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文道,“儿子顽皮,打了宋乔年的脸,我承认我行为不当。但错误已经铸成,仇恨已经接下,打蛇不死就必受反噬,更所谓先下手为强。那老宋一副睚眦必报的样子四处活动,等他们先出手就真的被动了。反正我虽然做了错事,但护短您是必须护短的,否则我找娘说理去。若这前提成立,便您也牵连进来了,以其防守挨打不如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您一进攻就是霸气和勇气,让他老宋没有机会出手,只能忙于应付。”
“败家子”
张康国又拍桌子道,“你你,你这套歪理邪说到底怎么想出来的你行为不当打了长辈、朝廷大员宋乔年然后来找你爹说,因为你错了,又害怕对方报复,所以就要继续整倒对方你的逻辑老夫没理解错吧”
张子文有些尴尬,“这么做是人类下意识行为好吧,又不止我,人家张小国张怀素都是这么操作的。”
听到这两个名字张康国皱了一下眉头,捻着胡须迟疑。
由此张子文知道,他们那些猫腻老张就算不知道,但也多少应该有些耳闻的,老爹他只是想和稀泥不愿意管而已,此外这些原则上不是他的治权。
张康国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宋乔年和这两人有非正常关系”
张子文点头,“有的,此点儿子保证。”
张康国继续迟疑,“虽然整顿枢密院是老夫职责,但国战时期,倘若老夫主动弹劾枢密院自己的纰漏,主动提及下属失误,这给人的感觉像是老夫小心眼,不关注西北而整天盯着同僚整。你不也说了,大宋枢密使的第一责任是赢得战争,而不是纠察同僚的小辫子”
张子文躬身道,“这个简单,找御史先弹劾他。然后您在出来大义灭亲、勇于承认枢密院的错误,以枢密院的名誉进行自我批评的同时,把宋乔年所有的纰漏全盘倒出来,最后再补充一句臣有过,因最近为西北战事劳心劳力以至忽略了枢密院自身的吏治问题。”
张康国不禁有些眼睛发亮,却还是迟疑,“御史台大抵已沦为蔡京地盘,因为弹劾御史的权利就握在老蔡的手里,为父怎知道哪个御史可以信任”
汗,大宋就这德行。
御史台是纠察官员的,但同时也有一个专门的机构是纠察御史台的,可以弹劾御史,而这个部门就列在中书门下,是蔡京管。基本上蔡京形成旗帜后,又没有可以与之对抗的另外一面旗帜,于是御史台就相当于被整体勒索后,全部闭口了。
到此张子文一字一顿的道:“副监察御史张克公,目测可与之谋事。儿子用脑壳担保,他绝不是蔡京的人,并且是脑壳很铁的性格。但凡和蔡京相关的人他一定有兴趣喷的。他只是因平时人微言轻,和同僚诸官的关系不好,又没人挺他而已。倘若有大宋枢密使愿意挺他,儿子保证,早就憋了几箩筐黑料的他,说起来会滔滔不绝。”
张康国楞了楞,一想那张克公还真是这样的人,便又问道:“你拿什么保证”
“他兄长张叔夜与儿子和恪叔都交好。以宋乔年的为官作风,以张叔夜那脾气是绝对见不惯的。儿子现在就可以面见张叔夜,达成这事。”
张子文一副奸计用都用不完的样子。
到此张康国也来了些兴趣,不禁舔舔嘴皮。如若这小子能信任,那么是的,收拾自来看不顺眼的宋乔年的时机还真就成熟了。不需要他宋乔年有罪,事实上大宋也没谁会真的给他定罪,皇帝首先就下不了手。
只需他宋乔年有过失就行,让他滚蛋,借此加强张康国在枢密院的权威就可以。否则他占据有蔡京撑腰,整天和枢密使阳奉阴违,把控着京畿事务让人难以插手,这不但有失枢密使官威,从职责上说对整个京畿也不安全。
想定,张康国又注视张子文少顷,有些泄气又无奈,这小子真的是怎么说呢
但不论怎么说,最终张康国当然是护儿子也信儿子的,只得点头道,“罢了,谁叫他宋乔年本身也不是个东西,妈的小心眼,难怪他做不了大事。都知道你是个脑子有病的败家子,熊孩子行为不当,他却竟敢和我张康国的儿子记仇,那就也不要怪老夫不给面子了。”
“”
张子文觉得老爹这逻辑还可以,养出败家子来他当然有责任。他还敢整天甩锅给老妈呢
第45章 只手遮天
说到这步张子文也就放心了。这应该就没有悬念,宋乔年真要滚蛋了。
没有宋乔年护着某些人,那么后面的事也就好办了。
走这一步不完全是张子文小心眼,不完全是为了安排即将部署的陶节夫派来的“反黑”部队。
实在是,许多千丝万缕的事,都隐约的把这些人和事连在一起,就连张子文都有些感觉心惊肉跳睡不着的感觉。
历史上张怀素这人是真的谋反了但是记录非常稀少,内幕或者说涉及的事件只能依靠猜测。
一定程度上,历史的确只有结果而没有真相,不过当史书记录用上了谋反两字时,说明事件级别已经上升到顶级,涉及了非常多、能耐非常大的人,这根本不用猜测。
能惹出大事来,够得上用词谋反的历史事件。绝不是一个人,也不会只是一群道士。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如果只是这群草根,他们最多也就开几间黑店,收点保护费什么的,根本不够量级摊上“谋反”定性。
而现在,张子文亲身卷入局中,预感到禁军三大司令部之一的张步帅家、礼部某局郑居中、京畿房大员宋乔年、清道夫张怀素这些人和事卷在一起的时候,绝逼没有什么好事。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出发,都必须要先把宋乔年打废了这毫无疑问,否则怕是谁都不安全
回到自己别院,徐宁高衙内早就等候着,齐齐见礼,“见过公子。”
张子文坐下来环视了一圈,皱眉道:“雷震他们呢”
徐宁抱拳道:“没找到他们。雷震的家人说他们昨晚出门口后一直没回去。”
富安欲言又止。
张子文一时间变得感觉非常之坏,看着院子里经过那场风雨催促的凋零花朵,漠然无语。
见他这表情,徐宁也感觉有些不好,却还是安慰道:“公子勿要多想,那四个家伙素来怪诞,喝醉了跑什么地方游玩也正常。”
富安再次欲言又止。
张子文却微微摇头,“不是游玩,他们四个应该是出事了他们并不怪诞,他们只是以往无事可做无话可说,遇到我后,他们有大事正要依靠我办,不会这时不声不响的玩消失。”
富安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声道,“有小道消息说昨晚文峰楼有四人酒后失足,从四楼掉下来摔死了。”
张子文猛的一下握紧了手,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富安又低声道:“小的早就说过了,有些人有些事不要碰,会带来很大的”
“闭嘴”
张子文低声打断,“到了现在你还敢和我扯这套歪理”
全部人赶紧低着头。
迟疑了少顷,张子文又道:“四大才子的事不能急,还需更多消息和确认。富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先把四大才子的事弄清楚,另外文峰楼头牌王思怡许久不露面,你顺便打听一下她的事。”
“是。”富安急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