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她的美丽已不在于皮相,而是在于骨,风种万种。
“哇,我们家渺渺姑娘真的是美丽又能干。我家小云如果有你的一半我就不担心了。”
谢女士给了许渺渺一个拥抱,许渺渺有点点别扭,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实在是她没有跟女性长辈这样亲近的经历。
谢女士和辛德都很给面子。他们在外,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正因为如此,才很珍惜这些家常,心意更重要。
一个小姑娘手艺不错啊,面条配着许渺渺炒的菜,味道真挺不错的。
谢女士平常饭量并没有这么大。上了年纪,新陈代谢变慢了。为了保持美丽,口腹之欲总要牺牲的。但今天晚上她把大部分面条都吃了,吃不完的,给辛德吃了。
人家家长都回来了,小姑娘们呆着都有点拘束。
大家提出要走,辛云也没再挽留。
出来天色也不晚,七点半这样。
“你们到了就跟我说一声。”
贺晴自己坐车回家,她也想家了。
至于广思烟,虽然家也是在z市,但每次回去要坐三个小时的车。她准备下周再回去。
两人一起坐公交车回去的。
许渺渺到阳台去打电话。
宁远那边响了五声之后,才接了。
“宁远”许渺渺清脆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一些空灵。
宁远靠在走廊上听着。
“许渺渺,你想我了吗”有点点不满啊。
不然为什么这么晚才给他回电话,还有,看了那张相片没有。
“嗯,我想了,宁远,我想你了。”许渺渺乖乖的回答。
怦
许渺渺的话语,瞬间让宁远心脏的位置像是被击中了,一时间情绪反应有些大,人却呆愣在原地。
许渺渺刚刚说什么了她想他了。
丝丝雀跃的心情从心底蔓延开来。
宁远说:“许渺渺,你等我,你等着我。我这里还在忙,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许渺渺不解:“宁远,你没喝酒吧”不然怎么就说胡话了。
宁远笑了起来,低低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听在人的耳里,感觉心尖发麻,酥酥麻麻,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我听你的,我没喝酒,我不喝酒。”
两人聊了一会,许渺渺挂了电话。
宁远心底有丝丝满足,能让许渺渺说出想他的话,真的很难。
辛家
谢女士看了看女儿。一时间不见,眼里都是想念与骄傲。
辛云长得像她,很美。
女孩子长得美不是坏事,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家境,不怕。
就是许渺渺那孩子,长得美,但看得出来,家世普通。
“你那个渺渺同学,也是学美术的看起来不像。”
辛云这才想起,因为父母出差,学校里的事,她都没跟家里人讲。
“不是,她是学法律的。我们宿舍四个都是不同的专业。妈,你们这次回来又呆多久不会又要出去吧”
谢女士伸出手摸了摸辛云的头发,眼里有着愧疚的。
这个女儿在五岁之后,基本保姆陪的时间最长。
她和辛德都是事业心强的人,让她在家当家庭主妇,专心陪孩子,以他们的家底来说,过得仍然可以很富足。
可是她不甘心。
谢女士喜欢在事业上打拼的感觉,喜欢在谈下一笔生意之后,静静的享受成功的喜悦,而不是一天到晚面对孩子和做不完的家事。
“这次回来把国内公司的事情忙一段落,估计半个月后就要出去。”
辛云听了倒不难过。难过吗她已经长大了。
再说了,辛云没那么矫情。
她今天的一切,都是父母努力打拼来的。既然享受了一些,注定要失去一些,比如,父母的陪伴。
“怎么华姨不在家”
“我今天给她放假了,我同学不是要来嘛。我怕她在我室友她们不自在。”
“妈,好了,别这样肉麻兮兮的看着我,我长大了,又不是奶娃娃了。我也从来没怪过你们,好歹我五岁之前,你们也经常陪着我的啊。行了,你们睡觉去吧,我去画画。”
辛云的作息习惯很不好,每天她画画,经常是晚上之后才有灵感。
一画有时就是一整夜。
所以她总是一有机会就想躺下来补眠休息。
到了二楼画室,一整面墙贴的都是辛云的作品。很多都贴不下了,谢女士都拿去做了塑料护膜,这样作品不会坏。辛云儿时的涂鸦,谢女士都还保存得好好的。
辛云有天分,她画画得了很多大奖。不想去美院,不是考不起,而是懒。
辛云是那种只要有座位就坐座位上,没座位就坐地上的那种。
叫她挪窝去锦城不要,太冷了,人生地不熟。
她还是呆在老地方觉得舒服一些。
想到这里,辛云懒懒伸了个懒腰。
肚子吃得好饱,中午的话会犯困,这会觉得要做点什么才行。
嗯,渺渺的饭菜真好吃,下次再拐她来。
辛云拿起画笔,走到另一个画架前,开始画起来,神色专注又投入,时而又两眼放空
楼下,谢女士和辛德的脚步都是轻轻的。
女儿画画不能有响动,不然准将头发抓得如鸟窝,一脸抓狂的冲出来。
到了晚上十二点,谢女士这边也忙好了。
画室外面还透着光,谢女士轻悄悄走到门边站了一会,到底还是没有打扰辛云,跟老公辛德先去睡了。
周一下午两点半,有许宏厚的大课。
许宏厚一周只上四节课。他虽然年纪一把了,但思想睿智,思路清晰。讲课的方式深入浅出,让学生们比较好理解。
许宏厚还是个有魅力的教授。
他的课向来人满为患。
学生们总是睡不够的。两点钟,闹钟嘀嘀的响了,贺晴才睁开朦胧的睡眼,一看时间,哎,两点了。糟了,不快点就赶不上许教授的课了。
许渺渺正坐在书桌前学习。这个学期的奖学金,她肯定要拿的。
中午她只睡半个小时。是谁说过的,开挂的人生也即是自律的人生。
反正许渺渺的自律让贺晴自愧不如。
她从梯子上爬下床,去拉辛云。
辛云正抱着一个抱枕睡得正香。长发就这样垂落下来,又黑又直,如瀑布一般。
“辛云,醒醒,快醒醒,来不及了,要迟到了。”
叫了半天,辛云一双美目惺松睁开,带着起床气:“叫魂啊你们上数学课你们去上啊,干嘛要叫上我”
“不是啊,今天我们大家的大课挨着的,大小姐哎,你也有课啊,还不快起来。是你叫我们叫你的。”贺晴无语。她的头发是那种幼细又软的,睡了一觉,早成鸡窝了。她还得洗脸,还要忙。
“渺渺,叫醒大小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她匆匆跑向洗手间。
许渺渺站起身,走到辛云的床边,伸出手拍了拍辛云:“起来了,辛云,辛云”
“唔”辛云一个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