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他小张公子第二次动了人家大利益,恐怕苏州驻泊司的动向才是关键”
这也算提醒了何执中,否则老何气糊涂了暂时没想到。
这还真是最担心的大问题,不论如何可以让张子文穷死,那是他自己作死。但若发生摩擦,起了jūn_duì 间的冲突,整个性质就变了。
“立即传达东南房崇宁四年一号令:特殊时期,进入兵马宵禁状态。除江阴水军部外,两浙路任何皇家军系超十人以上调动的,不论执行任何常务都没有例外,需要本部亲自批准,违反规则,于这时期轻易离开营区的以谋反论”
何执中一边口述,一边速写两浙路兵马戒严令,其后交给属下,快马加急传达各军
“gb,这真不让人活了,他何执中竟敢动用国家军政大权,为黑恶势力背书”
海事局官署内,张子文铁青着脸,看着刚接到的东南局崇宁四年一号文件。是真的嘴巴气歪了,难免就很不冷静的爆了粗口。
很无奈兵事自来无小事,何执中真有这权利。这意味着,何执中的这个命令被大宋枢密使否决之前,那是动都不能动了。
“宰和执”有严格区分。一种是决策权一种是执行权,也就是军政权和军令权的区别。
原则上,何执中没权利吩咐jūn_duì 做事。譬如他调遣江阴水军进场添堵肯定是违规的。他们执行的是潜规则,何执中对江阴水军只是“建议”。
当然了既然是潜规则,尽管只是建议,江阴水军主将只要脑子没坏,就会行动。
大宋真正的军令权一定在地区主政官员手里,如果是知州带有“军州事”头衔,在行政区内就能直接下令调动jūn_duì 。如果没军事头衔,就要像当时的开封府老林那样,上传平乱文书请求枢府批准,一但获得通过,知州就正式成为地区军事一把手。
不过,何执中却可以禁止东南jūn_duì 做什么。他的话不是军令,却等于军法。
法不禁止皆可为,所以海军不需要谁同意,就能在辖区内打击朱勔船队。
但现在新的军法说:没他何执中批准,超过十人离开营区就算犯法。
有道是后法不纠前事。
刘光世出海前没这规矩,就不受此条节制。于是理论上刘光世只要不回营交任务就一直处于“将在外不受命”状态,可以持续出勤而不受何执中的新法管制。
但这次致命的在于,刘光世不回来交任务,海事局就没有船去走南京矿石交易的生命线
“这次连李晓兰也一起被我坑了”
张子文继续铁青着脸走来走去。
“少爷,咱们这次怕是栽了”
就连四九也明白了这次的道理,“李晓兰的矿井和少爷组成同盟,最近几日拒绝送矿石给苏州,已经惹毛了知州大人,而现在矿石压在手里运不出去。刘逵恼火之下再度配合何执中,扬言永远不收咱们的矿石,就此真的没钱开锅了。”
“是的,真玩脱了。”
张子文深吸了一口气
第185章 绝地反击
几日来,张子文三次进苏州试图挽回,但三次都扑空了,刘逵避而不见张子文。
“局座这次是真的栽了。皆因得罪的人太多,和大佬何执中干了起来,无路可走了。”
“他爹毕竟是张康国啊,何执中命令是可以否决的。”
“远水不解渴。先不说朝中有蔡相公镇着张康国,就算真能否决何执中命令,这一来一回加上扯犊子讨论,两月能有消息就算快了。而海军负债非常严重,矿石出不去,已经没米下锅了,绝对撑不过十日。”
“是的气数已尽,号称上天捉鸟下海拿龟的东京之虎,这次必扑,事实上他总归太年轻,东南的问题不血洗一大场谁也解决不了。”
“不作不死,局座自找的。好好的富贵子弟不做,整天反着来,搞歪门邪道。”
今日张子文第四次进苏州求见刘逵,却再次未果,路过时还听着街头巷尾的议论。
苦笑是不会苦笑的,不过尴尬是真的,理论上应该去见李晓兰一趟有个交代,却是不好意思,只有躲了。
总之执政海军以来,躲债已经成为了张子文的常态,除了躲经济债,还躲人情债。
另一边,酒楼三楼窗口里,李晓兰见到张子文了,却没喊他。李晓兰知道他在躲,他在尴尬。
说起来李家和刘逵的关系原本就不好,涉足矿业也不为了利润,就是为了不对地头蛇朱家妥协。加上亏得起,所以李晓兰现在不介意南京贸易线被冻结,只是
李晓兰几日来就在这楼上,看着张子文像个通缉犯一样躲躲藏藏的几次求见刘逵却碰壁,感觉有些心疼。
若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他堂堂太学出身、张康国的儿子,何必这么作践自己呢。可惜
李晓兰虽然不在乎这点亏损,却已经不能再帮他。那与李家生意经不符,另外就是她脸上有一道掌印,那是前日被兄长抽了一耳光导致的淤血。
“白虎总能克邪,如果你真的是虎文,希望再次逢凶化吉吧。”
李晓兰看着张子文的背影慢慢消失后喃喃自语,下意识有感觉,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进苏州,往后不会再来,因为海事局已经撑不住,就要关闭矿井了,连粮食都已经买不起
“小张大人,怎么打扮的像个通缉犯,其实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本部聊聊,毕竟是熟人,我这里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行走间一个声音叫住张子文,回头看看,在这街上遇到了何执中。
除了护卫心腹外,姑苏银号的慕容先生也和他站一起,好整以暇的模样。
张子文分别看了他们每人一眼后,拱手道,“下官还有事,告辞。”
诸葛元芳和慕容萧华也不出声,携带着轻蔑意味的微笑。
“站住”
何执中现在再也没有好脾气,沉声道:“张子文你不嫌事大,无视本部之兵马戒严令,仍旧在四处蹦跶,你以为你是张康国的儿子,就真的治不了你”
张子文微微摇头,“下官无意冒犯,但刘光世部出征稽查走私未归,仍处于将在外不受命状态。我也找不到他,听说相公派了水军去找他了,若找到麻烦传话说我也想他们,让他们回来。您放心,他们是jūn_rén ,一定执行东南局的军法。”
“至于其他的。”张子文一摆手袖道,“我是皇帝任命的海军主政,不听你个污糟猫东南局的屁话,我,以及回下非军事单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少来指手画脚。”
何执中怒斥道:“到了现在你仍要顶风作案你是真看不清形势还是脑子堵塞了现在这情况,有种你就组织民夫步行把矿石带去南京卖不知道天高地厚,对抗东南房军政,对抗苏州民生大政。还说都说不得”
慕容萧华好整以暇的看着张子文这跳梁小丑表演,内心里,想等着看他老毛病犯,当街抽何执中一耳光真有好戏看了。
可惜执政海军以来张子文也像是成熟了些,只一动不动的站着。
何执中道:“张子文,最后的机会,不要惹乱子,放弃你们海上的行动,主动召回刘光世部并保证不再乱来,那就可以谈”
徐宁也焦急的看着张子文。
张子文却摇头,“退是不可能退的了,我说了,我是皇帝任命的海军知事,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拒绝接受东南房的不合理建议。不满意就回京弹劾我,无需在这里浪费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