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过度到这年景,在经济总量大了无数倍、生产力进步了许多的情况下,却从熙宁时期的二万多吨铜,“减产”到了七千吨左右,仅只三分之一。
这不是一般的丧心病狂
矿的确会挖完,但大数据下张子文只相信:老的挖光了会有新的。就像老人去世的同时孩子也在长大。
于是只有一种解释:腐败
极度的腐败导致王安石他老人家“人亡政息”,其后所有的捕鸟蜘蛛倾巢而出,吸附在大宋的身上吞噬血液,顺便注入毒液。
额扯太远了。
考虑到这个时期大宋的缺铜程度,以及海军的生产效率,往后憧憬是美好的。
现在只是边缘部位,往后品味会越来越好。
开矿的工具会越来越强,下一步还有机械力辅助。
另外就是海军有焦炭,这个时代开矿是以热胀冷缩原理的“烧”为主,爆破为辅。所以有焦炭投入后,生产力提升尽管没质变,也有不少加成。
当然用焦炭的缺点还是成本较高,铁矿井不能这么折腾,但正在赶产量的铜矿可以。
这同时也是反哺焦炭项目,会咬牙直至把这个嗷嗷待哺奶娃喂养成人,提供能源以支持大宋海军的舰队航行至世界的尽头
四月下旬持续有雨。
这样的雨对今年农业形式是大利好,不过对海军开矿则是利空。
为暂时减轻九个满负荷运行的矿井排水压力,在人力本就不够的形式下,张子文在四月天就下达了全年“防洪”指示,动员深挖水库和排水沟渠。
这类工程看着简单,但在没有强大机械力借助的古代压力很大。
连妇女都没得用了,因张子文超强的控制力和超前的思维观念,事实上从“用工荒”开始出现起,虎头文又多了一项黑料是:解放妇女。让其作为全劳动力投入大海航海运动中。
京城怎么看待这些事不晓得,谁尼玛管他们怎么想啊。
但是苏州城的一群腐儒早炸锅了,声讨局座胡搞瞎搞他们是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好在刘逵是个奸贼敢下烂,现在他的政绩和海军息息相关,所以那些老夫子被刘逵挨个请喝茶,被黑打的都有。
惹君子不惹小人,遇到王安石范仲淹们,他们真敢顶着骂上一辈子,又继续让他们的子孙接着怼
但是遇到了刘逵这斯文流氓的黑打重拳后,哗啦一下世界清静了。这些家伙他们机智着呢,不敢惹刘逵,并天天警告子孙“不许乱说话,祸从口出”什么的。
张子文也是觉得怕是日了狗了,弹簧一压紧,到时候他刘逵一走,恐怕会有洪水滔天的反弹等着海军。除非张子文和刘逵一样烂,否则会很头大的。
小张身为一只报喜鸟,和捕鸟蜘蛛打仗是从来不会怂的。但真的怼不过这些个老夫子。因为有所为有所不为
今日的雨仍旧下个不停。
苏州方面来人送了一份帖子:刘逵幼子满月,摆满月酒让工部员外郎张子文赴宴。
张子文现在过的有些糊涂了,对自己的状况也没怎么搞清楚,便问四九:“话说我现在是负资产吗”
“不是了,海军盈利之后,就把小张银号的低息贷款置换成了一成的利息,咱们的银号已经开始盈利了。另外就是,少爷有约莫两百多贯的俸禄一直没去拿呢,可不能搞忘记了,他们又不给利息。”
四九一边说一边很高兴,只要小张银号不破产,存在少爷处的钱就比较稳,利息也还可以。
张子文这才点头:“好吧,包个五十两的红包,咱们去苏州参加刘逵的宴请。现在不方便得罪这家伙。”
戴着很土帽的斗笠走向苏州的时候,心里难免又有些奇怪,户部这些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弄错了,为啥少爷我的工资被他们核的这么低这都快一年了,才攒了两百多贯,有没搞错
第206章 嘴炮的后遗症
州衙后园,但凡苏州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官、商、军等等一大群在聚众闲聊。
难怪老刘喜欢生儿子,仅仅摆满月酒都能发财的样子。
看到朱勔和慕容萧华在和一群官员聊天,张子文想刻意避开,哪知朱勔和慕容先生主动离开了那群人,横着拦在路中看着张子文。
好吧这有点没面子,但也不是主要问题,既然他们在笑,张子文也笑眯眯的道:“两位有什么事”
朱勔没说话,却一副“现在你海军出不去,我的船运又开始运了”的嘚瑟感。
慕容萧华笑道:“有事谈不上,就是见面了,作为同行业的人,自是要和小张大人聊几句。小张大人让人佩服、又极其勇敢。唯其生意思路有点惹人笑话。你像是不知道矿井会挖空敢在这年景这样放大量挖矿,市场受到冲击后,矿石价格必然下跌。”
“喔,然后呢”张子文注视着他。
慕容萧华喝了一口美酒,“当然就没有然后了,量越大价格越低,海军利润就越少,恶性循环下等矿挖完,在下很奇怪,那时你去干什么呢不会是抢有矿的人,吃着人家的尸体过日子吧”
张子文道:“你这老头对力量一无所知,这些东西天然存在,乃是自然之赐予,原本就大家都有份,原本就该便宜。要不是某些丧心病狂的人唯利是图进行操纵扭曲”
朱勔冷漠的神态打断,“请教小张大人,慕容先生是商人,他不图利的话图什么,你打算让他图什么”
“额,这让我都有点险些答不上来。”
张子文笑着道,“说的像是有些道理,但有所为有所不为,做任何事前,想想那些扎挣在温饱线下的人再去决策,想必会好很多。你们狭隘的在于,以为图利只有一条路。”
慕容萧华笑着道:“也许小张公子自己过晕了导致要求太高呢为啥不能是在下请你离那些草根远些,你就不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会那么感同身受了。不论哪个圈子里,叛徒都很讨厌。忘记自己身份、叛离阶级的人又不是你一个,范仲淹如何,下场呢”
“借过。”
张子文干脆省点口水,轻轻拨开了他们,走出两步又回头看他们一眼。
正巧朱勔和慕容萧华也正以冷漠的眼神看着。
直至张子文走不见,朱勔冷冷道:“虽说三艘船和一千多石银矿损失是小事。但这杂种最可气的是把这事捅到京城,慷他人之慨,送给了皇帝。他要是为了钱自己留着用,我都能想通。”
慕容萧华点头道:“是的,他真把咱们黑吃黑了我相反放心他,因为一但开始图利,那就意味着所有事都能谈。但他被那些暴民草根忽悠太久,我觉得迟早有一天会出事。并且他封死了我们解决问题的路子,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就等着打仗。”
朱勔道:“哪怕银矿航线又恢复了,却不知道能维持多久。另外咱们关闭其他矿井涨价,却是他来放量出货,为他抬轿,越想越不对。真的想打经济战,全开生产让价格下跌,玩死他们。”
慕容萧华微微摇头,“太晚了。现在两浙路开矿设备大部分在他手里,能用的熟练低价矿工也几乎在他手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