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终于,顾立明将手里的茶杯给放了下来,“欢颜,我和刘家小姐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听说了。”
“是,我已经听说了。恭喜父亲了。”
这句恭喜说得委实平淡敷衍了些。
可顾立明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次上门来,他是来找欢颜帮忙的。
“你也知道,月蓉的父亲是御史大夫,从一品的官阶,这婚礼办得绝不能寒酸,毕竟到时候朝中很多大臣都会来。”
欢颜一听这话,就明白自己父亲的来意了,不过却一句话都不吭,只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见欢颜这时候还不开口,顾立明不免有些尴尬,“你也知道,之前陈氏掌家的时候,家里的很多钱财都被她弄得不知了去向。”他当然不好意思说,是被自己给挥霍空的,只能那陈氏做借口,反正欢颜一向不喜欢陈氏。
话说到这份儿上,顾立明以为自己已经暗示得很明白了,但欢颜仍是不开口。
顾立明心中暗恼,欢颜这是故意给自己难堪吗
但眼下,他也比无他法,既然都已经来了,这话自然还是要说出口的。
“你看,你能不能借父亲一些银子”说罢他又急忙道:“这婚礼不仅关系着顾府的面子,也关系着你的面子啊,不管怎么说,外人提起你的时候,都知道你是顾家的二小姐。若这场婚礼办得不体面,你不也跟着丢面子吗连带着定安王府都面上无光。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欢颜低头作沉思状,“嗯”片刻之后,方是微微点头道:“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顾立明闻言心中一喜,看来欢颜是打算同意了。
却哪知欢颜忽然拐了一个弯儿,“不过”
顾立明一颗欢喜的心立刻僵住,“不过什么”
“实在不巧得很,我最近刚进了一大批毛布,铺子里的银子基本都用在买这批毛布上了,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银子来。父亲您恐怕得另想办法了。”
这个时候想起来自己这个女儿了,当初自己在衡华苑该交束修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有想起要给自己送银子
顾立明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不大好看,“你那顾宣记在北於不也有铺子吗听说生意好得很,难道你一点儿银子都没攒下”
“父亲啊,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我的银子都是定安王府的了,哪里还会在我的手里。”
“你别拿这话糊弄我,我可不信。”
欢颜正了神色看着顾立明,“父亲,我且问问你,我在衡华苑学了三年,你统共给我交了几年的束修”
顾立明面上一红,“我那不是忘了吗而且,我想着,你你母亲在那里,她总会给你准备的。”
“那你怎么就没想过,她不打算给我准备呢”
“她好歹是你母亲,应该不至于会这么绝情,你去跟她要,难道她还能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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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希望榜首是谁
“我母亲”欢颜冷然一笑,讽刺道:“我母亲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上哪儿去跟她要银子去阴曹地府吗”
“欢颜”
“您若是先把那两年的束修补给我,或许我还能借您些银子。”
顾立明沉默,若是自己如今能拿得出衡华苑两年的束修,自己就不必来找欢颜借银子了。
“我好歹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我好歹是您的亲生女儿,当年举家搬来京城,您却怎么能唯独把我给扔下。我又不傻,您那时候分明是打算把我给弃了,现在又来装什么fù_nǚ 情深”
“顾欢颜有你这么跟自己父亲说话的吗”
顾立明被欢颜说得脸上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的。
欢颜淡淡睇了他一眼,“父亲,如今我已经不再是顾家二小姐了,我是定安王妃的奕世子妃,按照规矩,您见着我,应该规规矩矩地行礼的,以您的官阶,就算我承了您的跪拜礼都是正常的。像您眼下这般对我大呼小叫的,是以下犯上,我可以治您的罪的。”
“好好好,你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想让我这个父亲给你下跪是不是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不想借我这银子吗行,我不借了还不行,难道一个婚礼我还办不起来吗”
顾立明见借钱无望,只得愤然拂袖而去。
欢颜则是暗暗摇头,都什么时候了,父亲怎么还没看清楚形势,他在自己这里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的。
欢颜永远都记得,当初自己病得快死了,他害怕自己身上的邪气煞到了他,连看都不来看自己一眼的事情。现在来找自己借钱,那还是别想了,况且,她心里清楚得很,他嘴上说是借,可是这钱一旦借出去了,就别想再有回来的时候了。
自己又不是冤大头,凭什么他办婚礼娶媳妇,自己给他拿银子
自打这次之后,顾立明也果真没有再上门,家里的东西该卖的卖,他这么要面子的人,再怎么样,都不想让婚礼办得寒酸,不仅不能寒酸,还要十分隆重。
不过管他怎么去折腾,欢颜是不打算管了。她早就预想到了,自己这父亲迟早将顾家的家底给耗尽,以他这么坐吃山空的法子,还能撑到几时偏偏到了这时候了,还不知道收敛,只讲面子,不讲里子。
而这办婚礼的事情则落在了陈氏的头上,顾立明和刘家小姐的事情本就是她从中撮合,念在这个份儿上,顾立明又重新把掌家权从丁姨娘的手里收回,交到了陈氏的手上。
不过陈氏自己也知道,这掌家权自己也拿不了几天了,等刘家小姐一进门,自己这掌家权就要立刻交出去。
不过相比之下,交给刘小姐还是要比握在丁宛清的手里要好得多,毕竟刘小姐和老爷的婚事是自己撮合的,不管怎么样,她心里总得感激自己吧,等刘小姐进门之后,肯定是要跟自己站在同一边的,到那时候,丁宛清还不是哪儿凉快上哪儿呆着去。
欢颜才懒得去理会这婚礼究竟是谁操办的,眼下静宜科考在即,她心中也难免紧张,随着一日日的临近,她也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谢安澜安抚她,“不用太担心,栾静宜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她肯定能考中的。”
“话虽是这样说,但怎么可能不紧张。”如今从各地来赶考的举子都已经在京城里住下,一时之间,整个京城似乎都陷入了这紧张的气氛之中。
“对了,进场的时候不是要查验身份吗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