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则主要是换服装跳舞,一首v会换2-3套服装,在2-3个不同的地点跳舞。
张牧歌最喜欢的是v最后的一个镜头,泰民拉着victoria到篮球场外面,自己转身跑回另外五人身边跳舞。几辆车的前灯正冲着摄像机镜头照耀,刺目却闪耀,就好像shee这个名字一样。
张牧歌穿的是一件红白格子的衬衫,外罩白色的短款马甲,马甲上有两条银色的长链,蹦起来的时候跳来跳去,在强光的照耀下,镜头里非常漂亮。但实际穿在身上的张牧歌,却觉得不是那么舒服,尤其是站在规整的队形里面,生怕跃动的链条打在其他成员的身上。
音乐很快响起,六个人轻快舞动起来,像是刚刚出厂的舞蹈机器,卡点走位都十分精准。越来越强的身体掌控能力,越来越强的舞台表现能力,这群孩子们肉眼可见地成长起来。
张牧歌一手握拳,侧过身去,双脚跳动,跟着音乐变换队形,修长的四肢灵巧地活动着,服装上的银色带子也上下飞舞。
“啊!”张牧歌突然间喊了出来。
“怎么了?”他身旁的泰民马上停下来,快步跑到张牧歌蹲坐的地方。音乐还在继续,剩下的几个人不知所措地停下来,放弃了继续唱跳,大踏步走到张牧歌旁边,将蜷缩在地上的张牧歌,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
音乐还在放着,旋律轻快,唱的是年少的欢喜。
“带子甩到眼睛里面了。”张牧歌的眼泪汩汩地流了出来,仿佛新开的泉眼一般,止都止不住。“哥,难受。”他闭着双眼,双手向两旁抓去,珉豪赶忙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直到感到珉豪手中传来的温热,张牧歌才安心一些。
“脚扭了吗?”导演也上前询问情况,示意珉豪将张牧歌扶到椅子上坐下。跳得正好,喊了一声就直接坐到了地上,拍摄还能不能进行下去?
泰民急得目光含泪,“皮带抽到眼睛里去了,这可怎么办?”少年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是用担忧的目光,望着张牧歌。
张牧歌疼得吸气,说话气息声非常重:“先别动我,珍基哥你细心,帮我把眼睛里面的隐形眼镜取出来。”强撑着的他,嘴唇被咬得泛白。
泰民看着当场就变形的隐形眼镜,不由得哭了出来,“哥,你没事吧哥。”
“经纪人送牧歌去医院,你们五个好好地给我待着,一会儿跟我一起回去。”导演看今天是拍不下去了,开始冷静地下达命令,让临时经纪人开车过来。没想到原本一两天就能完成的v,出现了这种变故。
“我也去!”钟铉抱住张牧歌就往车走去,另外几人不放心地在后面跟着。
“我这又不是腿坏了,别给我添乱,珍基哥,你让他们好好听导演的话。”张牧歌疼得脸上升起一层薄汗,原本就涂了粉底的面色,真真正正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你放心,赶快去医院看看。”珍基安抚着张牧歌。
路上的车辆并不多,经纪人将车子开得飞快。说句不幸的话,他今天第一天到岗,想着自己头衔虽然挂着“临时”二字,不出意外的话,等shee出道就立即转正,成为正式经纪人。原本开开心心的事,却突然间出了岔子。这位临时经纪人一边焦急地开车,一边关注后面斜躺着的张牧歌,“你说,怎么就能把带子甩到眼睛里面去?这都能碰的上。”不是倒霉催的吗?
“哥,你少说几句,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你虐待我呢。”张牧歌没什么力气,但眼睛没有刚开始那么难受了。“好好开车,别把咱们俩都带沟里去。”
希望眼睛没有大事,要不然,还需要再一次担忧“五还是六”的问题。
不就是出个道吗?为什么命运如此一波三折,跌宕起伏?
“就你话多。”经纪人还真拿捏不准,小孩是在故作坚强,还是真的没事,不禁默默祈祷起来。
好不容易到达最近的医院,张牧歌的眼泪几乎流干,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眼偶尔睁开,也是哭得红彤彤,活似一只兔子眼。
“前房出血,没什么大事,就是这两天禁止活动,等血块被吸收就行。”医生见多识广,这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大病。“你是孩子父亲吗?”
二十郎当岁的临时经纪人,尴尬地笑着,不知说什么来回复硬给他安插了个儿子的医生。他怎么能生出十几岁的儿子来?不就是长得老成一点吗?
“和你长得不像啊。这孩子长得真好看。”经纪人又被戳一刀,老成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委屈的神色。
“请问多久能好?”
医生抬头看了张牧歌一眼,“牧歌是吧?两三天之内不要剧烈运动,并不严重。”
少年一只眼被纱布蒙了起来,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被医用湿巾擦拭过的皮肤,虽然苍白,但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一种晶莹的美感。“长得真乖。”医生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真的两三天就可以了吗?”脱水的张牧歌声音有些干涩的,轻轻柔柔地吐着字,抓着桌子的手指都微微苍白。整个人脆弱地好似风中鸢尾,轻轻一掐就能折断。“因为在进行非常重要的工作,实在不想耽误大家的行程安排。”
“好好休息,放宽心,过两天就没事了。”医生龙飞凤舞地写着字,“注意这两天眼睛不能看强光。”
张牧歌的一只眼睛被纱布严严实实地裹住。这时,李珍基几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包扎室,在张牧歌身前猛地停了下来,口中全都喊着:“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