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安觉得冤枉,寻思哥分明不喜欢打架,整天都在避免好吧
最近东京城对道士的流言蜚语颇多,加之上次事件后,成天观香火少了许多,已经不复往日光彩,也不知道恢复到以往的盛况需要多少年景。
越想这些就越恼火,燕九正在大骂张子文,属下们都知道这已经成为了他最近的常态。可惜无奈人家是宰相儿子,哪怕燕九有复仇心思,但都是老狐狸,助威几句可以的,却不会有谁真的前去生事。
“尊上。”
忽然见张怀素阴沉着脸走入了后院,同行的还有许多个当家。
今次的内部会议就在成天观举行。
坐定了后,各路当家纷纷倒苦水,几乎都说最近钱开始有点难赚了。
燕九比他们谁都要心疼,脸颊微微抽搐。要说到香火捐赠,求签算卦,风水看宅,治病炼药,求子求女方面的收入,现在成天观只有红火时候的一半,每月进项直接就少了几千贯。
为了在集团中不显得落后,急于求成,于是燕九对手下逼迫越紧,却欲速则不达。
若在以往,这些事其实不会发生的,可惜上次被某纨绔子弟一招就按在地上,还一点脾气没,导致燕九在属下的面前凝聚力大减,威望不复当年,所以属下做事的时候不卖力了,没信心。像是进入了死循环。
“行了都闭嘴。”
张怀素今日就不是来听收入回报的,显然有着更重要的事。
自此后场面寂静了下来,担心的看着这位号称有雷法神通的道长。
又迟疑了少顷,张怀素叹息一声,“局势的确有些不对了,张小国竟是消失了这许多日,面都见不到。”
一个当家试着道:“现在,和咱们关系最密切的步军司被清理,高级别军官被抓的七零八落,张步帅也不露面,难道小国是提前跑路了”
张怀素果断摇头,“这不像他的风格,遇到这样的事,以他的性格更大可能是孤注一掷,反戈一击,而不是夹头跑路。”
顿了顿,张怀素脸色更加阴沉了,“加之在这之前忽然传出宋乔年落马的消息,这些事连续起来看不太像偶然发生,像是有一系黑手,正在有计划、有步骤的慢慢推进,要对咱们宣战”
“要不咱们暂时退出京城”
“这可怎么办才好”
就此纷纷乱了起来,有两个当家甚至说了认怂的话语。
燕九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两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其处决的态势。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力不从心,以他的脾气恐怕已经出手。
张怀素不经意看了燕九一眼,还算满意。这其实就是几次保燕九,上次也留下他性命的原因。没有他这样的人在,集团很容易就会因压力出现异端言论,以及退让的心思。
狠人燕九的造型把他们看得不方便说话后。张怀素这才介入道,“咱们不是任人宰割之辈,都需要存有一些信心。退让是不可能退让的,不要自己骗自己,这个层面的事务没有对错,只有输赢。就以咱们往日作为,都不要怀有侥幸心理,既然对方有了开战和发难的心思,是不会容许我们这样的人安生的。本座认为,不论退到哪里,不论是天涯海角,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唐老六深以为然,微微点头表示支持张老大说法。
一个当家想了想抱拳道:“那请问尊上,欲要开战的人既然能让张步帅和宋乔年落马,能让张小国消失,咱们的底气在哪呢”
张怀素眯起眼睛淡淡的道:“这是本座操心的问题。你们只需要知道,在京辛苦经营这么多年,对这个局面本座其实早有准备,咱们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想动我张怀素,那要问问这京城里的一大群人答不答应本座手里不是没货,只是需要留到最后才出。”
又一个当家也满怀着信心的道:“尊上什么样的风雨没见过。之前有传言说今上欲要在上清宫召见,听您宣讲道学,不知道这事推进的怎么样了。如果这时候今上召见并且赐号,那么其他人也得掂量掂量。”
说起这事张怀素却大皱眉头,这原本是郑居中答应过的事。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宋乔年落马之后,见他郑居中有点难了,那老狐狸能推就推,实在避不开的时候就算见了面,也是满口胡话,说什么皆因今上兴趣爱好太广,最近对音律和花卉兴趣最浓厚,道学方面的问题需要等时机。
这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利信号,不过尚未确认郑居中的心思,又不想影响到麾下军心,张怀素也不方便不说出来。
接下来,随便讨论了几个日常问题,便散了会议。
大多数人离开,唯独燕九和唐老六留下。
张怀素起身走得两步,看着唐老六道:“那批神臂弓”
第77章 目测种花有前途
唐老六点头道:“一直在保养封存,等待备用。只是最近张小国一直不露面,钱他是收了,说好的三百架神臂弓,尾数却一直没拿不到手,现在总数只有不足一百五。”
张怀素思索少顷道,“张小国的事暂时别想了,有多少就算多少了。你挑选一些靠得住的人,开始尝试训练神臂弓,要保证必要的时候拿得出手,杀得死人。”
“属下明白”唐老六抱拳道。
这样的部署燕九感觉很兴奋,却是没有牙齿,干脆不说话。
张怀素又看看燕九,轻轻拍拍他的肩膀道:“阿九,你有没有怪我,当时把你弄成这样,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燕九口齿不清的道:“自是不会责怪尊上。燕九心里明白,做这事的人是张子文。尊上只是迫于压力,迫于保护整个集团利益的心思,做出了无奈的让步。当年我被判了死罪,命都是您给的,好歹我现在还有您给的地位和富贵。”
张怀素语重心长的道:“你明白就好的确,为人在世一味的退让是不行的,会让人觉得咱们好欺负。所以对张子文退让这事上本座也放了错误,他不会感恩的,是条白眼狼,退让了,他反倒觉得包括我张怀素在内的所有人都欠他。阿九你要记住,有朝一日若你富贵和地位不在了,也是因为张子文。他不是狐狸,是头血盆大口狼”
“是”
燕九眼里闪过仇恨的光芒
大雨滂沱
携带着陕西转运司文碟,九十五人一百三十骑,正在烂泥路上飞驰。
过太华山后路越来越难走,雨越来越大,军士在风雨中大喊:“小刘将军,昼夜兼程至此已跑死了十三匹马,雨实在太大,停下歇了吧。”
那领队的年轻人哈哈笑道,“歇个蛋今日内必须过潼关,马跑死了就算,还怕到京城没人赔偿你战马进京这么美的肥差,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此番不是普通的押运军械。你见过这么一点物资,陶节夫相公亲点人马接应的吗此番实际上是相爷家的贵人召见,肯定是要事,耽搁不得。走通了这条路还怕没有前途吗”
“攀上贵人当然是好事,但就怕事情不好办呐。”几个军士吐槽道。
领队的年轻人道:“妈的说你们是土包子你们还真是,能危险过在西北杀党项蛮子再说了富贵险中求,越危险说明利益越大。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怕它个鸟。出来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