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都是一家人，您说这个做什么？”张牧歌突然想到以前，自己硕士毕业的时候，父亲措辞严厉地命令自己要进银行、国企或者事业单位工作，母亲却坚持让自己选择自己的职业。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在自我选择方面，母亲其实是比自己，更加勇敢的角色。
mǔ_zǐ 两个悄声说着话，一同归家。
回到家中熟悉的环境，张牧歌沏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开始反思起自己的思维方式，将两种原本不同的世界观，渐渐融合。张牧歌发现很多男孩子的乐趣，他们的关注点，他们的角度立场，他们的奇思妙想，很神奇，也很有吸引力。
他也开始思考以后的发展路径。国内三分之一娱乐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如果想在国内发展，是不是就只能投靠其他，和这三分之一实力相当的公司？或许到国外发展练习也是个备选项？
未来实在太模糊，让张牧歌这个刷了嫩漆的老黄瓜都把握不住。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张牧歌颓然地念着诗，将思考自己“一辈子大事”的脑子拉回到现实中。摇摇头，从黑色的双肩包中拿出书本和文具。早就已经告别作业很多年的他，依旧要完成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应该做的事情——写作业。但这些稀奇古怪的题目，对于他来讲，都是已经征服过的高峰。
出了校门才发现，本硕985有用吗？读个博士有用吗？有用，但并没有别人想的那么有用。真正想清楚自己想做什么，做到本行业前5的水平，才值得一声赞扬。一味地读书，把自己关在学术的象牙塔中，只有真正喜欢的人才会甘之若饴。
“所以我的愿望是做个巨星。”张牧歌解出来一个三元二次方程，用笔戳了戳自己的额头，强制性更改了自己的“志愿”。“缘分让我想要做个巨星。说起来，讲真的，”张牧歌连用了几个词强调，“我小时候倒是没有渴望做个明星，但是等真正从事大众眼光认同的工作后，才觉得人生，努力了二十多年，不想这么平平凡凡地走过去。”
又一次陷入思考人生模式的张牧歌很快被叫醒了，跌宕起伏的一天似乎仍旧没有结束。
“儿子啊，快快快，”张妈妈快步走到张牧歌旁边，直接将诺基亚手机塞到他手中，“李小姐打电话来了。李小姐，上次对你十分赏识的那个经纪人！妈妈前两天给她打过电话了。”
张牧歌惊异了一下，赶忙接过电话，脑中也开始不停地思索。母亲擅自联系了这位李小姐，对方又打过电话来，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自己呢？她最近有什么新动向呢？
大约一年以前，在某一次失败的试镜中，张妈妈和他偶遇过这位李小姐，当时对方对他赞不绝口，还拉着张妈妈在咖啡厅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张牧歌只记得当天自己无聊地听着两个中年女人谈话，自己昏昏欲睡的样子。后来，经受磋磨的几年，张牧歌确实是对李小姐抱了一丝希望的，但这份希望，早在了无音讯的等待中渐渐放下了。
“妈，你怎么想到联系这位的？”张牧歌伸手握住手机听筒，悄声问张妈妈。他十分好奇，无奈自身记忆有限。
“就是试着联系了一下，”张妈妈示意儿子赶快接电话，等通话完成，才反过来问儿子，“你们谈得怎么样？”
“可能不是特别好，”张牧歌声音低了下去，“这位李小姐新到一家经纪公司任职，业务初创想要把我签到他们旗下。”顿了顿，看到母亲亮起来的眼光，又接着说，“目前他们是中韩合资公司，跟韩国最大的娱乐公司有商业往来，所以想要把我送到韩国去培训两年。我自己想去。”他抬头看向母亲，出于尊重，加了一句，“但是想问问妈你的意思。”
“这，”张妈妈一时语塞，“靠谱吗？”
“最近娱乐新闻不是说国内一家大型娱乐公司被拆了个四分五裂吗？这位李小姐的上司联合韩国公司，趁机吞并了一些业务，也签了几个二三线的明星。”张牧歌打开网页搜寻信息，翻出来前一段时间的娱乐新闻给母亲看。他们家去年才进入互联网时代，用上家庭电脑。
“但她也说首先公司初创，没有太多的精力放在我身上，然后觉得我个人后面几年，年龄不大，更加适合走偶像风格，所以想把我放到韩国去做练习生，我觉得还算靠谱。”
对方提到的几家公司，全部都有据可查，甚至也可以拉着张妈妈去现场去考察一下。对方的合作公司s，张牧歌更是早就有所耳闻，韩国第一大造星机构，亚洲业内首屈一指的娱乐公司，曾经培育出许多亚洲现象级天团。并且，这家公司为了打开中国市场，有推出中国艺人在韩国出道的先例，比如说旗下的sj男团，就有一名中国练习生韩庚成功出道。
张牧歌认为国内若是没有好机会，学学 “出口转内销”的明星也很不错。即使不能成功出道，经过专业乐理老师的培训，剽窃几首大热的歌，也能聚集一些人气。再不济，回国做一做网红也行吧。后世，网红泛滥，也有一些极其成功的网红，成功打开了主流圈子的大门。
在外漂泊过的孩子，总是悲观些。毫无背景地单人扑腾，溅出的水花可能还不够打湿身边的人。在张牧歌看来，实力才是主要的，经过系统培训、科学包装，自己才能成为一个有资格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公众人物。